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吧嗒——”
巨大的时钟上的秒针不停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像是重锤一般敲在詹壬钧的心上。
江城大学的钟楼一般都不对外开放但是詹壬钧是学校里,不,是全国最年轻的博士他拥有那么一丁点的特权可以从保卫科那里拿到钥匙。
图书馆上的钟楼是学校里最高的建筑无论走在学校的哪个角落,只要一抬头,都能够看到上面的时间。
詹壬钧知道今天是大一新生军训的日子那么多的学生老师校领导全部都会在操场上。
所以他特意挑选了这一天。
足够热闹足够壮烈也足够……表达他内心的绝望。
“吧嗒——”
过了一个整点时针往前走了一格
不过幸好,这时针足够大他也抓的足够稳并没有就这样掉下去。
三十多米高度,詹壬钧低头往下望,那些学生,老师教官们似乎全部都变成了蚂蚁密密麻麻但很渺小仿佛只要一只脚就能够踩死一大片。
就像……曾经他的父母对他做的那样。
他看到无数的人影朝他这个方向涌来一个个都面带惊慌之色嘴里大喊大叫又冲他挥手似乎是在请求他不要跳。
詹壬钧微微眯着眼睛勾唇笑了一下他不会跳的现在还不到时间他这条贱命还有用呢。
“同学你千万不要冲动!”
詹壬钧的后方一道无比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詹壬钧暗自测算了一下自己从爬上指针到现在的时间这人来的还真快啊果然在今天跳楼是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
紧接着又想起了好几道脚步声几个人似乎经过了一番拉扯最终是一个格外温柔的女音“同学你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你还年轻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紧接着站在他身旁的一位男老师也开口劝解“对!千万不要想不开你有什么需求或者是……”
詹壬钧转过了头去那道劝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男老师带着满脸的疑惑磕磕绊绊地询问了一声“詹……詹教授怎么会是你?!”
“怎么?”詹壬钧的脸上依旧带着笑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就仿佛是动物在模仿人类的表情一样僵硬的牵动着嘴角怎么看怎么诡异“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在场的几个老师都疑惑极了詹壬
钧属于那种智商超群的天才,并且他的智力也并未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散,未曾出现过伤仲永那般的事情。
詹壬钧十岁的时候就参加了高考,以603分的高分考进了江城大学,然后又用三年的时间学完了大学的课程,十三岁时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十五岁,在大部分的同龄人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成为了江城大学最年轻的博士。
如今的詹壬钧刚刚十七,已经评了教授的职称了。
只不过他并不担任教学工作,而是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在几名助理的帮助下进行实验。
如此出色的履历,惊人的天赋,让不少人羡慕的同时,又生不起嫉妒,只觉得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现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他们想不明白,也根本不清楚,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的詹壬钧,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要跳楼?!
这简直太离奇了。
男老师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詹教授,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商量,你先下来好不好?”
“别过来!”詹壬钧伸出一只手阻拦他,“你再过来,我立马就跳下去!”
那根指针摇摇晃晃,詹壬钧只剩下一只手搀扶着,随时都有掉落的风险,男老师吓得呼吸都快停止了,急忙缩了回去,“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千万别冲动。”
因为大一的新生在军训之前会有一个校领导讲话的环节,所以学校的校长,副校长,各种主任之类的,今天也全部都在学校。
在詹壬钧和男老师对话的间隙,校长等人姗姗来迟。
学校图书馆一到七层都有电梯,但是七层网上的这个钟楼却是没有电梯的,想要上来只能够徒步爬楼梯,校长今年六十多岁了,几层台阶爬的他气喘吁吁,弯腰站在那里,双手扶在膝盖上,呼吸声一道比一道沉重,似乎都快要撅过去。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校长就看到他原以为想不开的学生,竟然是他们学校的教授,惊的他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
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说话的语调当中还带着些微的喘息,“你是对学校给你的薪资待遇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你的研究任务比较重?你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詹壬钧虽然已经是江城大学的教授了,但年龄却也只有十七岁,和下面那些军训的大学生们差不了多少,心理脆弱,一时半会想不开也是情有可原。
校长一边说着劝解詹壬钧的话,一边让身旁的老师去找心理学院的主任过来。
詹壬钧脸
上再次出现了那种诡异的笑,“学校很好,待遇也都很好,我挺喜欢的。”
校长傻眼了,“那你……”
詹壬钧身体往后靠了靠,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热意,然后轻轻开口,“帮我把我的爸妈找来吧。”
校长瞬间明白,詹壬钧因为和父母产生了矛盾所以才想要寻死,可也不应该偏偏挑这么一个日子啊!
