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和顾盼秋对视了几秒钟,都陷入了奇异的沉默。
片刻后,傅越突然笑了一声。
虽然他被质疑了技术,但秋秋的第一次是他的。
顾盼秋刚坐起来,傅越就把他推倒在了病床上。
顾盼秋睁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了当面挑衅一个男人这方面的技术是非常不理智的,他挣扎着说道:“孩子还在旁边,这又是病床,你不觉得你有点变_态——呜呜——”
傅越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嘴唇,他扣着顾盼秋的手腕,不让他挣脱。
顾盼秋闭上了眼睛,颤动的睫毛像是一只漂亮的黑色蝴蝶,他的默许让傅越多了些信心,让这个本就强势的吻更加汹涌,
但傅越很温柔,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从唇齿间传来,恍惚中,顾盼秋觉得自己仿佛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不然为什么傅越会这样珍视地吻他?
半响之后,傅越搂着顾盼秋的腰,轻轻舔了下顾盼秋的嘴唇,沉声说道:“谢谢顾老师的批评教育,我一定会改进。”
顾盼秋轻声说:“嗯,傅同学还挺虚心。”
“顾老师应该更细致的指点我,老师哪里不满意呢?是力度不满意,还是频率不满意,大小应该满意了吧?”
顾盼秋被傅越的骚话问懵了,他扑扑眼睫,强装淡定,脸颊还是可耻地红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古话说得好,孰能生巧,多练习才能进步,顾老师连口饱饭都不赏我吃,我怎么进步?”
顾盼秋有些脸红,他推开了傅越,说道:“你继续饿着吧,或者去找别人填饱你的肚子。”
傅越笑得有些痞气,他把顾盼秋牢牢地禁锢站在自己的身下,轻声说道:“顾老师,我除了你可没什么别人。你要说这个,不如讲讲你那二百多个前男友的故事?”
顾盼秋一时间更加害羞了,他说:“……我没有二百个前男友。”
“那有几个?”
“我……”顾盼秋推开了傅越,“我没谈过恋爱。”
傅越装模作样地应了一声,说道:“巧了,你也是我的初恋。”
顾盼秋愈发觉得傅越十分恶劣,他四年都没和谁做过这样亲密的事情,第一次献给了打桩机,第二次还是同一个打桩机。
四年没做,那疼的程度和破处也差不多了。
他幽怨地看了傅越一眼,张开嘴在傅越肩头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傅越“嘶”了一声,说道:“顾老师这是给我留个免检标签?下次我饿了,我可以找顾老师给我上课吗?”
他满口虎狼之词,顾盼秋捂住了耳朵,说道:“别做梦。”
啾啾从梦中醒来,他坐在床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醒来就听到爸爸和叔叔在说什么饿了不饿的事情。
他贴在了顾盼秋的腰侧,说道:“爸爸,叔叔胃口好大,他怎么总是晚上饿?”
顾盼秋似笑非笑地看向傅越,说道:“是啊,你怎么总是晚上饿?”
傅越把啾啾抱到了自己怀里,这软软的一小团又坐在他腿上打了个小哈欠,说道:“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回去可以吃点夜宵。”
傅越越看啾啾越喜欢,他用两只手捏啾啾的小圆脸,说道:“你爸不让我吃夜宵。”
啾啾点点头:“他可能怕你变胖了,变胖了就不帅了,不帅了就不能和爸爸结婚了。”
傅越和顾盼秋同时笑出了声,顾盼秋也捏了他的小脸,对傅越说道:“童言无忌,你听听就行了。”
“我可是划出了重点,儿子希望我们俩结婚。”傅越说,“这一点,我赞同啾啾。”
顾盼秋和傅越对视了几秒钟,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了视线。
啾啾睡懵了的时候是最好捏的时候,如果是白天,他可能会害羞地逃开或者是要求捏一次给他买一只冰激凌,但他犯困的时候就软萌可欺。
“明天叔叔你接送你去幼儿园,爸爸最近工作忙,你就跟着叔叔玩吧。”
啾啾乖巧地点头,他被晚风一吹,清醒了一些,咿咿呀呀地哼着没有调的歌。
顾盼秋笑着问他:“哪一首啊?”
