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他妈谁爱结谁结!”
沈念被alpha猛地推开,趔趄几下险些摔倒,本就紧张的心更为慌乱无措。
黎见旭出去时把门摔得震天响,会客厅内霎时一片死寂,众人如坐针毡谁都没敢吱声。
站在大厅中央进退两难的沈念成了被围观的焦点。
他眼睑低垂嘴唇紧抿,耳尖因羞愧涨得通红,垂在腿侧的手无意识攥住裤料,以此来平息心中的无助和窘迫。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等待被裁决被支配的物件,毫无尊严可言。
父亲让他主动向未婚夫投怀送抱,逢迎讨好,他照做了,结果却是被对方嫌恶推开,无情扔在当场,供人议论。
能坐在黎家老宅会客厅的,要么是商界金字塔顶尖人物,要么就是与黎家交好的名门。
众人暗地里交换眼神,观察着主座上黎家掌权人黎见行的脸色,实在猜不出他的情绪,也就不知该如何顺他意说好话。
静默半晌,黎见行拿起面前的茶水浅抿了一口,面色如常波澜不惊,举手投足都透着股世家公子的高远贵气。
他身着裁剪得体的中式西服,衣摆绣有几簇竹枝显得人格外出尘卓群,仪表堂堂。
“让诸位见笑了。”黎见行放下茶盏,声音深冷磁沉语气平静:“沈叔,您也知道我和小旭双亲走的早,是我这个当哥哥的管教不周,来日定带他登门道歉。”
被这么恭敬对待看来事情还有转机,原本提心吊胆的沈德辉内心一喜,刚想趁此机会再催婚一把。
就听黎见行又静如止水的说:“沈念这孩子温顺良善,是我们小旭没有福气。”
话语才落,沈德辉那张老脸瞬间垮了下来,面色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表情好,这明摆着是不准备让两小的继续这桩婚事,那还得了。
且不说联姻是双方长辈多年前就定好的,更主要的是他们家的项目等不起,资金漏洞和债务更等不起,他们沈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被这么当众退婚,那不就是打他们的脸吗?
沈德辉张了张嘴,情绪再怎么激动也不敢乱讲话,在座的沈家人更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等着他这个一家之主力挽狂澜。
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将这桩婚事劝了回来,黎见旭死活不愿意照样没个着落。
之所以大着胆子在议会上提起这件事,就是想当着几大家族的面,赶紧敲定免得夜长梦多,也好早点问黎家要钱。
哪成想那黎家老二叛逆惯了,根本不给他们这些老家伙面子。
沈德辉额角急得直抽抽,时间和债务在逼他,家里人也在逼他,根本容不得他再理智思考从长计议,反正横竖都是死。
他两眼一闭再一睁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冲着黎见行笑笑。
摆出一副长者口吻道:“见行啊,联姻这件事是当初你我两家交好你父亲与我敲定的,小旭如今这么排斥,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好强迫他,当然也明白你的苦衷。”他说着假模假式的叹口气才开门见山:“我是这样想的,你看你今年也三十多了,还未婚配,联姻嘛,也不是非小旭不可,我们念念性子软胆子小,或许找个比他大很多的alpha更加合适,你觉得如何?”
这话的目的性都挑到明面上了,看戏的众人惊诧不已没忍住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没想到沈家胆子这么大,算盘敢打到黎见行头上。
沈德辉一股脑说完才找回点理智,汗流浃背连忙找补:“沈叔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完成你父亲的遗愿,不负我们二人当初的兄弟情义。”
身为当事人的沈念听完这段话整个傻在当场,内心惊惧不已,连当众出糗的那点窘迫都顾不上了,面色吓得发白,神经紧绷抠着手,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有察觉。
打从记事起,家里一直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长大后他是要嫁给黎见旭的,成为丈夫的omega附庸品为家族带来利益是他人生唯一的目标,所做所学的一切他人生的意义也仅限于此。
而主座上的那个男人,从小都是和父亲打交道的,他是未婚夫的哥哥,自己也一直把他当成长辈看待敬畏。
如果说他和黎见旭不算特别熟,那和黎见行更是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alpha永远都是一副生人勿近高不可攀的模样,身边所有人甚至父亲都对他有些畏惧,他更是敬而远之,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现在却要把他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习惯了的结婚对象换成这个人,除了恐惧不安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沈念咬了咬发白打颤的下唇,怯怯抬眸偷看了男人一眼,刚好这刹那对方锐利的目光也落到了他身上。
两人视线交汇,alpha五官立体凌厉大气,挂着点不达眼的浅笑,黑眸如深潭不见底,令人捉摸不透。
气质上又带着点儒雅贵气,两种全然不同的特制在他身上糅为一体,显得有点高深莫测。
沈念被那张俊逸的脸吸引,也因那股无形的压迫力害怕得抖了个激灵,慌忙挪开了眼。
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这个人比他父亲要打他时还要可怕。
温驯的小羔羊,黎见行看着紧张局促站在那的omega,心中第一反应是这几个字。
男孩穿着身杏色柔软的宽松毛衣,浅蓝色的牛仔裤,脸蛋秀气小巧眼神清澈纯真,带着点生怕惹人不高兴的怯懦。
他记得自己应该比对方大个十来岁。
黎见行气定神闲的移开目光不动声色又将视线落到了沈德辉身上,眼神也跟着冷了几分。
后者被他看得忐忑难安,良久就听到他问:“沈叔这是替我父亲操心起我的终身大事了?”
