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娘被人簇拥着走进狭小的屋子。
未等淡月反应过来,几个大汉便上前将她的手按住。
她瞧见橙娘来者不善的模样,定是在寻许恒的路上碰了壁。
这人也不动脑子想一想,那可是恒王世子,是远在天边边的风云人物,岂是她随意便能寻得到的?
淡月依旧是那副温柔又乖巧的模样:“橙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说我骗您呢?”
“小妮子,你不是说被恒世子玷污了?老娘派人找了一天,别说人了,连个屁都没有!许是你这个小妮子在诓骗我老娘。”
橙娘越说越生气,到最后直接上手抓住她的头发,淡月吃痛,却依然忍住没有痛哼出声。
她深吸一口气,委屈巴巴地说道:“事关我的名节,我怎会用这样的事去骗人。”
眼见橙娘的面容有些放松,淡月继续说道:“您别心急,这事儿于平常百姓家尚且都不光彩,更何况是那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所以,咱得静下来谋划。”
橙娘冷哼:“小妮子想攀龙附凤的心倒是挺强,那你说,怎么弄?”
淡月被大汉牵制住的手感觉有些麻木,她晃了晃身子,眉头紧蹙。
“她跑不出去,先放开。”橙娘挥挥手,示意让他们放开她,紧跟着语气有些不耐烦:“快说。”
淡月揉了揉泛红的手腕,说道:“您在暗处,可他也在暗处。若您在明呢?是不是就能把暗处的当事人逼出来了?”
橙娘好歹是有些阅历的,经由淡月一点拨,倒是心里明静了许多。
但其实淡月心里是没底的。
毕竟她也不清楚为何许恒会来这座距离皇城要走上七天的镇子,但她了解他,若是有正经事要办,路上就算天塌了都不可能让许恒多做停留。所以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许恒并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而这一点又有一个弊端需要她担心。
她打听过,先前送她去的轿夫并没有回来,有可能是被许恒带走了,更有可能是死了。
许恒此时有可能已经不在乎来镇,若是如此,她必须找到机会逃出去。
淡月紧接着又说:“我的意思是,您可以跟之前一样,扮作我娘去讨个公道。”
橙娘的眸子里又多了一丝烦躁:“人都找不到,更何况住处?”
“为何要住处?平来镇就那么大,就算绕镇一周也左不过半天时间,事儿得人尽皆知,贵人面上才无光。”
橙娘斜眼瞥她,问道:“他出了名的暴戾乖张,你就不怕死?”
她落了眼眸,淡淡道:“怕,怎么不怕。但我更怕不清不白的死。”
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让淡月的心里有些复杂。
她本是想给自己寻个靠山,才随口编出与许恒荒诞一夜之事,但她确实没有考虑周全。
譬如,许恒如果已经离开平来镇?
譬如,许恒担心名誉受损,将她灭口?
譬如,橙娘一怒,自己成为这里男人们的玩物。
可她的路既已踏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就算事情败露,死马当活马医又有何不可?
何况,她早就死过一次了,这条命也就是上天垂怜。
上天垂怜……
若是上天垂怜,为何又要她与许恒再相遇。
橙娘接受了她的提议,二人次日清晨便前往镇子。
刚踏入镇子,便让淡月的脚步放慢许多,她正仔细观察着。
这是一座临海的小镇,镇子有个不大的码头,码头停满了渔船,渔民们正忙着卸货。岸边的摊贩纷纷翘首等着抢购。而码头后面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有些妇人在乘凉。有的妇人摇着扇子说着些什么,有的妇人则十分豪迈地放声大笑。妇人脚边还有几只母鸡,正带着小鸡仔悠闲觅食,像是丝毫不惧人。
再往前处看去,巷口拐角处还有几个年长的男人在下棋,旁边一群看客,有的指指点点,有的默默观战,偶尔传来一声“将军”,引得众人哄笑不已。
这样有生活气息的地方,让淡月充满好奇。
她就像深阁闺秀第一次出门一般,左看看右看看。
橙娘带着她走近人最多的码头,正准备放声高喊,淡月眼疾手快地连忙阻止橙娘。
“别。”
橙娘的眼神似是要杀人。
淡月忍下心中的怵意,说道:“此处这么多人,就算恒世子想出现都难呀。”
橙娘怒:“不是你说要绕镇一周大肆宣扬吗?”
她连忙低下头:“先前是我判断有误,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哪儿?”
“许府前。”
淡月说这话也并非毫无依据,她依稀记得晕厥前听见许恒遣人把两个嬷嬷送到许府处。而那两个碎嘴婆子,定会狠狠告上一状。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依许爷暴发户的眼界,定是敢于天争的。
所以,最想找到许恒的人,除了橙娘定是许爷。
*
许府外。
淡月和橙娘在外头的摊位蹲了两个时辰,对许恒的事一无所获,但她在刚刚听到了一件更关心的事情。
门外的摊位上来了一对兄弟,茶余饭后正嚼着舌根。
“听说,许爷又收了位新人,年纪还不大嘞。”
“有钱那是真好,不仅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还有玩不完的女人。”
“你怎知哪些女孩都是自愿的?不是他买来的?”
“自不自愿又如何?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橙娘似是瞧见了淡月的疑惑之情,随性将事情抖了个明白。
“你不听话,老娘的钱可不能不赚。老娘送那个被你护着的小姑娘去了,不过她现在可不叫沈意,叫淡月。”
淡月的小手随着橙娘的话语越攥越紧,指甲陷入肉里,痛得她都快没知觉都没有松开。幸好她的指甲并不长,不然定是会流血的。
“你最好乖乖听话,许爷那儿可不是个好地方。送进去的姑娘,可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你既有本事逃了,那就得给自己找个更好的出路。”橙娘的声音充满威胁:“不然,窑子里的那些男人,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从淡月小巧鼻尖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长,越来越慢。只见她身子僵硬,一动不动。风扬起额间发,让她精致的小脸更苍白了些。她现在就像一具破碎的木偶,仅剩下一具任人摆布的残躯。
淡月心想: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逃脱不该用另一个可怜的女孩陪葬。
此时,引出许恒,是她必须且唯一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坚定了。
忽然,她的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凑近橙娘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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