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喻晚想不通珠钗哪来的,问慕夏:“哥,沈大人给你钗子的时候,可有曾说什么话?”
慕夏想了想,摇头,“只说把钗子还给你。”
慕喻晚捧着木匣,想下次有机会去问问,珍珠这种东西很难找到一样的,越无暇的珠子越难。
“哦,他当时还提起贡品盗窃的案子,说京中最近大小奇案愈发多了,让你出门在外要小心。”
慕喻晚听闻后,第一个想法是觉得沈秋珏是提醒她在外头也要带上朝闻和栖霞。
旁边的裴度凛然问道:“贡品失窃,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大理寺尚无消息?”
慕夏看了他一眼,“因为这是宫中这几日才发现的,户部立刻去自查了。”
慕喻晚也觉得最近不太平,十五去寺庙上香还是把栖霞和朝闻带上比较好。
她谢过慕夏后,回到自己房间,秋雨立刻凑了上来问她白天相看可否满意:“小姐,厉公子长什么样?说是个武夫,我看八成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吧?”
慕喻晚回想厉青石的模样,笑道:“谁告诉你武夫一定是那样,只不过体格健壮了些,也还好。”
秋雨神秘兮兮地问:“那你看中他了?”
“去打热水来,我游了一天,出了汗不舒服。”
秋雨悻悻地去打热水,打了来,慕喻晚在屏风后沐浴。
慕喻晚靠在澡盆里,将木匣在手中把玩,取出珠钗她细细察看,竟然真被她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这支钗子末梢更为尖细,原先那支末端更为圆润,不仔细看看不出这点区别,而且人的注意力首先会放在最华丽的那颗珍珠上头。
慕喻晚将木盒敲敲打打,竟然真的发现隔板里夹着一张纸,她“啊”了一声,红色的木板里白色的纸很明显,她先前居然没发现。
外头秋雨立时应声道:“姑娘怎么了,是水烫了?”
慕喻晚回言:“没事,我看到只虫子,已经爬走了。”
她把纸抽出来,上面写着:慕姑娘启,白日姑娘遗失珠钗一支,皆因为在下保护不力,特于府库寻来珠钗一支送还。因今日事妨害姑娘名誉,不必向他人陈说遗失之事。
慕喻晚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但是这支钗子太贵重了,她要找个机会还给沈秋珏,慕夏送给她那是亲兄妹间的往来,沈秋珏和她并无血缘关系。
沐浴完毕,晚间顾夫人和慕知晨一同来找她,顾夫人与她先唠了些家常,又问她:“听说慕夏今日安排你和厉青石相见,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慕喻晚望天,“怎么都来关心,我与他才见一面而已。”
顾夫人拍她的手道:“傻孩子,寻常人家的姑娘只要媒妁之言便可定下婚事,哪有那么多事事如意的郎君等着你一一认识,看准了可不能拖太久。”
慕喻晚沉默。
顾夫人继续苦口婆心:“你这样的最容易高不成低不就,等再拖些时间就为时晚矣了,我听慕夏说他信得过厉青石的人品,想必这是个是容貌品行都不错的男子,再加上又有官职在身,何愁以后日子不好过?”
慕喻晚点点头,看了眼慕知晨,她和裴度之前想拿自己送给赵非勒做人情,这次倒没有这个意思。不知道慕知晨知不知道裴度挟持了她的事?夫妻关系紧密,荣辱与共,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慕喻晚跟母亲承诺自己会好好考虑的,顾夫人欣慰点头离开,慕知晨眼珠滴溜溜地道:“我留下来和妹妹说些体己话。”
顾夫人走后,慕喻晚叫来朝闻上了两碟茶,她定了定神问:“姐姐要说什么?”
慕知晨看了下朝闻,又转向慕喻晚:“我听说你买了两个丫鬟?”
“是有这事。”
慕知晨循循诱导:“那你手头应当很紧张吧?”
慕喻晚当然不好说出丫鬟来历的实情,只是估摸着她的心思:“姐姐要问什么?”
慕知晨放下茶碟,“是这样的,我今天路过水钿间,看到他们贴出高价回购珍珠饰品的告示,想着你不是有一只珍珠钗子,可以送到水钿间去卖了。我听裴度说,你的钗子就是慕夏从那里买回来的?”
慕喻晚沉默了,这句话几乎可以立时判断是假的。
慕知晨早就知道慕夏在水钿间给她买珍珠钗子,还用得着听裴度说?
这对夫妻,围绕着她的珠钗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执念和心思?慕喻晚搞不清楚。
她拒绝道:“那姐姐也应该听说了,这是哥哥送我的,我怎能拿他送我的礼物去换钱?”
“妹妹出嫁到婆家也要带些银钱傍身的,这会儿不如先替自己考虑考虑?我我觉得这是个好路子,才来告诉你的。”
慕知晨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出的招数却是次次阴险,慕喻晚可不会上她的当。
慕喻晚问:“姐姐可有珍珠首饰?”
