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怎么也没想到这名牌裙子的质量这么差，侧面的裙缝贴着大腿撕开了不短的距离，线头张牙舞爪的，像一点就燃的烛芯，她抬头看向错愕的两人，无名火在胸腔里蔓延出来，“看什么看。”
祁宴侧身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扬手把它丢给了屈膝站着不敢动的张意，“穿上，去找公司财务报销。”
张意咬着唇，把祁宴的西装外套搭在腰上，“祁宴，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非要我脱光了爬你的床吗？”
“王导的新戏下个月开机，面试地址问周远拿，你面不面得上就看你自己的了。”祁宴顿了下，“另外，女孩子要爱惜自己，别动不动爬男人床。”
张意看着祁宴笑眯眯的模样，皱着眉站直身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真是狗嘴里吐出象牙了。”
祁宴的目光扫过张意，唇缝间露出一丝笑意，“多谢张小姐夸奖。”
张意侧过身套上祁宴的外套，指了指江舟舟，“你，就你，陪我去一趟财务。”
江舟舟已经忘记自己原本冲进来的本意，被张意这么一指，顺从的点了下头。
她还没有所动作，就被祁宴拉到了身后，“她是我的员工，不是你的助理。”
见张意脸上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祁宴点了下桌面上的早餐袋子，“还有，把你带来的东西拿走。”
张意跺了下脚，拿上她准备的早餐：“渣男”
江舟舟咂舌，“确实。”
她心里想着，话不过脑就这样说出了口。
“嗯？”
听到祁宴带着笑意的声音后，江舟舟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看向祁宴，快速眨着睫毛，试图蒙混过关。
“怎么，种假睫毛了，迫不及待想给我展示？”
“我睫毛是天生的。”江舟舟气急败坏，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举起手里的保温饭盒。
江舟舟把保温饭盒放在祁宴的办公桌上，熬好的大米粥被分成两碗，她把其中一碗推给了祁宴。
“这是？”
“爱心早餐。”
祁宴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只在碗底隐约飘着几粒米的稀粥不由得陷入沉思。
虽然他开这个公司只是为了堵祁家众口，没想到自己公司的员工混的这么惨。
祁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紧接着江舟舟又拿出另外一碗米粒饱满，看起来又稠又糯，还飘着火腿丁的白粥。
小绿：你TM是不是把两碗粥搞混了。
江舟舟搅了搅自己的粥：家里没米了，就只够一碗了。
她闻着米饭的香气，舀起一勺尝了一口，看向一动不动的祁宴，“老板你不饿吗？怎么不吃。”
“本来不饿。”祁宴把手伸到江舟舟面前，拿走了她的粥碗后又把清水粥推给她，“现在改主意了。”
小绿：高手啊，实在是高。你这不是很会吗，你还需要我教，你直接出师开班吧！
江舟舟：不，我不是，我没有。
祁宴慢条斯理的喝完粥，“以后不用给我送早餐，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江舟舟鼓起脸颊，“那明明是我自己的早餐。”
祁宴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对江舟舟的抱怨置若罔闻。
他看着像河豚一样鼓着腮帮子的江舟舟，把一张表演学院的入学申请表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不是高中后就辍学了吗，我帮你申请了一个旁听生名额。”
听完祁宴的话，江舟舟不情不愿的拿起表格，祁宴所谓的旁听名额，是国内有名的影视学院的自费修读名额，只针对部分院系的个别课程开放，很难申请。
见江舟舟的眉心越皱越深，祁宴有些意外，“怎么，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只是……”有好的学习机会江舟舟自然愿意，但她还有大笔的债务没有还清，如果去学习，势必会少许多打工的机会。
“我全额担负你的学费和食宿，公司工资照发，算我借你的，毕业后我给你安排累活你可不能拒绝。”
祁宴的话十分周到，几乎不给江舟舟留任何拒绝的余地。
条件已经无可挑剔，江舟舟放下手里的表格，“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你为什么特地费时费力帮我找学校。”
若是普通的表演班，她还能当做是公司的培养，心安理得的去学习。
可横山的影视学院在国内首屈一指，是传说中的“造星工厂”，就这样一个祁宴口中再普通不过的学习机会，是无数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
“可能是我太善良了。”祁宴笑得没脸没皮，八点的阳光正好，从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得他格外不真实，“我也资助过陈诺，还有很多其他人，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但她们能回报你的，我可能做不到。”
“嗯，不需要。”
江舟舟咬着唇，看着眼前的表格。
那张表格仿佛给她打开了一扇她从未触及过的大门，让她能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坐在学校里上课下课，每天的烦恼只是“今天中午吃什么”这样的问题。
而帮她打开这扇门的，是这个面前才认识不过几天的男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江舟舟又觉得这份照顾受之有愧，甚至来的莫名其妙。
“假如坐在这里的不是我，是其他人，你也会做同样的事吗？”
祁宴眯眼笑着，嘴角的笑容愈发温柔，“大概会吧。”
江舟舟哦了声，“那我去。”
“这才乖嘛，小姑娘该上学还是要上学，其他的事，等你长大了再说也不迟。”
“你好啰嗦啊，好像个老妈子。”江舟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了暖意。
连她的父母都不曾这么管过她，如今她却从另一个人身上体验到了被照顾是什么样的感受。
虽然做这件事的人似乎并不在意，但她还是由衷地感谢。
“谢谢。”
“嗯，不客气。”
·
入学的事祁宴几乎一手包办，江舟舟没有操什么心，她收到开学通知后激动的睡不着，转头就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看到了标红的日期。
开学的那天就是每个月固定的还款日。
若不是看江舟舟年纪小，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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