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放桃此时突然拉拉左游衣袖,压低声音,严肃道:“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是谁?”
左游微怔,不知她是从何挖出这个名词的。千禧宴一案难道不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邪祟事件吗,这幕后能有什么隐情,又关系了谁的利益?
他只好顺着思绪再理一遍所有线索,凉风镇、树林、千禧宴、树叶、干尸……
怎么想也不像有隐情的样子啊,左游思绪乱作一团,只好又请教吕放桃。
“你仔细看那边挂着的,是很多条人的手臂。”她遥遥提点道。
“所以?”
“只留下几条手臂,幕后黑手就是——留几手。”
“……神经病啊!”左游叫了起来,不顾所有人直直投向他的目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开地狱玩笑,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感情。”
要是无语之力也能当做灵力,他现在应该已经当上修真界第一高手了。
而随着左吕二人这一番打闹,所有人都注意到不远处树上惨象。此处也没有蠢人,都想通其中关窍,一时气氛低至零点。
那位提出上肉菜的师兄也紧抿着唇,手捏成拳,一副后怕之态。
绍悠尔胸腔剧烈起伏,还是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烦死了!”
只见他瞬间发难,飞快起身掏出那寒光凛凛的斧子,奋力劈向那千禧宴。
这一记是动了真格,千禧宴完全躲不开。霎时木茬飞溅,这诡异桌子从中间裂开个整齐刀口,支撑不住向两边倒去。
二十七科众人也跳起四散,刚欲说祝词,却见千禧宴又直挺挺立起来,将自己复原了。
那桌子上一张张歪斜的脸都张开嘴,哇哇叫喊起来:“宴席还未结束,不许擅自离开!”
“不许擅自离开!”
绍悠尔充耳不闻,只是一味抡动斧子,干脆利落好似切纸的闸刀。碎裂之声不绝于耳,迸出的渣滓甚至会弹到其他人身上,擦出条火辣辣的伤痕来。
可千禧宴的恢复能力仍在,绍悠尔的进攻不过是单方面消耗体力的无用之举,顶多能发泄发泄他心中怒火罢了。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左游喃喃道,“我们就只能站在边上看吗?”
吕放桃却问道:“你把岚藏给的花放在哪里了?”
“一直在储物袋里。”
“那就好,”吕放桃勾唇一笑,“你说可以阻断草药根系连接的木龙之花,能不能阻止千禧宴的恢复?”
“天呐,好聪明!”左游深受启发,发自内心给她比了个赞。
他连忙拿出那朵从得到之时便再没见过天日的红花,被吕放桃拿去和她的那朵一道绑在毛笔上。趁绍悠尔抬手蓄力之时,她手心透出点低微灵力,带动她使力往外丢。
“吃我一记燃/烧/瓶。”
“没有燃/烧/瓶!”
毛笔径直落在千禧宴断裂之处。下一秒,那邪祟如同被扼住脖子,动弹不得,没有再回复之态。
绍悠尔被这突然助力一惊,可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修士,他定睛一看,也大致猜出这花作用。
“受死吧!”绍悠尔淡漠宣布道,双手高高举起那斧子,将大量灵气注入其中,准备给那千禧宴致命一击。
没了阻碍之后,绍悠尔出招愈发精准,几下就将千禧宴劈得四分五裂。那些鬼脸都说不出话,喑哑着发出低沉呼噜声,似是在进行最后的咒骂。
左游也有些不敢相信,中级大怪,只这么几下便解决了吗,还没听反派的经典内心独白,虽然桌子可能根本没什么动机,他却还是有些害怕,毕竟斩草不除根只会后患无穷。
似乎是为了回应左游所期待的情节,郝昂忽然捡起一根桌角,道:“这上面刻了字,凉风镇南巷里香油霍。”
绍悠尔收好斧子,捻一个诀,默念着将千禧宴超度了,顿时这邪祟滋滋作响,消失在原地,只化作一缕青烟。
他慢慢抬眼道:“我们的工作到此处便算结束,但从人情上看,若想探查怪异诞生原委,还需从这香油霍入手。此事恐需废些功夫,各位可想前往一探?”
当然要一探究竟,众人一致认同。
绍悠尔柔和一笑,捋了捋因激烈动作而凌乱的鬓发,道:“那便准备一下,赶紧出发吧。”
一行人便稍作整顿,往凉风镇上赶。
林子位于这镇子西郊,离最外围坊市并不远,他们便没再御风,直接走着过去,也方便在集市里问问南巷里具体方位。
在路上,一人突然不解道:“大师兄,既然您完全能轻松解决这千禧宴,我们之前又何必坐下来吃它的宴呢?”
“首先若非吕师妹赠花相助,我与其恐还有一番缠斗,并非轻松解决。”绍悠尔淡淡答曰,“其次,若此事了结太快,官府或许会低判这案子难度,我们拿到报酬也就少了。”
左游完全没想到能有这么直接的答案,原来是水工资来的。
“除祟原来是小时工啊。”吕放桃凉凉来了句。
那还不如少打点工还好少吃点苦呢,甚至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吃苦,那树叶子进嘴,身体清火了,左游心里却直冒火。
不过说起此次案子,他却有更有别的问题要问:“说起来,绍师兄,您知道我的灵兽为何会知道千禧宴方位吗?”
“你倒是问对人,我对兽修一道并无认识,但恰好我也是金灵根。”绍悠尔爽朗道,“金性至锐,能感实体之躯,即妖怪魔三者之息,我先前用震岳定位也是出于此由,只是震岳只能找出方向,你那灵兽却还能直接引它们现身。”
“这是为何,我灵力如此低微……”
“和灵力无关,我想是因为那小狸猫外观与金最有关联的便是它的利爪,爪子总和进攻息息相关,故而能主动出击罢。”
左游恍然大悟,又惋惜道:“只有妖怪魔吗,那鬼怎么办?”
“师弟,人不能太贪心啊。何况你不是双灵根,说不定你另一只灵兽便涵盖另一类。”
此时一行人也进了集里,郝昂找了个看上去面相和善的摊贩,上前交涉道:“劳驾请问您,知道南巷里怎么走吗?”
那小贩大方指了位置。
“那您知道香油霍家吗?”郝昂又问。
这回对面一愣,但还是解释道:“香油霍几月前便举家搬到临安去了。”
郝昂连忙追问:“为何?”
“他们家是镇上香油做的最好的店,人也敞亮,总请镇上熟人去他们店里吃饭,故而生意越做越大。人嘛,总想着往上爬,他家这几年也攒了不少积蓄,便到京城去谋更大前程,大伙也都支持。唉,只是他们走后,我们好久没吃到那一口香油了,还有些想念呢。”
“他们走时,没带上家中陈设?”绍悠尔插嘴道。
“桌椅床榻这些也难带走啊,好些都卖了送了,还有些便荒废在旧铺子里了,那铺子到现在还没人盘走呢。”
绍悠尔点点头,取出一吊铜钱要给那贩子:“原来如此,谢谢您啊店家,您这摊上小玩意儿我全买了,作为您给我们指路的报酬,也方便您早些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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