慕知晨点头,“当然有。”
“姐姐自己拿珍珠卖了吗?”
慕知晨踟躇道:“这个……我暂时也不缺钱用。”
慕喻晚想了下,决定试探:“我听姐夫说姐姐喜欢我这支钗子,还来找我打听在哪添置的,也想要一样的,那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转给水钿间呢,直接出个好价给姐姐就是了。”
慕知晨竟然喜出望外,“那敢情好啊,这样,妹妹随便开个价。”
慕喻晚震惊了,是这支钗子有什么机关,里头藏着绝世秘籍吗?裴度和慕知晨竟然着迷成这样,至于吗?她就是随便试探了下,对方就上钩了。
慕喻晚觉得这些线索和对话必须要慕夏转达给沈秋珏,她不能把珠钗给出去,她道:“其实,这支钗子吧,并不是慕夏给的那一只。”
慕知晨愣了下,“什么?”
“原来那一支有点褪色,我把珍珠弄下来叫人镶嵌在其他的钗子上的。”
慕知晨“哦”了声,道:“不要紧,我只是喜欢这个珍珠。”
原来关窍在珍珠上头,慕知晨摸了摸头上顶部那颗最光明璀璨的珠子,十分愧疚地道:“对不起姐姐,我原先以为姐姐只是喜欢这个款式,若是珍珠,其中有一颗珍珠我托人去寺庙里找高僧开了光的,佩戴身上祈福避邪,如果姐姐要收这支钗子,可能要把那颗珍珠换成其他的珠子,这样吧,姐姐也不用给太多请我在秋霞阁吃一顿就好啦。”
慕知晨一时拿不定主意,慕喻晚也不确定她是对哪一颗珠子执念深重,果然慕知晨勉强笑着:“其实我是看这些珍珠刚好配我的一条坠子,若是其他珠子又不相配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妹妹歇息吧。”
慕知晨放下茶碟,走了,前后脚秋雨进来了,秋雨奇怪问慕喻晚:“小姐,她来干什么?”
“不用管她。”
第二天一早,听说厉青石要登门拜访,慕喻晚从自己绣的刺绣里找出一个香囊,香囊是粉蓝色丝绸绣着荷花,她昨天听了母亲的话思考颇多,厉青石是她目前最好的考量。
顾夫人热情地招待了厉青石,她把慕喻晚叫来厅堂里,旁敲侧击迂回问厉青石对慕喻晚的印象,而厉青石每次都是“慕姑娘很好”这一句。
午饭后,母亲要慕喻晚带着厉青石在院子里转转,慕喻晚觉得自家院子左右竖直只能走十几步路,院子这头伸手摸得到对面,实在转不了多久,门外这时又有客来访。
厉青石皱了皱眉,慕喻晚没有注意到,她想着自己的绣工香囊好不好送人?
厉青石对她道:“昨天的事,真是抱歉。”
慕喻晚奇异道:“你为什么抱歉?与你何干?”
厉青石看着她,认真地道:“我与姑娘在一起,姑娘出了意外,是我保护不力。慕夏是我的兄弟,他让我护送你回家,我有义务全程护卫你的安全,可我没有做到,是我的责任。让姑娘受到惊吓,我过意不去。”
慕喻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从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赤忱的人,这么认真但不肉麻的情话她头一次从人嘴里听到,而且这个愣头青估计还不觉得这是情话。
“这都是那个歹徒穷凶极恶,见钱眼开,谁都会出点意外,谁又能时时刻刻警惕,再说你虽然厉害,但是凡人谁可以无所不能呢?实在不必为了这事自责的。”
厉青石低下头,“可是,沈大人他就可以护你的周全,我听说上次在兰月坊,也是他带人救了你。我单枪匹马,不如他能指挥千军万马。”
慕喻晚眨眨眼,神色疑惑:“可是沈大人保护的是所有百姓,我只是其中之一,你为什么要和他比?这样说,刑部、大理寺抓捕犯人,保护国中平民,你还要和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一一比,谁更能保护我的周全?我又不会与官府衙门谈婚论嫁。”
厉青石这样想完全是自寻苦恼嘛,但是她能理解他的性格,他这么认真尽责又遵守承诺,有这种想法也不能苛责他。
厉青石有些急切道:“那么你会因为沈大人能够保护所有百姓,觉得这样的人更可靠,更值得信赖吗?”
慕喻晚瞪大眼睛,“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老提他?你不会以为……?”
她不都不敢想厉青石现在是个什么想法,那可太离经叛道大逆不道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简直不可思议。”
厉青石低下头,眼睛有点红。
正巧他们站在花树下,这是一颗她小时候栽种的梨花树,慕喻晚对厉青石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样东西给你看。”
厉青石慢慢点了点头,慕喻晚提着裙子转身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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