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夏泠也才明白过来,只能说贵圈是真小。
她就说因为小卖铺的事,应该不至于让宋瑶瑶这般恨她,完全势不两立。毕竟未来继父带来的女儿,就算看不上,因为资产问题闹矛盾至多也就是斗斗气,不至于如此。
“你那位白马王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劝你断了也就断了。”夏泠语调冷冷的,也是劝了一句。
她不喜欢宋瑶瑶,第一眼见就不喜欢,可倒也说不上多憎恶。更多是一种懒得搭理的心理。
“劝我断了然后你上是吗?”宋瑶瑶冷笑一声,仿佛看透她,“夏泠,我真讨厌你们这种女人,给人做小三,没底线,跟我爸身边那些女人一样,骨子里的贱——”
宋瑶瑶还没说完,就被夏泠扣住了腕子。
宋瑶瑶跟她差不多高,踩了高跟鞋能高出几公分来,但她不需要天天去打工兼职赚学费,小时候也不需要和哥姐抢来抢去,更不用帮母亲分担家务或跑着送饭吸引她的注意力。
所以身体素质远不如夏泠。
夏泠八百米都可以跑进两分四十的。
“疼疼——”
不过是稍一使力,宋瑶瑶胳膊被绕到身后,往上抬起,小脸变白。
“你叫过我一声姐,所以我也放过了你很多次,不跟你计较。首先第一,是因为你的好母亲我未来的好继母想要一家跟她没任何关系的——我妈的店,所以才导致我去堇家花园打工,认识你的男朋友。第二,如果我愿意要那个垃圾男,早没你什么事了。”
夏泠说的是实话,蝴蝶哥来过很多很多次,专找她。最开始也不是没有甜言蜜语拿正牌女友结婚之类提过,夏泠烦得都不想听。
“你——”
“第三,这家店没有过户给你和你妈,那就还是名义上我那位父亲的店,我家的店。你过来破坏我家的店,我不报警就很给你面子了。”其实夏泠也是虚张声势,她知道报警是没用的,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夏大山口头上已经把店交给她们,钥匙也给了——毕竟他才是这里主人。警察来也只会说是家庭纠纷。只能从房管局那边入手。
可宋瑶瑶被她抓着手,身体扭着一直往后掰,心里乱糟糟的,再加上男朋友的事搅得她心更乱,下意识点点头。
夏泠见她听进去了,也不想招人围观,便放下手,揉揉手腕。
宋瑶瑶一得到自由,立刻就绕到几个工人后面去了。
夏泠环顾这里一圈,果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朝几个工人们使使眼色,知道近期估计也会暂时停工,这便打算要离去。
没走几步,又被宋瑶瑶喊住,她声音尖刻,眼睛里闪烁怨毒的光——
“店我可以暂时不装,反正等你爸过户给我们也是早晚的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听说过没有?谁让你妈没福死了,夫妻共同财产你爸想给谁就给谁。”
“你再说一遍。”夏泠蓦地朝她走近。
“再说就再说,你妈死了,赚再多钱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给我妈,那不就是没福。”宋瑶瑶想到刚才,又见夏泠一步步靠近,不由打了个哆嗦,但还是梗着脖颈道。
“你再走一步,我可就把这个给碎了!!!”
见夏泠继续靠近,她忽的抬高声音。
夏泠才看见,她先前绕到工人后面实际是上路边的车子后备箱拿招牌去了。
目光落在上面,夏泠瞳孔骤缩。
白底红字,手写的【铃铛小卖铺】五个大字。
在当下满街都是日系的或强设计感冷淡风的招牌之中,这个招牌显得十分古朴和原汁原味,也别有一番风情,甚至复古风流行起来后,这条街上还有专门订做这样的。
当时小卖铺开得急,手头上也没有太多钱,夏泠母亲就找街坊一家店铺订做了这个,反正生意主要也是做给街坊四邻。
后来营业额不错,也就一直保留下来。
夏泠上次来其实就在找这个,没想到早被宋瑶瑶拿走了。
宋瑶瑶也觉得这招牌好看,颇有种复古风,再说她开咖啡厅也想开个独一无二的,如果直接沿用这种风格,也不是不行。
而且类似的风格从铃铛改成瑶,岂不是更有趣?
“把招牌还给我,前面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夏泠道,“往后也可以放你一马。”
“谁要你放?你真当我怕你?”
