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名叫张翰海,在州府衙门里抄写文书,今日给梁俨誊好文书,正准备出去放风,恰好碰到梁俨。
“梁队头,我多的不要,你送我一坛酒就行。”张翰海背着手,“我住福寿巷,明日你打听一下就能寻到我家的门。”
梁俨连声答应,说定会送酒上门。
两人到了官奴所,那所长少见人来赎买,见梁俨一身布衣,不戴环佩,一看就是个穷酸破落户。
赎买一个官奴婢要四千贯,张翰海闻言咋舌,“梁老弟,算了吧,我们还是走罢。”
“我买了。”
梁俨从怀里掏出几张飞钱,递了过去。
所长被那几张大面额飞钱吓了一跳,没想到梁俨这么有钱,连忙换上谄媚笑脸,点头哈腰地带他去领人。
“梁老弟,深藏不漏啊~”张翰海见他出手阔绰,猜他是豪富之家的公子,瞒了家人出来闯荡。
梁俨苦笑,说他拢共就这些钱。
“啊?”张翰海惊讶出声,悄声说,“老弟,千金买红颜可不值当,趁现在还没过文书档子,撤吧。”
梁俨摇摇头,只说不救这人,他也活不成了。
此言非虚,沈凤翥一死,能量值清零,任务失败出局,他可不就死了。
张翰海闻言,对被赎之人起了好奇之心,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佳人,能让梁俨心甘情愿散尽千金。
送去采石场的奴婢都带着镣铐,关在一处。
梁俨见沈凤翥靠在角落出神,没有发现他来了。
“凤卿——”
沈凤翥回过神,看到门外之人,顾不得镣铐沉重,剜磨皮肉,踉跄着奔向梁俨。
不过半日,沈凤翥的手腕就被磨破了,血肉模糊,梁俨见此,眉头一皱,让所长赶紧把镣铐取了。
张翰海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梁俨相救之人是个少年。
虽说这少年生得眉清眼媚,容色殊丽,但为了色欲散尽家资,终究是不值当。
这梁俨莫不是个傻子吧?
“凤卿,这位是张翰海,张兄。张兄,这是我表兄,沈凤翥。”
张翰海一听这少年是梁俨表兄,愣了一瞬,随即寒暄起来,心道原来两人是亲戚,倒是他心思龌龊,把人家仁义良善之辈当成了好色蠢笨之徒。
本来要等过了文书,改了籍册才能领人,但这一套流程走完至少要两日,好在有张翰海作保,所长便让梁俨把人领走了。
两人对张翰海施礼感谢,张翰海见他们礼多,说不过举手之劳,不拘这些虚礼,若真要感谢就多送他一坛酒。
张翰海见两人姿仪不俗,不似白丁,沈凤翥又被没入官奴,便询问两人来历。
梁俨说他们原是玉京人士,家人犯了事才流放到幽州。
张翰海听了两人经历,见两人未及弱冠,家破人亡,心叹可怜。
到了客栈,张翰海见梁俨小小年纪竟还带着几个弟妹,对他更添了一份怜惜。
“凌虚老弟,团练兵三日后开营,你的家眷如何安顿?”张翰海看着几个小孩皱眉,那最小的男童与他家大郎年岁相当,还是小儿哩。
梁俨正为此事发愁,他们还有梁玄真的赏金,不至于流落街头,只是他们人生地不熟,而且等他去了军营,这几个病的病,小的小,怎么生活啊。
张翰海听梁俨还有些安身钱,便说帮他寻处宅子,安顿下来。
梁俨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感谢张翰海。
张翰海摆摆手,不甚在意,说他不过是在积德,让梁俨别太在意。
第二日,房牙带着张梁二人看了几处宅子,梁俨最终租了福寿巷尾的一个小院子。
院子不算宽敞,朝向也不好,但一年只要四贯钱。
“凌虚老弟,这院子虽只有一进,但你平日都在营里,也够你家里住了。”张翰见院里只有一棵海棠,残花败落,幽冷萧瑟,“这院子虽简陋了些,不过你还年轻,等你以后升了官,娶妻嫁妹,再换大宅院也不迟。”
梁俨觉得这院子不错,在巷子深处,院墙很高,安全性高,再说他们连马厩驴棚都睡过,还有什么房子不能住呢。
梁俨爽快,没有杀价就付了一年的租钱,又花钱托房牙请人打扫,他和张翰海去置办家用,忙了一日才收拾好小院。
该省省,该花花,梁俨本想请张翰海去酒楼吃饭,张翰海知他不甚宽裕,便说买些酒去家里吃。
梁俨带着两坛酒和二斤羊肉去了张家,张翰海的妻子何冬娘见夫君带了客人来,连忙让婆子煮茶待客。
何冬娘炙了羊肉给两人下酒,月上梢头,梁俨才施礼告辞。
何冬娘见梁俨相貌英俊,仪态出众,吃相优雅,问是哪家公子。
张翰海说梁俨是个队头,明日搬进福寿巷,后日去兵营报道,又怜他父母亡故,带着几个姊妹兄弟流落幽州,让妻子多帮衬些。
何冬娘听完,只觉梁俨可怜,连连点头。
梁俨回到客栈,三个小的都睡了,沈凤翥和梁玄真还在等他。
听到梁俨后日要去兵营,两人神色微变。
梁俨拿出斥巨资买的剑,看向大妹:“玄真,这剑你拿着,我走后,家里就指望你了。切记,性命最为珍贵,其他的都不重要。”
梁玄真接过剑,郑重点头。
“等明日我们搬进新家,就是新的开始。”梁俨看向沈凤翥,“从今以后,你我不是王孙公子,殿下这类的称呼切勿再喊,以免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招来杀身之祸。”
沈凤翥点头,说他不会再犯。
三人又规划了一阵,直到夜半方歇。
次日,梁俨等人去了福寿巷,因为没有行李,什么都要新买,倒比寻常搬家轻松许多。
梁俨带着家人去张家认门,昨日张翰海休沐,今日只有何冬娘在家。
何冬娘见梁俨的兄弟姊妹一个赛一个好看,眼睛都看直了。
何冬娘招呼众人进屋,让婆子端了乌梅浆来。
梁俨也没有空手上门,提了两只鸡给何冬娘,又亲切地称她为嫂嫂,说麻烦她招待了。
何冬娘见他这般有礼,说都是邻居,没什么麻烦的。
何冬娘健谈,跟几人喝了一碗浆就问清了姓名年岁,见那沈郎君面带病色,便问他哪里不舒服。
“嫂嫂还会医?”梁俨惊喜道,几人之中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沈凤翥。
何冬娘笑道:“我哪里懂医术,我娘家是开药铺的,不过认得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