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烬转身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池山一眼。
池山此时已然呆立在了原地,他木然地同薛烬对视了一眼,看出他眼中的嘲讽,他苦着脸:“不是,你这夜月放出来谁看了不腿软啊,也就霜寒了。”
“你说得没错。”薛烬随口应了一句,嘴角翘得老高,看着那一人一狼。
要不要笑得那么开心?池山往前走了两步,结果还没靠近,夜月腾的起身,目光是朝着他的,池山又停了步子。
他还以为,夜月是转了性子,现在看来是没有,那刚才那一副只有在薛烬面前才有的样子是从何而来?
池山讶然地看着江霜寒,又一次见到了她的厉害之处。
“夜月,过来。”薛烬叫了一声,夜月收起了攻击性,乖乖地跑到了薛烬的跟前,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裤腿,与方才不甘地屈服完全不同。
池山这会儿才觉安全了,他又往江霜寒脸上看了一眼,打了个寒颤。江霜寒的目光又恢复了寻常的冷淡,好像刚才的凛然杀意都不存在一样,他好像能想象得到她之前杀人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表情了。
薛烬不满地斜了池山一眼。
管家就是这个时候带着链子来的,薛烬没看他:“今天是谁看管夜月的,打一百板子,打发出府。”
“是。”管家忙应下了。
夜月狼凶猛,又有极强的攻击性,平时除了在薛烬跟前都是关起来的,今日被放出来,纯属是意外。夜月在将军府待了几年其实已经不会随便攻击人,但是一旦起了攻击之意,除了薛烬便无人敢护,这只会让它更怒。
这就是池山方才不敢靠近的原因。
“怕了?”薛烬看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江霜寒,她没立即应,薛烬直接上前将人抱进怀里,手掌按在她的头发上。
江霜寒在他怀里点点头。
薛烬却突然笑了一声,他笑声爽朗,连带着胸腔也震动着,江霜寒正好感受得到,她听得耳膜发痒:“你驯服它了。”
夜月在一旁不甘地呜咽了一声,但仍然乖巧地趴在地上,像是怕下一刻就被薛烬扔进铁笼子里。
池山在一边听得是真意外,夜月狼不驯,自打薛烬带回了以后,也就只认了他一个主,旁人根本不敢靠近。
江霜寒没说,自己曾经在沂水,见多了这种戎人专养的夜月狼,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怕的,后来赵暄玉给她了一个香囊,里头装的香料正是这种狼最怕的味道,可保一般的狼不敢近身。
方才她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只因若是惹急了狼,那畜生也有可能不顾任何禁锢也要扑上来咬下她一块肉才算罢了的。
一直到江霜寒离开,池山还在心有余悸:“以前听过传闻,说是夜月狼认人,我一直当是谬传,毕竟咱们都这么熟了,也不见它对我友善一点儿,今日我倒是有些信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薛烬翘起唇角哼了一声,没回答。
“可要是认人的话,为何它见了赵扶卿还是那般凶恶?”池山下意识问出声,目光触及薛烬铁青的脸之后方知自己问错了话,伸手在嘴上拍了一下,“是我失言。”
薛烬莫名胸中就多了一股燥意,眉毛皱着,没两步几转了方向,池山下意识跟着他走,等反应过来走的方向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西院的门口了。
池山不可置信:“不是吧薛大人,你什么时候急色成这样?人这才刚回来,还是大晌午的,你就往人院子里赶。”
薛烬不耐地看了池山一眼:“我来陪她用午膳。”
“你是不是忘了,等会儿御史大人要来和你议事?”
“那便叫他先等着。”薛烬头都没有回一下,显然没有半分在意。
“也就你能说出这句话了。”池山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便是宰相大人在这儿,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薛烬这样大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是池山,这燕都的人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次发生,却是第一次因为陪一个女子。
池山心中有些纳罕,少年人爱风流,薛烬也不例外,从前他们还不懂事的时候,薛烬就不怎么近女色,唯一近的不过一个入了宫的赵扶卿,甚至连喜欢都没说出口。
如今对着一个替身,倒是有几分昏君不早朝的架势了。
他走了,池山还得去前厅候着那位御史大人,虽说御史大人早知道薛烬的脾性,但他总归这会儿不能直接走了。
江霜寒方才见到薛烬是要见人的装扮,也没想到回到房间没一会儿薛烬便来了。
她手上还捧着师傅刚给她的要寻人的画像,突然听见通报的时候,她慌乱地将画像藏了下去,桌上的一叠矮纸被打乱,其中一张落在了地上。
江霜寒这受惊的动作引起了薛烬的注意,他原本一进门便是朝江霜寒的方向看过去,此时弯腰捡起地上的纸上,上头画的人画得不算太好,但分辨得清楚五官,正是他自己。
薛烬勾唇笑了一声,当没发生方才那一幕一样,讲那张画展平放在了她的书案之上,随意扫过那一堆纸张:“怕什么?我来这儿能吃了你吗?”
说着,他朝江霜寒伸出手去。
江霜寒注意到他的动作,抬眼看向薛烬的手,他是手心朝上的,五指自然舒展着,等待她的回应。
她缓慢地抬手,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用手背挨着他,避免方才沾了墨的手心沾到他。
薛烬拿着一块方帕帮她擦着那一块墨迹,墨点深,渗过方帕染了他的手指,他跟没看到一样。他的手上带着薄茧,是常年作战留下的痕迹,生硬摩挲在白腻之上触感十分强烈。
江霜寒抬眼,看了一眼薛烬的脸,他神色认真,半点儿亵渎没有,好似是真的想要帮她擦干净那一块墨点。
她没好开口,顺着薛烬的脸往下,她还是头一次见他穿成这样,玄色的官袍将他劲瘦的身材包住,衣边是金线绣成的花纹,从袖口到衣领上用银线绣成了一只高傲的鹤,如果江霜寒不曾记错,在衣服后领处,应还有锦云成团,不似盔甲冰冷,却更显他深沉。
玄色绣鹤的官袍,在大燕只有王爵以上的臣子才有资格穿,薛烬不是王,这身官服却是皇上准的,可见其矜贵与皇上的纵容。
江霜寒看着他的官袍出神之际,薛烬已经松手,还顺带将帕子塞进了江霜寒的手里。
她看了一眼帕子,又看了一眼薛烬,自然地将方帕收下了。
“方才传了饭,今天中午就在你这儿用了。”
江霜寒这才明白过来,是来她这儿吃饭的,她点头应声,跟着坐在了薛烬的对面。
丫鬟们一道菜一道菜的端上来,江霜寒没动筷,等着薛烬发话。
“不必拘束,从前在北地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薛烬见她没动,这才出言提醒。
他这会儿也觉出了不大对劲的地方,他们回到京城这么长时间,虽然日日都来看江霜寒,但是多是晚上来的,白天用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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