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念头一惊,她目光微滞,仿佛真的看到那枚箭矢破空射来,正中眉心。
而挽弓之人唇角似乎浮着漫不经心的笑。
“飒——”
她紧攥袖缘,鼻尖似乎嗅到了冰冷铁器的味道。
逼近至三尺之际,萧苓认命般闭上了眼。
那一刻,她仿佛失魂落魄。
迎面一道温热的血腥气迎来,几乎让人作呕。
“萧姐姐你快看,世子射下一只鹰!”
岑钰挽着她的胳膊,掩饰不住心中激动,若不是碍着有人在场,定要拍手叫好。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落下。
萧苓睁眼,随着一声重物落地,黑鹰脖颈贯穿一支箭,只挣扎一次瞬间不动弹了。
鲜血滑落草叶渗至土地,是浓重且刺目的红色。
甚至还有一滴溅在萧苓的手背上,她甚至觉得那块肌肤要灼出一道痕迹来。
原来赵景之没打算杀她。
只想要射下她头顶上盘桓的鹰。
心中巨石悄然落下,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颤抖。
萧苓稍抬眼皮往前望去,那抹绯红已经不在原地,只留草叶微微摇动。
猎物数量是取胜关键。
可他竟不把猎物带走?
不知怎地,萧苓总觉这样的赵景之实在让人陌生,身上不禁泛起了凉意。
“萧姐姐?”
岑钰见她一直不曾开口,轻晃其手臂,萧苓怕看出端倪,侧过脸强带着笑意道:
“公主的意思是……”
岑钰性子张扬,但对于此事却是紧张不已,也许是被萧苓过于坦荡的眼神一烫,忽然低下头错开目光,耳缘透着淡淡的绯红。
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平心而论,她与岑钰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但此时此景,饶是再愚钝的人也看懂了少女心迹。
岑钰应该是看中了赵景之。
此事在京州不是秘密,容钦南也曾当着萧苓的面毫不避讳提及赵景之,打趣这位皇妹。
那岑钰此时找上她,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想让她帮忙出主意撮合?
很快萧苓便否定这个荒谬的念头,公主婚姻自有圣上旨意,又何须她来置喙。
但她不能明言,面对堂堂公主,若是会错意,后果不堪设想。
“臣女愚钝,还请公主明白示下。”
岑钰闻言,索性不再隐瞒,直言不讳道:
“我心悦景之哥哥已久,只是景之哥哥太过冷淡,莫非他已经有了心上人?”
萧苓呼吸一窒,很快神色如常道:“臣女不知。”
岑钰倏忽笑了一声,似百灵般轻巧。她抬眼目光落至身旁萧苓,见其未施粉黛的脸上被林间晨露映衬着,依旧温婉如初。
忽然压低声音道:“我托皇兄查过,景之哥哥身边并无适龄女子,只是依稀听得有传言,好像儿时与萧家走得近……”
萧赵两家断交不甚光彩,知情者三缄其口。岑钰意识到说错话,立即住口不言。
薄唇抿成一线,像是带着歉意看着萧苓。
萧苓垂下睫羽,似双蝶歇落在眼睑,似乎未曾将此话听进去。
“公主不必挂怀。”
岑钰见她神色并无异常,继续说了下去,“是不是景之哥哥金屋藏娇才一直对我如此冷淡?”
此话太过直白,萧苓心中一骇。
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迭生涟漪,一圈又一圈,止不住泛起。
不知岑钰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以她对赵景之的了解,他若是对女子有意,必得昭示天下,人人皆知。
而不会做出金屋藏娇的举动。
但很快心中一冷,昭告天下是十七岁的赵景之在马背上的承诺。
而如今二十岁的赵景之是否会金屋藏娇。
她却一点也不知晓。
萧苓摇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也见不得岑钰为情所困的模样,还是劝慰道:“缘分天定,公主只管尽人事,其余皆看天意。”
岑钰不姓命,只信事在人为,只要她多与赵景之接触,不信他不会为之所动。
但她肯定不会拂了萧苓的面子,还是热络挽着萧苓的胳膊,道着谢。
*
日头渐生,此时雾气渐消,带着秋日特有的清朗。
赵景之骑着马从林中出来时,容钦南已经在苑外等着他了。
随侍将二人所猎之物一一清点,最后跪地恭谨回禀:“此次殿下获胜。”
赵景之下马,拱手恭喜道:“殿下英姿神武,名至所归。”
容钦南眉目染上疑色,“怎么会?”
以赵景之的实力,按理说应该不输他才是。
又换人重新清点一遍,但仍是先前的结果。
“臣年前行军打仗时手臂中过箭,虽行动如常,却拉不得硬弓。殿下擅骑射,即使是臣未受伤,也比不上殿下百发百中。”
斑驳叶影落在赵景之清隽的侧脸上,将挺直鼻梁映成了山峦。他的语气清疏远漠,述说受伤此等凶险之事也像是在道平常,瞬间消弭了容钦南的疑虑。
“景之受伤孤怎么未曾听闻?底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容钦南换上斥责语气,身后跟着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他平日最是温和,如今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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