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喻晚撂下这样一句话,没想到先开口的是她的母亲。
母亲滴下泪来,“母亲何尝希望你嫁的不好?我就你和慕夏两个孩子,你爹去得早,那几年慕家全靠我撑着,当了一年女户。所幸慕夏长大成人,又有本事傍身,没人再敢欺家里没男丁。你余姨娘说的,我没考虑过?你哥哥长年累月在边关待着,即使挣了军功,到那时也少不得要娶一房夫人,成家后要考虑的就多了。”
慕喻晚低下头,母亲的话切中要害。
慕家人丁并不旺盛,男丁只有慕夏一个,慕夏身肩着开枝散叶、传宗接代的责任与期望,他是肯定要娶妻的,到那时慕夏的妻子就是慕家的主母,小姑子待在家中迟迟不嫁不是惹人烦?再说,慕喻晚私心也并不希望慕夏因为自己的事耽搁,也不希望自己是他夫妻不和的缘由。
慕夏皱眉,搀扶着母亲,“母亲,我要娶的必定是贤惠娴静的女子,连我亲妹妹都容不下我娶她干嘛?”
母亲横了她一眼,冷道:“到底是接触女人少,说这些大话。京城中清白的官宦家女子,能看上我们家已经实属不易,她嫁过来能容得下一天、两天,能长久的忍下去的又没有丝毫怨气的你以为会有?再者,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对你妹妹怎么样,你能知道?”
慕夏凛然:“大丈夫何患无妻,找不到这样的我就不娶。”
慕喻晚却已经想通,母亲说得对,她勉强笑了笑,“哥哥待我是再真心也没有的,我又岂能……岂能不懂事呢?”
母亲含泪笑了笑。
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慕知晨有动静,慕知晨自从出嫁后,甚少省亲,这回竟连她都出动了。慕知晨走到主母面前,行礼道:“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我这妹妹生的这般温婉动人,惦记的人多着,我看也不是非那何家公子不可。”
姨娘连连问她:“也对,知晨,女婿在大理寺任左少卿,来往的同僚、家中的亲友,可有还未娶妻家世清白的,也可以让女婿留心留心?”
慕喻晚看了庶姐和姨娘一眼,两个人一唱一和不知是有什么目的等着她。
母亲擦了眼泪,语气不好道:“惦记容颜的能是过日子的人?知晨嫁左少卿裴郎,是桩好姻缘不假。晚儿是效仿不来这样的好事的,若是学知晨那样,恐怕也只能寻到那不安分的好色之辈。”
慕知晨和余姨娘登时没了言语。
家人散去,母亲留下慕喻晚,母女两人单独说些体己话。
母亲苦心道:“你别怪母亲话重,人各有命数,本来你也是一桩人人求不来的好姻缘,只怪上天有意捉弄有情人。我说你效仿不来慕知晨,她在你爹死了那一年,没过多久就攀上大理寺左少卿,你可知她比你聪明多了?家中无父,又无成年兄长,又是庶出,能倚靠的只有美貌年轻,手快眼准拿下裴少卿嫁了出去,换其他姑娘遇到这种事姻缘就只能蹉跎,或者下嫁白衣。”
慕喻晚颔着头,模样恭顺,“女儿省得。”
“你没有你庶姐伶俐,多少暗亏只能吃了咽下去,母亲也是个直性子没有教的了你什么。所幸,那何家公子还是有情的,我看他未必就会攀附县主对你负心。”
慕喻晚迟疑。
母亲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何家主母来登门跟我们慕家道歉,说何怀瑾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丑事出来,真是将两家的交情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想,如果何怀瑾执意抛弃你,他母亲还会有这一趟?你也别急,明天一早我让慕夏再去何家打探打探,试试何家公子还有多少真心。”
慕喻晚不想忤逆母亲,并且她就算再焦急也没用,一时间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和母亲问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秋雨早就备好了洗澡水,她只有秋雨一个丫鬟,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似旁的主仆,秋雨这几天把何怀瑾骂了个狗血淋头,今天怕让她多想也没有再说别的话。
慕喻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榫卯,思忖着何怀瑾真如母亲说的那样对她还有情?只怕是不会了,哥哥去何家打探只不过会是徒劳。
这一夜倒是睡得安稳,一早醒来就听见外头下人的大呼小叫。
慕喻晚皱眉,起来挑了件绯色衣裙穿上,秋雨给她梳着发髻,她问秋雨:“外头出什么事了?”
秋雨也不知道,她梳完头发趁着慕喻晚洗漱的间隙跑出去问,结果没过一会儿匆匆跑回来,神色焦急说:“小姐不好了,公子在何家给人打了!”
慕喻晚将巾帕往铜盆里一扔,溅的水花湿了她的披帛,她抬脚急急往外头跑,任秋雨在背后呼喊。
这一跑,出了慕家的大门,穿过大街小巷,一路上惹得行人纷纷侧目,她飞奔到何家宅邸门口。
还未进去,就看见一群小厮歪七倒八在地上呻吟,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模样很难看。慕夏把最后一个小厮扔出门,气定神闲地走出来。
慕喻晚:……
慕喻晚迎上去,问:“怎么回事?”
慕夏看到她,惊讶:“你怎么来了?别提了,他们何家欺人太甚!”
“我听家里人说你被打了,担心才过来看看。”
慕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谁能打我?只有我打他们何家的份!”
围观的路人已经在十步之外站了一圈,指指点点,这到底是官邸,京中百姓爱看热闹但是不敢站太近。
这时候,何府大门冒出了两个头,何岳先走了出来,何怀瑾跟在他后头。何岳脸上神色倨傲,何怀瑾看到慕喻晚似有些许难堪。
何岳指着慕夏,气急败坏道:“你竟然敢在官吏府邸闹事,明日我就上都察院参你!像你这般目无王法之徒,就应该革去你军中职务,发配塞北苦寒之地!”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慕喻晚有点担心惊动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慕夏却无所畏惧。
慕夏刚刚动完手,拍了下巴掌,“塞北?那是我老家!你儿子才怕苦寒!”
何岳气得脸都红了。何怀瑾皱眉,下了台阶,劝慕夏道:“慕公子,我们从小认识,如此不顾脸面文雅,闹得满城风雨,谁都不好看。”
慕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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