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有借此机会与谢南汐谈谈?”
齐王摇了摇头:“谢家有女如此,实在难得,京中这几个月看下来,此人正义果敢,或可助我们一臂之力,但她心中恐怕对皇位上的那位还有希冀,我不想将话挑明,怕是断了之后的谋划。”
怀安亦点头道:“现在,定盛瑄之罪才是重中之重,皇上目前最大的助力便是盛家,但以他那般疑神疑鬼的心性,对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信任,盛家要是能持身中立,便有一分把握。”
齐王将袖子挽起,其上豁然一道狭长的刀伤。
“前月,奉皇命剿匪平叛,途中竟遭遇埋伏刺杀,但来的人眼看偷袭不成,当即便自尽,故此,到底是皇上的人还是太后所派,我也摸不出头绪。只得回信推说自己能力有限,自称无能以求自保。”
怀安蹙眉冷哼:“这对母子,还真是像得很,他们二人相争,还有心思对您下手,难道是有所怀疑?”
齐王摇了摇头:“我们行事一直小心谨慎,恐怕此次出手只是试探一二,李知煜心思缜密狠绝,绝不允许有旁人沾染江山半分。晋王请旨让我替皇上亲征,实则是要推我入穷巷。”
“这老匹夫!”
怀安咬着牙,有些愤然。
齐王身为已故舒王唯一子嗣,论资排辈,是皇上的表哥,如此高贵的身份,早就该离宫开府,回封地领食邑,也算潇洒。
但他们,非得将人留在宫中,美其名曰,先皇子嗣凋零,唯有舒王这晋王这两位兄弟,时常托梦,只愿皇上能多多照料舒王之子,莫要生分了血脉亲情。
其实,是害怕齐王成为下一个晋王,所以才将他软禁在宫中这么多年。
怀安本就跋扈不服管教,皇上给他派的先生,都是朝里退下来的德高望重之人,却一个个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上折子请罪,道再如此下去,只怕要被这祖宗折磨的早入黄泉。
如此一来,皇上也十分头疼,只得将人塞给了齐王。
他的性子一向稳重随和,而且给怀安郡王找老师,也不过是要做给世人瞧的过场罢了。
皇上暗示齐王,不用过于上心。
这平陵王之子是个纨绔,日后继承侯爵之位,也好操控,免得把这人质养的翅膀硬了,放回晋陵再生了叛意不好拿捏。
只有不学无术,一脑袋的声色犬马,才可信赖。
齐王领命,日日前去教导怀安,他们的年岁虽相差不多,但以齐王之才学,当这个老师完全能胜任。
知他身子羸弱,怀安想着法的刁难戏弄,将那一身锦袍在冬日泼湿,害齐王生了大病。又点火烧了人家珍藏的古籍,看着这人把手伸进炭炉中救书...
如此行为,数不胜数。
那时的怀安,身在京都为质,正是最为叛逆的时候。
齐王却都一一承受了下来,皇宫虽是他的家,可自己的处境,与这位质子又有何区别,皇宫就像鸟笼,真正囚禁他的人,正是自己的血脉至亲。
皇室之中,哪有真情可言,他只叹自己生在帝王家,空有一身的抱负,却只能藏拙,满身才学理想都折损在皇权争斗之中。
怀安渐渐的也发现了,这齐王并不像那些食古不化的阁老,更不会上折子去皇上那告状。
二人之间的关系缓和,彼此处境相似,处成了知己好友。
这些年来,看着朝堂一点点积弊。官员们营私舞弊,贪墨成风。李知煜只在乎能不能坐稳宝座,给渐渐走偏的不正之风更添一把火。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压得百姓的脊背弯了再弯。
于是,他们这才生了颠覆之心,当权者不仁,心中还有光者如何能救民生于水火。
这些年,他们暗中拉拢寒门势力,只不过盛沈为首的大族怎会让这些毫无根基的寒门染指朝堂。
故而,想要成事,首先便是要破一破这坚如磐石的格局。
齐王眸色一深:“我从没与这个五叔有过多交集,没想到,他竟会将心思打到我的身上。”
怀安囔语:“是啊,按理说,如今朝堂之上,拥皇党已经够晋王头疼的了,这老匹夫还有力气设计让皇上疑心你,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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