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张屠夫夫妇二人模样一般,算不得丑也说不上俊,眼前这二人却生的极好,就连谈话间也举止有度。
这不就是天上地下么。
祐平尬笑两声,揉揉鼻子故作伤心,“我们母亲突发恶疾没了!这才想着回乡,落叶归根啊。”
祐平擦拭没有泪水的眼睛,借着袖子挡住眼眸,撇眼看向楚旻,见他愣在原地不见一丝伤心,胳膊肘往他腰上猛地一撞示意楚旻。
顿时,周遭本就寒冷的夜里更瘆几分,祐平只觉一摸杀意。
木瑾儿看着这二人一连串的小动作,“这?”
“伤了脑子,反应迟钝,”祐平指指自己脑袋,又摆摆手,“好好一家就这么散了。”
木瑾儿看他哭得梨花带雨,倒显得旁边那楚旻没心没肺,只抱着手站在那,面上并无太多表情,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愿露出情绪。
唯一让人不解的是,两个屠夫怎会有着那些王公贵族的气质。
祐平咋舌,“聊了许久也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为何跪在此处?”
“木家行二,木瑾儿,”木瑾儿说着蹲起身,用手把膝下搁的腿疼的石子扔去别处,“今日做饭晚了,所以被罚跪此处。”
只听木瑾儿三字,那两人眼里划过一摸异样。
把石子扔去别处,木瑾儿用手摸过地面,确认没了碎石子才继续跪下。
无聊的让人想找点事解解乏,这么一想,要是有话本子就好了。
那些家里带的书无非是些木绍安看的,不是本纪、世家、列传,就是治国安民、锄强扶弱……
这些书只单看书名就很难让只想看情情爱爱的木瑾儿提起兴趣,她只想看: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就是喜欢我,没我不能活,但我就是不喜欢你!
木瑾儿想到这,看着祐平正在从马车上卸下行囊,几大个木箱子还有些许包袱,自己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整理完毕。
只有那楚旻跟个大爷似的站那看着。
祐平抬手撑在马车上,行李已经全部搬进自家院子,那车夫来的也是时候,打完招呼就牵着马离开。
楚旻站在后头,等着祐平开门。
木瑾儿心虚的看了眼屋里,蹑手蹑脚走到矮墙那,轻声问道:“祐平,我看你一副读书人的模样,能否借我本书解解乏?”
祐平停下脚步,不敢擅作主张,眼睛直勾勾看着楚旻,只是那人径直走进屋里,未做回应。
“姑娘,你且等一等,我去屋里看看。”
一刻后。
木瑾儿站在矮墙那半宿没等到人,心想着这事怕是黄了,自家屋子都熄了蜡,那新邻居怕是早把她忘了。
也罢,不过罚跪五个时辰,这眼下也只剩不到一个时辰,看着蚂蚁搬家也算解乏。
木瑾儿甩甩手,扭扭腰,继续回到院落正中央跪下。
没多久,远处矮墙那的石子声打破寂静。
祐平拿着书站在那对她挥舞,“姑娘,书!”
“诶?”木瑾儿站起身,小跑到矮墙前接过,“我还以为你们兄弟二人耍我呢。”
祐平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泛红,错开目光,“我……弟弟找了许久,行囊太多压底了,这才翻出来。”
“这是你弟弟的?”
木瑾儿说着低下头翻看,这书保护的极好,崭新的不见褶皱,就连书页都未见泛黄。
些许是错觉,木瑾儿觉着这人张口闭口都是“弟弟”,抬眸看向屠夫院中,那楚旻果然背着手站在茅屋门前远远看着。
祐平骄傲的说道:“正是,我弟弟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这些大家之作更是寻来熟读背诵、誊抄默写。”
木瑾儿礼貌的冲他点点头道谢。
楚旻眨巴着眼睛,后退一步,嫌弃得很。
“多谢祐平大哥。”木瑾儿道谢。
祐平回道:“不客气,慢慢看。”
木瑾儿嘴上高兴,心里可不这样想,手上那本《孙子兵法》重的她走不动道,她是识字,可不想动脑子啊。
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翻开第一页,空白的扉页上写着一个“旻”字颇有笔锋,撇捺间显见功底,潇洒的字迹与本人那阴沉的性子完全不符。
还没看几页木瑾儿就眼皮子打颤,脑袋一点一点的,只感觉身旁一阵又一阵的风吹来,伸手拢紧衣物。
不知哪来的灰尘引得木瑾儿鼻子发痒,“阿嚏!”
她差点没跪稳,手撑着地面揉揉鼻子,远远的听见一个声音。
“姑娘快些回屋吧,小心着了风寒。”
祐平拿着扫帚在那使劲清扫地面,一会儿扫地,一会儿擦拭屋外,把那茅屋打扫的发亮,就连木桌木椅都闪闪发光。
木瑾儿明了,那么晚还自己一个人在打扫,那弟弟却悠哉悠哉的偷懒,这祐平肯定是个好脾气。
她挥挥手辞别祐平,将书还与人后回屋休息。
祐平见打扫的差不多,把扫帚扔在墙角,直到听见木瑾儿关上房门的咯吱声才放下心回屋。
木瑾儿正到自己闺房门前,嗓子干巴得口渴,想喝口水润润喉,想到屋内没了水,只好朝着堂屋看去,那禁闭着门,不见烛火。
她伸手推开门,里头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摸着黑凭记忆拿到火折子点燃蜡烛。
放下火折子时,扭头看见木绍安竟还未就寝就板着腰正坐在内,给自己倒出半杯热茶。
木瑾儿吓了一跳,想到刚才在屋外与人攀谈,那些话不得被听了去,小心开口说道,“父亲?”
“方才你在与谁说话?”木绍安重重放下茶杯,厉声问道。
一摸心虚感爬上心头,这都被听了去,还要质问一番,面对木绍安的厉声质问,只单单气势就压得她发慌,哪还敢说假话糊弄他。
木瑾儿跪下身,实话说出,“父亲,那二人是张屠夫家的亲戚,从别处而来,今日夜里才到木勒城。”
木绍安挥手打下桌上的杯子,“你糊涂啊!你是与当今皇上有婚约在身啊!你怎么敢与其他男子有染!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你几个脑袋都不敢砍的!”
杯子落在木瑾儿跟前,陶瓷碎片四散溅起。
她朝后躲去还是不小心被划破手腕,“私盐一事木家已被处罚流放,那皇上还未登基之前祖父定下的婚约如何还能作数?父亲,重返京城之心女儿不敢再有。”
这西耀里谁人不知那皇上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就连咧着嘴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踹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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