这么多的学生亲眼见证,指不定被发到网上去传播多远,他们学校的名声都要坏了。
但校长暂时也不敢刺激詹壬钧,连忙答应,“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联系你的父母。”
既然詹壬钧想见自己的爸妈,那说明在他们到来之前,詹壬钧暂时是不会选择跳下去了。
校长高高悬起来的那颗心稍稍落了一点,扭头叮嘱教导主任,“各个学院的辅导员安排新生都回自己寝室去,不要在学校里面乱晃,不要凑热闹。”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必须把影响力降到最低。
因为詹壬钧突如其来的跳楼行为,大一新生们的军训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这一届的总教官站在主席台上,拿着喇叭大喊,“各个方阵即刻解散,同学迅速回自己的寝室去……”
班主任吴肇敏也千叮咛万嘱咐,“大家都不要凑热闹,乖乖回寝室,你们到处乱跑,万一阻碍了救援行动怎么办?”
王铎和言晰身高差不多,军训的时候两个人是站在一起的,解散过后,王铎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钟楼的方向,“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得摔成肉饼吧,你说,他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言晰也抬头看了过去,那个钟楼距离地面大概有十层楼高,并不粗多少的时针上面挂着一个人,他的一双腿晃荡在外面,周围没有任何能够攀住的地方。
只一眼,言晰就微微皱起了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看到那人命宫处浓郁的黑气。
命宫就处在印堂之中,常说印堂发黑就会出意外或者生病,这人的印堂出黑气浓郁的几乎都快要滴出水了。
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要跳下来,消防车还没到,逃生气垫,而且这么高的距离,就算落在了逃生气垫上,恐怕也会性命不保。
“啧,”在言晰思索之际,一个路过他们的同学听到王铎说的话,即刻翻了个白眼,“什么想不开,不过都是有利所图罢了,要是真想死,肯定悄无声息的选个地方自杀,大庭广众之下闹跳楼这么一出,不就是博眼球吗?”
“就是就是,”另一位路过的同学也附和着,
“这种情况啊网上多的很你看吧用不了几天他们整个寝室就都要保研了。”
他俩的话引起了周围不少同学的共鸣“就是就是闹这么大不就是想要捞好处么真想死的话谁跳楼啊?”
在班主任辅导员的紧催慢赶之下还是有不少的学生想要看热闹不想回宿舍。
当然这其中不缺乏担心跳楼的那人安危的没有浑水摸鱼跟着起混的。
“跳啊有本事现在就跳!”
“快跳!快跳!谁不跳谁是孙子!”
他们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完全没有把人命当做一回事。
有人看不下去呵斥了一句“你们不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行不行?如果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谁会一天没事干的爬那么高想要去跳楼啊?”
言晰目光扫过了那几个瞎起哄的同学默不作声的远离了一些。
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的时间言晰也有上网冲浪曾经有过一个新闻一个小女孩失恋了想不开要跳楼结果周围的人不仅不劝解她还在纷纷起哄。
消防员明明都已经抓住那个小女孩了可她还是用力的挣脱了消防员跳了下去就是因为周围起哄的人说话太过于难听。
如果那人刚才真的跳了下来起哄的这些同学身上都会沾染一定的因果可能并不会严重到要了他们的命但终究会从其他地方还回去。
今天的军训肯定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了言晰回到寝室后将军训服脱了下来换了套平常穿的衣服打算出门。
王铎有些好奇“你干什么去?辅导员不是说让我们呆在寝室不要乱跑吗?”
言晰随意找了个理由“有点事情要办。”
“什么事?”王铎立马也开始翻箱倒柜找起自己平常穿的衣服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言晰轻声拒绝“我自己就能解决
他刚走出宿舍楼门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蔡霖气喘吁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知道你是想要去看看那个跳楼的同学对不对?”
