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大人,女儿不慎被一位乾元标记了。”
戚映珠低着头,眼眶都泛着红,语气哽咽。
台上的戚老爷和徐夫人脸上的不虞之色愈发重了。
她们至今都还逗留在慕府,原因无它,就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找着女儿去什么地方了。
而她们又同慕家人关系不近,根本不可能麻烦人家去找戚映珠。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之后,戚映珠居然自己回来了,这当然让她们高兴了,但戚映珠一脸阴郁,似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们便仔仔细细地盘问了一遍。
先前,戚映珠说什么也不曾开口,只说自己误喝了酒,然后睡着了。
徐夫人敏锐地觉察出她话语中的不对:“若只是误喝酒,何必拉拉杂杂到现在才说?还有,我怎么觉得你……”
她没把话说完,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戚映珠额间。
那里有一点,若有若现的朱砂痣。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让徐夫人的心一紧,没忍住就问了:“你昨天晚上潮泽期来了?”
戚老爷也在旁边问道:“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戚映珠可是要进宫面圣,去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倘若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她们一家人的如意算盘可就要泡汤了!
戚映珠开始不说话了。
终于,在父母俩人接连的诘问下,说出了刚刚的那句话。
她说,她被一个乾元标记了。
“等等,你让老夫缓一缓!”戚老爷当场愣在原地,仍旧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和一个乾元结契了?和谁?”
他似乎太过凶狠了,都快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
戚映珠别过眼睛,更不敢抬眼望他似的,摇着头,似是否认也像是不愿指认。
戚老爷暴跳如雷,怒道:“你这是什么心性?明明不日就要进宫面圣,去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你却不依,昨天晚上偷偷跑出去,还喝了酒,和一个乾元结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皇帝难道不就是看上戚家女儿分化成坤泽没多久么!这下,要是给皇帝知道了,戚家女进宫前同一个乾元结契了,戚家一家的头也甭想好好在脖子上呆着了!
戚姩在旁边声音微弱地道:“妹妹昨天不愿意,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是不是气坏了呀?”
她有一双和戚映珠相似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却闪烁着自己的小心思。
言外之意,戚映珠为了不进宫,胡乱编造了谎言,谎称自己和乾元结契了。
戚映珠不说话,眼睫只是孱颤着,一副相当柔弱的样子。
——这副模样,换做以前的她,那就不是装出来的。戚映珠从小知书达礼,温婉娴淑,走路时都怕惊扰了一方生灵,这样的女子是从来不会说谎的。
哪怕是前世,她疯了一般地冲出房门,含着浪掷的微弱希望与那位乾君共度了一夜,回来后,却也不敢将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给父母与姐姐。
人总是在挫折中成长的。
她那会儿到底年轻、什么也不懂。
堪堪只是一位,在情动时,得了一位世家小姐、一位乾元的许诺,就可以将她从深深的宫墙中拯救出来了。
完全不是这样的。
后来,戚映珠就在那深深的宫闱之中,一步一个脚印,撞得头破血流,终于明白了一切。
这一世,没有人爱她,她便自己爱;没有人护她,她便自己护。
徐夫人却摇着头,道:“不是这样的,姩姩,你感受一下映珠的气息。”
结契之后,坤泽的气息自然会紊乱。
果不其然,戚姩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之后,忽然面色骤变:“映珠,你当真和一个乾元结契了?”
戚映珠很勉强地抬起眼睛来:“是的,阿姐。那酒中不知道有什么迷药,我一时情迷意乱,就不知道了……”
这是第一步。先告诉她们,她同一个乾元结契了。
那老东西要她进宫,一来是老来色心大发,二来也是听了宫廷方士的鬼话,说娶戚家的女儿当皇后能够冲喜。
说什么“完璧”,这一切都建立在“完璧”的基础之上。
前一世她没把这事告诉给任何人,父母就理所当然地将她送进宫中。
然而那老皇帝实在倒霉,中风后动弹不得,说着冲喜迎新妻,结果连戚映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戚映珠就这样年纪轻轻守了活寡,换来了她父亲的平步青云。
但好景不长,戚父很快卷入储君之争中,没多久就革了职。而戚映珠再没起过重新任用他的心思。
至于现在就不一样了,她们知晓她昨日和一个乾元结契之后,一定会有所忌惮。
一来,能赴慕家启序宴的,也非寻常人;二来,若是给陛下知道了戚映珠已和别人有了结契之实,岂不是要衔恨戚家?
不管怎么说,戚映珠进宫的事,都得推迟一番了。
戚老爷并没有什么耐心,拉过徐夫人,低声商量着什么。
两人细碎的讨论声音,传入了戚映珠的耳朵里面。
时至此时此刻,他仍旧不相信,但在徐夫人的劝说下,戚老爷似乎信了。
但是转瞬间又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陛下一定会发现吗?要不我送点银子进去,打点一下内侍,看看能否通融通融……”
“老爷,这宫中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况且对坤泽的检验也不走寻常路……”徐夫人担心的话语传来。
明明早就知道,所谓的“家人”,对自己只有“利用”二字可言,可在听到父母俩这么讨论时,戚映珠的心还是不自觉地凉了几分。
自始至终,她们都只是想从她的身上榨干最后的利益罢了。
真好,重活一世,戚映珠觉得最舒心的事就是,这些人,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她报起仇来,就不会束手束脚。
夫妻俩商议已定,转过身来望着戚映珠。
徐夫人面色凝重地道:“映珠,你可记得,那乾元长什么模样?”
皇帝那边要应付,和哪个乾元结契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哪个乾元?
又想起方才一室旖旎糜丽,也想起慕兰时言之凿凿地说她会履行诺言,戚映珠忽而心中闪过一个主意。
“我,我没把那乾元认得太清楚,只知道她是一位年轻的女娘……”戚映珠仍旧说得小声,十分不确定道,“我害怕,没去看她的脸,还记得她说话声音温润,动作,动作也温和……”
说到最后,戚映珠竟然又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双靥染上酡红之色。
徐夫人和戚老爷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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