啾啾说:“哎?爸爸没有听出来吗?是爸爸唱过的《暗流》。”
顾盼秋怔了怔,心想儿子还真是一句都不在调上啊。
顾盼秋看着天空中的一弯明月,恢复了记忆,他仿佛迎来了又一次新生。
啾啾趴在傅越怀里,看向身边的顾盼秋,轻声说道:“爸爸,我刚刚做了一个很棒的美梦喔,我梦见你抱着我荡秋千了,周围都是花花。”
顾盼秋对他点点头,他轻声说道:“我们以前经常一块儿荡过秋千,夏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花朵,我抱着你坐在花丛之中荡秋千,你还怕小蜜蜂蜇到你,但每天都要我抱你去荡秋千。”
啾啾说:“哇~是呀!”
傅越问道:“秋秋,所有事你都想起来了?”
顾盼秋点点头:“差不多,我大概能记起来七七八八,不过,只要我努力去回忆细节,还是有点头晕,会恶心想吐。”
傅越想起顾盼秋以前的遭遇就觉得心疼,他觉得秋秋这个柔弱的小身板完全是被前公司累出来的,心里那火又蹭蹭蹭地往
外冒。
像是知道傅越在担心什么,顾盼秋轻笑着说:“你放心吧,其实记忆并不全是受委屈,也有很多开心的事情。”
他牵住了啾啾的小手,说道:“因为有这个小家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开心的。”
啾啾开心地弯起眼睛,笑的像个快乐的小猫猫。
傅越琢磨着得给顾盼秋补一补身体,他说:“身体还是要好好养,这段时间忙过了,就老老实实在家休息。”
其实傅越都有些后悔了,他一开始办《solo》这个节目的时候单纯只是为了完成公司打开市场的任务。
节目该办就办,但顾盼秋应该直接签了。
不谈他的私人感情,顾盼秋的声音条件、长相、作曲才华已经足够让行星娱乐签他。
傅越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十几岁就旁观了公司星探选人,这些年又亲自参与了练习生的选拔,什么样子的人能红,什么样的人能在这个市场赚钱,他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对于顾盼秋这样开局不太好的艺人来说,参加比赛也有好处,人气会在短时间内积累起来,风评也会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舞台逆转。
“嗯,其实我上周发烧的时候就能记起来一些了,好像我身体比较虚弱的时候,反而能想起来很多事情。”
傅越点点头,说道:“我们先把啾啾送回去睡觉,如果你愿意和我聊一聊这些事情,那我也很愿意给你提供帮助。”
顾盼秋的眼神有些犹豫,傅越却坚定地说:“无论你把我作为未来老板,或是普通的朋友,亦或者是啾啾的父亲,我都想帮你。”
回到节目组,顾盼秋安顿好了啾啾,蹑手蹑脚地关灯出门。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和傅越走到了节目组的院子里的凉亭。
“冷不冷?”傅越把热水递给他,“喝点热水。”
顾盼秋裹着一件小毯子坐下,他接过热水杯抱在怀里,说道:“还好。”
“记起来是谁一直在纠缠你了吗?”
“嗯。”顾盼秋说,“万和的高层之一,年纪不大,叫……张信业,今年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寸头,个子不高,体型偏瘦。”
“张信业?那不是万和张董事长的儿子?”傅越说,“我知道他,他就是个二世祖,干什么都不行,仗着自己的爹四处逍遥。前几年他开了个小公司,据说犯了事儿差点进局子,后来被他爹保出来,就没什么动静了。”
顾盼秋点点头,赞同地说:“这人确实很糟糕。”
“他是想追你,还是想怎样?”
顾盼秋笑笑,他说:“别说那么纯情,他是想睡我。或者说……长期发展py关系?”
傅越“哦”了一声,这种事情在中小型公司还算常见,圈子里愿意这样交换资源的小艺人也有很多。
“我第一次失忆让我忘了很多事情,刚回到b市的时候,我舞蹈基本上就全忘了,按理说我当时的业务能力就是没办法出道的,但张信业看上了我,他在高层开会的时候表示我可以空降做门面,就硬把我塞进去了。”
“怪不得……”傅越说,“这公司可真够专权的。”
“我也挺懵的。”顾盼秋说,“我当时并不想做男团了,我比较想走歌手路线。但万和对练习生真的非常糟糕,练习生只要签了合同,那一切都得听公司安排,就像是随时等待被宰割的牲口一样,我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我明白。”傅越点点头,“那他有逼迫你做什么吗?”
