狰狞的伤口炸开了一朵血花,骤然遭遇袭击的男人眼神上且带着些茫然,转过头来看向身后。
营养不良的小姑娘,手腕还没有木棍粗,脸蛋上尚且带着些残存的婴儿肥,眼神却有如流星夜火,在黑暗中闪耀着无比刺目的光芒。
“小贱人……”男人居然没有晕过去,他的眼睛充血,眼白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眼神带着阴狠的杀气。顾白衣眉头一皱,立刻出声警告:
“小心!”
“你别动!”
同时出声的贺琬,这话是对着顾白衣的方向。
颓然跪坐在地上、被血和尘土沾染的一身狼狈的男人闻言有些诧异,慢慢松开对肩膀和手臂的控制,低声提醒:
“他还有行动能力……”
顾白衣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贺琬毫不犹豫,抡起木棒,对准男人的后脑用力砸了下去!
呆住了一瞬,顾白衣一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一边笑了。
他干脆闭上眼,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后腰的“梅花烙”上,把自己的命交到贺琬的手里,谨慎的把最后一部分银针连同毒素逼出体外。
小姑娘显然用尽全力,木棒击打在皮肉、骨头上的闷响混合着男人愤怒却渐渐衰弱下来的嘶吼。贺琬停下手时,这人已经成了血葫芦,一直抵挡的手臂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形状,整个人都剧烈的抽搐着。
可是尽管如此,这个人却还是没有失去意识,手臂耷拉在地上,整个人却还往贺琬的方向爬,喉咙里发出碎石与墙面摩擦一样的嘶吼,活活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胆大如贺琬也觉得头皮发麻,她努力让自己冷静,问出口的话却带着颤音:“这是什么怪物……陆安之的春山笑是摆设吗?为什么他完全没受影响!”
顾白衣眼睛紧闭,低声道:“他应当是服用了百解丸,才能够抵抗春山笑的药性。此药除了能解百毒,还能透支濒死之人的生命力,侵蚀用药人的灵魂,通过使其陷入疯狂来增加抗药性和耐力……小心,他现在反应迟钝已经是被春山笑影响了,但不伤到致命之处他是不会死的。”
把粗壮的木棒高高举过头顶,贺琬目标对着男人的头盖骨,还能一边哆嗦一边笑:“哈哈我知道了,一边麻痹神经系统一边激发肾上腺素呗,你们高武世界就是不讲道理,科技树没点亮医药学却过于发达了吧!”
说到最后一个字,贺琬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啪!”一声闷响,贺琬脸色变成顾白衣同款惨白色号。顾白衣听声音发觉不对,睁开了眼,就看到男人居然死死的抓住了木棍,任凭贺琬怎么用力都抽不回来!
“贺琬!”顾白衣一声呼喊,换回贺琬咬牙切齿的回应:“你别乱动……我不知道你是中了毒还是中了暗器,但是你现在肯定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动弹,否则就会对安全有影响对吧?”
顾白衣低声:“确实……对不住。”
“你道什么歉?”贺琬对这个时代楷模般的大侠报以一个白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发软:“是我连累你啦,顾大侠。”
她毕竟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一天又累又饿又饱受惊吓,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跟个疯子较劲了,贺琬松开抓着木棍的手,用尽全身力气飞起一脚,把男人连人带木棍踢得歪了身子,小跑到顾白衣身前,蹲了下来。
顾白衣见男人松开木棍开始向这边爬,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我现在不能动,你小心……他还要一会才会耗尽生命力。”
贺琬沉默了几秒,神情恍惚的问道:“这个人,算是该死的恶人吧?”
顾白衣以为小姑娘心软不忍,于是认认真真的告诉她:“我虽不认识此人,但他杀气腾腾,内力血光滔天,手里必然有过不少人命,而且刚才若不是你,我也要被他杀了,所以他确实该死,你不必……”
贺琬听了,低声笑了起来。
顾白衣:?
迎着顾白衣诧异的神情,贺琬有点无奈:“这可是你说的,大侠……这个借我用用。”
她伸手,解下了顾白衣腰间挂着的长剑:“哇……好沉。”
长剑乍一看灰扑扑的,缠剑柄的布破旧又沾了土,贺琬握住剑柄的时候还觉得那破布上起的球还有些硌手。
可是当她把剑拔出来的时候,第一次通过一把兵器感受到了有如实质的杀气。
凛然又冰冷的气息,把空气都压的沉甸甸,像是扑面而来的寒冰,让人瞬间有窒息的错觉。
贺琬定了定神,双手握住剑柄,吃力的将剑举起,缓缓站起身,拧过头,正对着向自己爬来的男人。
顾白衣忽然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尽管小姑娘握剑的姿势十分业余,纤细的手腕因为承受不住剑的重量而轻微的发颤,瘦小的身躯拢在粗布衣衫之下,衣服上还有着攀爬悬崖时沾染的藤蔓汁液和尚未干掉的泥。
但顾白衣却在她挺拔的脊梁和决绝的眼神中,窥探到了掩盖在瘦弱女孩深处那果决、强大的灵魂。
“贺琬。”
顾白衣听见自己在叫小姑娘的名字,他的嘴角挂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极浅却极温柔的笑容。
那笑容既是安慰、也是钦佩。
贺琬眼神盯着爬向自己的男人,把脸向顾白衣的方向偏了一点,显示自己正在倾听他的话。
她听见顾白衣无比平静的说道:“贺琬,没关系。”
贺琬对准男人的脖颈,用劈砍的方式,将剑锋嵌入男人的身体。
喷溅而出的鲜血溅落在贺琬的脸上,也洒落在顾白衣的身前。
顾白衣一字一顿的告诉她:“谢谢你……救我性命。”
……………………
天将破晓。
在枝杈间破碎的朝阳斑驳洒落在林间纷飞的衣袖上,烟灰色的布料在光线的折射下浮现出闪着温润光泽的暗纹。
拧腰侧头,三枚颜色乌沉沉的暗箭擦鬓角并飞了过去,衣袂翻飞如穿花蝴蝶似的陆林行动轨迹却完全无法预测,鬼魅般的出现在树梢上。
“各位,既然与我缠斗这么久,都未曾想要入侵茅屋,看来是冲着我来的……陆某虽功力浅薄,可以各位的身手,对陆某也是无计可施。天将破晓,山下官兵很快会发现这里的异常,不如我们就此分别,来日再叙?”
几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隐藏在陆林周围的各个方位,对于打了半夜都没能拿下的陆林,显得十分冷静:“陆先生,您既然出了漠北,便是违约……我家主人只想请您回去叙旧。”
陆林手背在身后,看起来游刃有余,然而宽大的衣袖下遮掩住了已经因为极度疲惫而脱力、正在颤抖的手:“齐淼真是好大的格局,为了引我出漠北,竟然与匪徒强盗混成一团,真是对得起祖上救扶天下不得伤命的遗训……可惜,他命你们将我活着抓去,我却绝不会活着被人俘虏。”
“既然你们的任务注定失败,又何必如此上心?抓不住我,想必你们的主人也不会怪你,可若带着我的尸体回去,他便永远都得不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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