“咱们同为修道之人你想要救人积功德我也想要救人积功德”蔡霖随手擦了一把额头上因为急速奔跑而冒出来的汗珠一脸的臭屁“那咱们就各凭本事看看这功德到底能落到谁的手里。”
言晰淡淡瞥他一眼径直转身离开“无聊。”
他得有多幼稚才会打这种赌。
但
蔡霖却不依不饶,那嘴巴仿佛变成了机关枪一样,不停的叭叭,“言晰,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
“你不敢跟我打赌,该不会是你输不起吧,难不成,你那天抢了我的听话符反作用到我的身上,只不过是一时侥幸?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到时候功德到了我的手里,你可不要羡慕嫉妒恨哦。
言晰实在忍无可忍,停下脚步,蔡霖刹车不及时差点撞了上来。
“闭嘴!言晰难得声音有些发冷,他拧着眉,冷言威胁,“再吵,还把你变哑巴。
那两天没有办法说话的经历,简直成为了蔡霖的噩梦,他猛然一下用双手捂住了嘴,眨巴着眼睛摇摇头,全然一副乖巧的模样。
或许是辅导员和班主任管理有方,路上并没有太多逗留的大一新生,这倒也方便了他们。
两人来到图书馆附近的时候,消防车已经到了,钟楼的高度太高,消防车的云梯够不到,但消防气垫已经被铺在了楼下,只不过里面的气还未完全充满。
言晰抬头看了一眼,跳楼那人的印堂之处比方才更黑了几分。
蔡霖抓了抓脑袋,满脸的愁容,“这门口有消防员,还有老师看着,我们也上不去啊。
言晰没有理他,自顾自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A4纸,蔡霖看到后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你不会是要用这张纸救人吧?
“你真的很吵。
他指节翻动着,那张A4纸很快就在他手里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他食指与中指呈剑状,指尖蓝色灵力轻闪,凭空一个符咒画好,没入小纸人的身体里。
言晰对着纸人轻轻吹了一口气,原本干瘪的纸人竟然好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一下子就从言晰的手心里跳了下去,然后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挪向了图书馆。
蔡霖都看傻了,“你这是什么术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傀儡术。言晰十分简短的吐露出三个字眼。
傀儡术,字如其名,就是将纸人变成自己的一个傀儡,代替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纸人就是很普通的纸做的,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千年之前的阴阳术法家会将一些孤魂野鬼拘来,封进纸人里面,让纸人成为傀儡,为自己办事。
但是现在社会鬼魂实在是太过于稀少了,言晰遇到的几个也都是恶灵,恶灵身上煞气太重,即便是做成了傀儡,也不好控制。
况且言晰也
并不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
仅仅施咒没有拘魂的纸人没有那么灵活也只能做一些十分简单的动作但对于言晰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和纸人心意相通只要纸人能够到达钟楼他就可以看到跳楼现场的一切情况。
傀儡术在蔡家先祖的手记里面记载过可具体如何施展早已经失传据说那是一个十分强大的秘术。
言晰如此轻松就制作了一个傀儡出来?
蔡霖怎么都觉得有些魔幻但他确实没见过也不好去反驳“那你这小傀儡有什么用?”
言晰语气平静的回答道“可以看到楼上的现场情况。”
蔡霖:!!!
“没跟我开玩笑吧?”蔡霖之所以一直如此高傲那是因为他一直自诩是天赋最高的最有可能继承他爷爷衣钵的阴阳术法家。
可言晰竟然会他爷爷都不会的术法!
素来骄傲的小少爷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原本还信誓旦旦的要和言晰试一下他们俩究竟谁能把这个功德挣到手里可现在他还在这底下毫无办法呢言晰就已经能够观察到现场的情况了。
“嘘——”
忽然言晰一把捂住了蔡霖的嘴“小声一点有人来了。”
图书馆附近有一个小树林为了防止被门口的老师发现撵回去言晰和蔡霖此时是坐在小树林里的石凳上的。
蔡霖点点头下意识的将呼吸都放缓了一些只见一辆白色的宝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随后从里面走下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
他们两个互相搀扶着妻子不停的拿纸抹着眼泪急匆匆地朝图书馆内部走了过去。
这应当就是跳楼那人的家长了。
言晰松开了捂着蔡霖嘴巴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扯出一张将自己的手里里外外全部擦拭了一遍。
蔡霖顿时语塞“你这是嫌弃我?”
言晰表情不变“只是有洁癖而已。”
“行叭。”蔡霖低下了头去在这里只能够看到钟楼上面围了很多人他们具体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蔡霖是完全不知道的。
如果他也会言晰的这个傀儡术那他岂不是就可以……
可他明明之前还夸下海口要和言晰决一胜负现如今乞求言晰的话会很没有面子吧?
蔡霖内心无比纠结而在言晰的视野里小纸人已经跟着那一对夫妻乘坐电梯到达了钟楼。
“来了
“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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