“张信业这个人,对我也算是先礼后兵。他先把我叫过去谈话,跟我说我出道这事儿是他送我的礼物。”顾盼秋说道这里轻轻笑了起来,“他觉得送我出道是礼物。我觉得太糟糕了,我当时的身体远远比不如现在,那是我的噩梦。”
傅越皱着眉头,像是有一把刀在一点点割着他的心头肉,他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然后?”
“一开始,张信业时不时约我出去吃饭,他跟我承诺,只要我跟着他,他就捧红我。后来我就找借口不去了,他经常在半夜给我打电话把我吵醒,或者是托我经纪人给我带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我不想要,但经纪人会硬塞给我,说这是少东家的爱。”
傅越说道:“你那女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后来就过分了,他开始在晚上叫我去一些酒局。啾啾那时候还很小,晚上我得去托儿所把他接回家照顾,不过还好,当时有个实习生是我的助理,小姑娘人很好,会帮我接送啾啾,还会在我没时间的时候帮我照顾啾啾。”
傅越听到这里,沉声说道:“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前些日子有个前工作人员帮你发帖子,那个帖子我已经替你复原了,明天一早就会上热搜,发帖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助理。”
“马……马晓寂,应该叫这个名字。”顾盼秋说,“但她也没待很久,就被费娜找了个理由给开了。”
傅越点点头,示意顾盼秋继续说下去。
“张信业会让我经纪人带我过去陪他喝酒,如果我不愿意,他就会当着一群人的面骂我,或者在下周的通告就给我使个绊子。我想要唱歌,他就故意不给我主唱应该有的部分,让我的
歌词越来越少,舞蹈动作越来越多。”
“那时候我身体太差了,行程又让我长期处于疲惫的状态,熬夜很伤嗓子,我的嗓子状态不好,好几次都差点在打歌舞台上破音。”
傅越安抚地握住了顾盼秋的手,见顾盼秋脸色又有些发白,他说:“别急,你慢慢说,再喝点热水。”
顾盼秋喝了几口水,情绪稳定了一些。
他继续道:“当时……我们的午饭也是经纪人负责的。一共六份饭,我队友的都是热饭,只有我的是冷的。因为张信业不高兴,所以他也不想让我好过。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算是一种隐形虐待。”
傅越的脸色也是越听越差,顾盼秋此时此刻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的语气却愈发平静,把所有痛苦都说得轻描淡写。
“我个人还是挺追求舞台的质量,因为一场又一场都表现的很差劲,我自己看了回放之后都受不了,没想到还因此患上了舞台恐慌症。”
顾盼秋苦笑着说道:“那段时间我很消沉,但也没网上说得那么离谱,工作我也在做,只是状态很糟糕,也可能是因为我太脆弱了。”
傅越轻轻拍了拍顾盼秋的肩膀,说道:“不要这样说自己。即使这么痛苦你还是在坚持,证明你本来就是一个很上进的人,而且你不想放弃舞台。”
顾盼秋笑了笑,唇边的小梨涡荡漾开,他的眼神坚定又温柔,其实性格才是他最吸引傅越的点,傅越自己一路走的顺,自然会喜欢在狂风暴雨中长大的凌霄花。
“是的,我没想过要放弃舞台。”顾盼秋说,“后来张信业就原形毕露了。他这个人有点偏执,我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想要找我。有一次我刚到公司开会,他就拽着我去陪他喝酒。”
“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每次他想要碰我的时候,我都会找机会跑了。”顾盼秋说,“他这个人有很大的酒瘾,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过报警,但警察局的人似乎和他交情不浅。我退团之前,是因为我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他气急了,没多久就出了我退团风波那事儿。”
“他说,他既然得不到我,就要毁掉我的人生。”
顾盼秋想到当时的场景,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闭了闭眼,这些人他恨之入骨,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以牙还牙。
傅越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那之后我失去了经济来源,又背上了巨额债务,每日都忙于生计。我听说张信业又犯了什么事儿,被他爸爸送去了国外。但大概一个月之前,他回国了。”
傅越眉头紧锁,他说:“他找你了?”
“他想到直接找我我不会去的,又知道我缺钱,就在我在游泳馆打工的时候,让费娜去找我,说要和我谈合约。我上了车,车子又把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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