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市的趣事确实不少,王老汉作为一个资深讲故事爱好者,讲的那是唾液横飞手舞足蹈,贺琬和贺琰作为没出过远门的本地土包子,听的如痴如醉眉飞色舞。
就这么着跟着商队慢慢前行,打发了两天的时光。
途中,小于官差眼神充满哀怨,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了七次。
这其中,被王校尉叫走三次,被贺琬支走两次,被王老汉气走一次,最后以被“无意”巡逻至此的顾白衣长枪“不小心”惊了马,“恰巧”戳中麻筋、当场摔下马为结束。
顾大侠手下有分寸,小于官差摔了个四脚朝天,却没受什么伤。
只是那把他摔下去的马绕着他转了一圈,轻蔑的喷了个响鼻,迈着四个欢快的蹄子奔向队伍前方而去的场景,实在有点丢人。小于官差年纪轻面子薄,这么一下挂不住脸,便灰溜溜的往远处去巡逻,不再到王老汉这边来了。
对适龄异性有严重社恐的贺琬终于得了清静,心中欢喜,对顾大侠见义勇为的印象再度升级,评价已经变成了“侠义心肠有分寸,宽容善良好男人”,并得到了贺琰的赞同。
总之,贺琬虽然一路上都在细心观察,但商队拖得太长,鱼龙混杂,商人、护卫、奴仆、士兵、衙役,十分混乱,贺琬东看西看,也看不出谁有哪里反常。
于是晚上跟大侠对情报的时候,只能事无巨细,什么鸡零狗碎的都要掰碎了讲出来分析分析。
顾白衣通常靠在车内一角,眼睛带着笑意认真听,听罢,还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贺琬,比如:那个侍女是某个老爷的通房,所以才随便进出房间还偷偷翻原配寄来的信;那两个士兵鬼鬼祟祟,实际上是有龙阳之好;那几个穿得像小乞丐似的半大孩子确实是丐帮的,丐帮也有产业;小于官差确实是很喜欢你,并不是想因此从商队前方来到后方顺带查探军情。
贺琬:……
贺琬作为轻微社恐患者,这辈子经常替别人尴尬,但是自己却从不知尴尬为何物,她对大侠的调侃不以为意,对自己毫无所得也不气馁。
她上辈子就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还没有活到有机会接受社会毒打的年纪,学校里偶尔遇到的那点勾心斗角,基本上跟闹着玩似的。
而这辈子到大临以后,虽然日子过得确实不怎么样,但是遇到的人,善或者恶都很浅显。
大家都是普通人罢了,贪婪的都把欲望写在眼底,一眼看不出,再见也能分辨。
即使是林家的恶霸亲戚,得了家产以后也没有谁想着赶尽杀绝,林祁姑姑还偷偷送了银子和药材,给林祁(贺琰)治病。
然而以她的阅历,勉强能分得出普通人的好坏,却不可能会一眼分辨得出训练有素的间谍——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她还是会默默观察,把值得怀疑的在心里记下来,事无巨细的说给顾大侠听。
一方面,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无知少妇,很多事都是觉得值得注意才说,希望能给顾白衣分辨细作提供一些细节。
另一方面嘛……
大约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想法。
被顾白衣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看着,没有人不心软。他会认真的倾听自己的的话,不管有用没用,他都不曾有不耐烦和轻视。
贺琬心里荡漾着些许的甜意,又隐约的有些怅然。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与这样的男人相知相爱,大约得是个英姿飒沓的女侠,能与他一起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才行吧……
轻轻放下车帘,顾白衣飘向自己的驻地,风一样轻盈的身影落地,他望了望天空,皱起眉头。
刚才分别之时,贺琬分明有些忧郁。
顾白衣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自己下次应该再委婉一点。
贺琬其实并没有做无用功,被她反复提及的人,大都都在他的怀疑名单中,他惊叹于这个小姑娘的细腻心思和联想能力,她似乎很擅长通过某些线索串联起一串的证据。
正因如此,他才要表现得天衣无缝,他不能给小姑娘任何的回应,让她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不寻常的线索。
她确实很敏锐,但却并不是个擅长套话和搭讪的人,万一被真正的细作怀疑,自己隐藏身份,无法随时跟在她身边,因此发生危险的话,他不一定能及时护得住她。
但……
顾白衣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向万事随风的心莫名的有点惆怅。
明天晚上,说的更委婉一点吧。
但凡贺琬能听见顾白衣的心,怕是都要跳起来捂住大侠的嘴巴,叫他不要随地乱插旗。
然而励志少女贺婉以大侠的英俊和善良为药,自力更生的完成了自我疏解,开开心心的搂着弟弟陷入深眠。
于是他们迎来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凌晨。
…………………………
天还未亮,喧哗声便将贺琬吵醒。
商队人员融杂,往常早晨也是一片喧闹,但今日的嘈杂声格外的混乱、透着些不同寻常的急切,贺琬直觉莫名的焦躁不安,便立刻毫不留情的拍了拍一旁熟睡的弟弟。
“贺琰,快起来,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在吵架……”
贺琰年少贪睡,却懂事机警,听见姐姐声音似乎与平日不同,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爬起来,跟姐姐对视了几秒,听见外面的喧哗声,眉头皱了起来。
二人自打跟商队一起出发至今,一直睡在马车上,马车还算宽松,但是不如其他财大气粗的商户随身携带的大帐篷暖和挡风,加上弟弟毕竟快十岁了,二人基本是和衣而睡。此时,他们匆匆套上外套,掀起帘子就要向外走。
贺琬的手刚放在门帘上,就感觉到一股巨力撞击在马车上,发出一声闷响。马车被撞得剧烈的晃荡了起来,趔趄的姐弟俩彼此搀扶,勉强站稳了。
贺琬心下骇然。
幸亏此时是凌晨,马车的马被解下来拴在了树边,不然就这一下,惊了马,二人估计要和马车一起被疯马带的飞出去。
贺琰察觉到姐姐的手有些冰冷,下意识紧紧的抓住她,贺琬同他一起蹲下身来。此时,马车外喧哗声和哭喊声骤然靠近,东边传来了大批渐渐靠近、混乱的马蹄声。
“姐,这是怎么了?”贺琰终究年纪还小,上次被绑架当人质时只有自己,还能强忍着,这次姐姐在身边,反而忧心忡忡起来。
贺琬摇了摇头,二人往货物中间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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