老男人那车是豪车,他们家任泰的姐夫那可是大人物身边的人。
宋瑶瑶刚才也是被她吓怕了,现在想到这里,再加上任泰又过来跟她示好认错,又不禁有无数底气。
“你要干什么?”夏泠瞧着她的动作,敏锐地问。
“如果你以后想念这张招牌的话,可以过来看,因为我已经几乎一模一样复制了,”宋瑶瑶说到这里,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不过不是铃铛小卖铺了,而是瑶咖啡厅。”
宋瑶瑶说完几个字,手起刀落相当痛快,将招牌猛的砸到地上,随后用高跟鞋一脚踩了上去!
专踩铃铛两个字!!!
那招牌原本也就很老很旧,应声而裂,内里的木头四散开来。
她真的很讨厌夏泠。
凭什么这种乡下人的女儿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凭什么她的母亲要嫁给她的父亲,凭什么以后干什么事可能还要看她父亲的脸色?
又凭什么华任泰会看上她。
还敷衍自己那么多日子。
想到这里,宋瑶瑶更恨了,近乎在上面跳来跳去,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
几个工人看着夏泠的脸色,想拦,但宋瑶瑶动作太快,再说那招牌也历经多年风雨很快就烂掉。
夏泠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往路口走去。
走到一半,她再忍不住,给傅霆允拨去。
十一月的风,真的很冷。也可能她穿得太单薄了,内里就一件圆领的薄衫打底。
电话响了几声,便有人接起。
却不是他,是陈秘书的声音,告诉她,他们快到了。
夏泠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大脑似乎从刚才铃铛小卖铺被砸烂开始就卡住了,闭塞在一起。
她放下电话,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有些呆地继续盯着仿佛玩蹦床的宋瑶瑶,以及逐渐粉碎的招牌。
记得在最开始,夏泠也对这个招牌没过多在意。因为她小的时候实在太黏太爱母亲了,所以母亲订做招牌的时候她刚好在身边。当时陈洁盈也没想好到底叫什么名字,歪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儿随后才想到,要不就叫铃铛小卖铺吧,好听又好记。门口还可以挂串铃铛有特色,有客人进来还有声音。
年幼的夏泠自然是很高兴的,因为她也觉得铃铛很好听。她还有一串小铜铃,是很小的时候一家人去爬山时母亲偷偷买给她的,她跟宝贝似的一直收着。
直到母亲去世,她来堇家花园打工取花名时也下意识取了铃铛。因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让铃铛小卖铺被送给别人。
被叫久了,夏泠也觉得铃铛就是自己,脑海里有时会闪过母亲踩着梯子仔细擦招牌上的“铃铛”二字。
那个时候,母亲唇角总是漾着一抹温柔的笑,很柔情地擦拭着。
或许母亲就是最爱她的。
小卖铺的名字就是专门为她而取。
只是她太小,一直也没有留意更深层次的意义。
想到这里,夏泠拨了拨被冷风吹乱的头发。
可有什么用呢。
还是会失去。
就像她从小到大都一直汲汲寻找母亲爱她的证明。
可最后连母亲也失去了。
宋瑶瑶终于停止了她的践踏,洋洋得意地朝她走来。
还未靠近,便被一道身影拦下了——
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陈秘书,身后还跟了几个一看打扮便知是执法人员的中年人。
夜里的风愈发大了。
应该快要过圣诞节了。
路边的梧桐树上都缠满了亮晶晶的小灯,有黄有绿,一下下闪烁着。栏杆上也系着热闹的红丝绸蝴蝶结。
可夏泠实在是无心欣赏。
陈秘书朝她颔首致意后,她也懒得听那些执法人员的“文物保护”“动工前要申报审批”“非法施工”等各种言辞,只隐约瞧见宋瑶瑶陡然变色的惶恐的脸。
她感到一种很深的寂寥。
越看那些温暖明媚仿佛就代表着幸福的装饰,越觉得孤寂。
又坐了一会儿,夏泠抱抱胳膊,掀起被风吹得有些干涩发痒的眼睫毛,觉察路边似是有人在看她,扭过脸,便撞进了一个男人深沉的眼底。
竟是傅霆允。
*
“想要怎么处理?”
车内,傅霆允升上车窗,低沉地问。
原来这才是他的私人座驾,鼻尖灌满了清列的烟草和高级皮革带来的温暖味道。
夏泠也不意外他来。
她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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