“啊,”沈德辉愣了下只能祈祷这小子能念及父辈旧情,艰难扯出个笑连忙借坡下驴顺着说:“对,对,再怎么说你叫我一声叔,这也是我作为长辈应该做的。”他说着又试探性问:“也不知道我这个提议,见行觉得怎么样呢?”
沈念透亮的杏眼倏地睁圆,紧张得屏住呼吸,等着主座上的男人回答这个问题。
拒绝吧,他应该会拒绝的吧。
黎见行表情没什么变化,正是因为他行事总这么不漏声色,让这些人全靠猜,所以整个会客厅此刻显得格外肃静。
沈家再怎么没落也算是豪门世家,比他们黎家要早很多年,两家联姻不单单是为了完成父亲遗愿,更是对黎氏的名声和股价都有帮助。
况且,黎见行想着视线又落到傻站着大厅中央,红着眼眶急得快哭出来的omega身上。
沉着冷静的眸子染上点意味深长的笑,好整以暇的问:“沈念觉得呢?”
这个烫嘴且棘手的难题抛到了沈念身上,他瞬间又成为了万众焦点,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呼吸笨重,不安的张了张嘴,很想出声回绝说自己不愿意,可他只是个提线木偶,应该麻木没有自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们的意思就是念念的意思。”沈德辉嫌恶的瞪了这个胆小没用的大儿子一眼。
黎见行跟没听见似的,仍旧直勾勾盯着人看,像是在等着对方开口,尊重他的意见。
沈念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沉默着飞快撇了眼在场注视着他的人们,更收到了来自父亲的眼神威胁。
“黎大哥...不,”他颤抖着声音,垂下脑袋认命回答:“黎先生,很好,我愿意的。”
此话一出,把这场好戏更抛向了一个最深的高潮,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致,更期待起另一位新郎的反应。
黎见行狭长的眸子略微眯起,眉宇挑动了下,声音低沉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说:“既然念念愿意,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众人哗然,沈父狂喜。
沈念因alpha的回答和这个突变的称呼感到惊诧不宁,也不再顾及内心的那点害怕,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失措的看向alpha。
周围纷纷扰扰耳畔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他们之间仿佛搁着一条银河,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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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在一座巨型游轮上举办的。
黎氏那位年轻有为的董事长可以称得上是商界翘楚,也是联邦最年轻的商会会长,集团在他的管理下更是涉及多个行业独占鳌头。
16岁时双亲意外去世,就跟着外公学习做生意掌管企业,藏匿锋芒扮猪吃老虎,手段狠绝果断,硬是把那些不服他的老家伙收拾的不敢有一句怨言。
在商界叱咤风云十多年,也称得上是个传奇人物,很多同行业的公司都要巴结他做项目分一杯羹,商会受他管理也蒸蒸日上,没人不服。
这样的一个人,在没有一点预告的情况下,突然结婚,霎时沸腾了整个商界政界。
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登上了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对于这场联姻好的坏的说什么的都有。
婚礼来了多少人沈念不清楚,他也没心思去知道,反正都不是为了他来的,这场婚礼的omega是谁没人在意,就像没有人在意他一样。
仪式结束,婚礼自然也回归了它本来的作用,所有人都开始虚以为蛇交际逢迎,利益上的弯弯绕绕人情世故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
沈念穿着黎家为他量身定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白色西服,紧捏着高脚杯站在角落时刻警惕观察着周围,生怕因自己走神而怠慢和他打招呼的宾客,惹得人家不高兴。
他平常细软的短发被发胶固定,稚嫩的气质被掩盖整个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倒有了点豪门世家小少爷的样子。
“恭喜啊沈大公子。”一个吊儿郎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沈念下意识皱了下眉头转身,是他那个总爱没事找他麻烦的同班同学,虽然没真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讲话总是带着点阴阳怪气。
“谢谢。”沈念礼貌回到。
那人冷呵声,跟他碰了下杯:“你攀上黎家老大这么个alpha,你们沈家卖子求荣也算是成功了?”
沈念因卖子求荣四个字感到心中不适,但这又未尝不是一句实话,明知对方是带着恶意来的,他却不敢反驳回怼,怕惹麻烦被父亲训斥。
他瞳仁黯淡神色低落下来,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感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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