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扶着他下了马车。
挨着她的寝殿为他安排了住处。
亲自喂他喝药,帮他包扎伤口。
又陪他用了晚膳。
哄他睡了,方才离开。
出来卧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她叹了一声,询问候在门外的青莺。
“白雉回来了吗?”
青莺闻声上前,恭谨回话:
“回禀殿下,白雉回来了。”
“陆明朝可还活着?”
闻言,青莺愣了一下。
悄悄抬眼,偷看沈长乐的脸色。
她不理解……
殿下竟真的对陆将军这么狠心?
以前殿下不是……
见沈长乐正眉目淡然地等她回答,眼神中不带任何情绪。
她连忙低下头,颔首回话:
“是的,陆将军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
“什么?”
她犹豫了下,见她催促,才继续说下去。
“听说陆将军昏迷着被抬回府上,府医针灸醒来后,就一直在呕吐……”
“哼……废物。”
她轻嗤一声。
提步向前。
言行举止间,没有丝毫心疼的样子。
反而……好像还有淡淡的幸灾乐祸。
青莺不甚理解。
却也不敢多问。
只垂首快步跟了上去。
“殿下,陛下遣人寻过两次了,殿下要不要先去御书房?”
沈长乐顿住脚步。
心有疑惑。
皇兄这个时间找她……
约莫也是听说了她在地牢的暴行。
不过,竟然找了她两次?
这么急……
难道是,她在地牢重罚陆明朝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可知,所为何事?”
青莺将头压得更低。
支支吾吾有些迟疑。
“但说无妨。”
“是……奴婢听说,御史台连上十几道奏折,弹劾公主不分奸佞,滥用私刑……”
呵……
她才回宫不到两个时辰,御史台都上了十几道折子了?
陆明朝被她关在井下,才放出去,哪有时间散布消息?
所以……
怂恿官员上奏弹劾,想把事情搞大的人,会是谁?
太后?丞相?还是……
皇叔?
她幽深的眸子,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
涌动着不为人知的危险暗流……
沉寂片刻。
她顺了顺宽大衣袖,深吸一口气。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回首吩咐:
“皇兄那边不急,你先去帮本宫准备几味药材……”
既然不知道是谁想搞事情。
那就直接从根本解决好了。
她眸色渐清,抬眸瞥了眼江辞安的卧房。
将声音压低。
“若是驸马寻我,就说我歇下了,别与他说我去了万寿宫。”
“是。”
青莺见她衣着单薄,忧心问道:
“殿下,夜间天寒,奴婢为您安排车驾?”
“不必,你速速去准备药材,务必在本宫回来前将药材备好。”
沈长乐心里清楚。
皇兄找她,不外乎是斥责两句,装装样子。
这若搁在往常也就罢了。
但今日之事既已闹开,那幕后之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想再以此来堵住朝臣的悠悠众口。
怕是不成。
不过,陆明朝是太后的亲侄儿。
只要她能求得太后谅解,那朝臣便也没了多话的立场。
遂沈长乐一路步行,来至万寿宫门外。
如她所料。
宫门紧闭。
她早有心理准备,双膝跪在宫门外。
求见皇太后。
她想……
皇太后不是她和皇兄的亲生母亲。
总要与皇兄维持面上的和睦,彼此各留余地。
在太后动怒以先,她先过来请罚。
给足了她孤寡皇太后的颜面。
想来,她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
可惜,百密一疏,她漏算了一点——
忘了沈长宁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
一听到皇妹正跪在万寿宫门外请罚,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将一屋子的官吏大夫都扔在了御书房。
径直来到了万寿宫门外。
看到纤弱的单薄身影正跪在石板路上,肩膀轻颤,咳嗽不止。
他再难保持理智。
大步上前,将大氅披在了她肩上。
半强制地将人抱扶起来。
怒斥跪在她身后的紫鸢:
“你就是这么伺候公主的?夜间风寒,怎么连件披风也不加!
太后不见就任由公主跪在宫门外?为何不去御书房禀告?”
沈长乐风寒侵体,高热渐起。
但见他斥责紫鸢,还是为她说情道:
“皇兄别怪她,都是我的意思……咳咳……”
沈长宁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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