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伟毅送钟虞回了钟鼓大学,“多休息啊,马上要过中秋节了,记得到局里领月饼,给我向你父亲带好啊。”
“我知道了,谢谢谢队。”钟虞关了门,这辆老旧的桑塔纳一晃。
霍明德盯着她的背影看,冷不丁的被谢伟毅拍了肩膀,“怎了师父?”
“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也没做什么啊师父,再说我好歹也得是金□□吧,她也不吃亏。”
“不吃亏个屁,你这浑小子现在想什么美事呢,人家是钟老的宝贝闺女,书香门第,人家多大你多大,人家上学呢,你一个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好意思?”
“师父,运气好也是好,我虽然学习没那么好,不还是和您在一起工作吗。”霍明德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一脸自豪。
谢伟毅懒得搭理他,“回市局,吃泡面。”
“还加班?师父,现在都快天亮了,我都要去做医美了,最近眼角都长皱纹了。”
“你以为给你发工资是白捡钱的?”谢伟毅打了一个哈欠,“快点开,钟鼓市这么通畅的交通状况可不多见。”
“凌晨四点交通要是堵塞就是百鬼夜行了。”
“天天哪来这么多屁嗑儿。”
肖月第二天一早边打着哈欠边从电梯里出来,钟鼓市局大楼共有四部电梯,凭借着卷王的精神,早上七点开饭的食堂就已经人满为患,肖月拿了两个鸡蛋没在食堂吃,拖着步子回到五楼。
一进屋子,一股浓厚的泡面味裹挟着消毒酒精的味道袭来。
办公室光线昏暗,遮光窗帘挡的严严实实,肖月开了灯,瞬间吓了一跳。
狭窄的办公室办公岛过道里横着两张单人折叠床,两个男人横七竖八的睡着。
只不过一个睡得规规矩矩,一个睡得横七竖八。
睡得规规矩矩的男人盖着上面印着硕大H字样的毛毯,周围一股酒精消毒味道。
睡得横七竖八的谢伟毅手差点没伸到泡面汤里。
灯光一开,谢伟毅顶着两个黑眼圈坐起来,“来了,把窗帘拉开。”
肖月拉开窗帘,“谢队,您俩昨天没回去啊?”
“嗯,得准备会议发言的材料。”
霍明德也顶着两个黑眼圈坐起来,十分规矩地卷了爱马仕的毛毯到柜子里,又开始用酒精棉片擦折叠床,“师父,等到技侦上手段,这种命案肯定能破,您就算不写发言材料也能拿个三等功。”
“人命关天,早一点破案,早一点给死者家属一个交待,要不以后钟鼓市民怎么怎么安心出门?”
“又来了……”霍明德和肖月对视一眼,踩着他超绝logo的香奈儿拖鞋,拎着化妆包和洗漱用品去洗漱了。
谢伟毅则是端着个盆,里面放着卷成一团的毛巾和牙缸,“一会联系林瞳和技侦,还有,我不是发两盒月饼吗,给钟虞留一盒。”
“放心吧谢队。”
霍明德仔细将神仙水、嫩肤水、黄金水及各种精华上脸拍匀,之后敷了一个面膜,面膜还是黄金微量元素的,咋一看像是钢铁侠,如愿收获了站在旁边洗漱用一条毛巾的谢伟毅的白眼。
“师父,你说这钟虞为什么会是特聘的呢?她有啥特别的?戴着个酒瓶子底眼镜,穿的衣服完全不符合大大学女生天真烂漫的特点,怎么被挖掘的呢?”
“机密。”谢伟毅吐了一口牙膏沫子,用毛巾擦了擦,“八点准时回到工位,还有你身上这身睡衣,赶紧换了,你以为办公室是你家?”
“可不就得爱岗如家吗,”霍明德毫不错过科普时间,“师父,我这是今年爱马仕走秀款,可外穿的,不是睡衣。”
谢伟毅没搭理他,踩着年代感十足的塑料拖鞋,端着盆出去了。
霍明德顶着面膜,美滋滋开始点外卖。
直到办公室被肯德德的外卖袋子淹没。
“唉,早餐只能吃一些垃圾食品了,委屈自己了。”霍明德自顾自说着,贴心地招呼同事来吃。
同事刘浏,爱健身的00后小鲜肉,对于速食嗤之以鼻,坚决不吃。
肖月女孩子,早上刚吃了两个鸡蛋减肥,生怕多涨一斤。
就剩下霍明德和谢伟毅,霍明德美滋滋给谢伟毅放了皮蛋瘦肉粥和法风烧饼,外带两盒子帕尼尼。
“你要撑死我?”
“这不是看您太辛苦了嘛。”
“你别以为能留在这,派出所才是你永远的家,政工写材料的同志可说你了,你一天连发文字号都整不明白。”
“师父,政工是谣传,我关系虽然在派出所,但我也没落下啊,所长还说我是新世纪好苗子呢。”
“那是因为你开着牧马人抢险救人收获锦旗。”
“所以说我是好苗子嘛,师父,想想办法,我两头倒很辛苦的,派出所无小事,这组里也需要我啊。”
“你是找错人了。”谢伟毅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块帕尼尼,配着豆浆,“钱我转给你。”
“别呀,师父,这帕尼尼能被重案组组长吃是它的荣幸,能经过您的胃是它的造化。”
刘浏听不下去了,端着水杯出去了。
肖月本来盯着他的脸觉得花痴,一秒回归现实。
烂尾楼抛尸案因为直播的发酵,很多网友蹲在网上等结果。
但对于内部而言,并不难,先是锁定了受害死者是钟鼓大学四年级学生,叫陈桉,外地人,计算机专业,年龄24岁,死亡时间70小时左右,死因喉管破裂,窒息身亡,确实如钟虞所说,先被勒死,后转移到废弃烂尾楼。
警方迅速进校园询问了他的导员和同寝室的室友。
导员说他平时很安静,稳当,也不怎么说话,因为性格比较内向,和同学相处没有什么矛盾。
同寝室三个室友也说平时没有什么矛盾,也没听过和他结仇。
谢伟毅仔细看了他室友的表情,先是一脸震惊,接着哆哆嗦嗦说之前的事情,是一个才听到死亡消息应该具有的反应。
只是问道室友潘吱的时候,这小伙子提了一句他之前新买了一部苹果手机,大学四年了,没见过他买什么贵重物品,平时都很节省,家里条件不怎么好,每个月勤工俭学往家里寄钱。
谢伟毅一听手机,本来要走,又坐了下来,“那手机他用吗?”
“用啊,买手机肯定用啊。”
寝室里堆了一摞摞考研的材料,谢伟毅忽然想起钟虞说的话,“你们最近在考研究生?”
“是啊,保研的名额这么少,警官,不会觉得有人因为和他抢名额把他杀了吧?他学习也不好,就算杀也得找年纪前几的吧,他没有任何威胁啊。”潘吱一脸惊恐无辜的表情,腾地一下站起来,“警察叔叔,三天前,我们寝室三个人都在寝室里打游戏,真的不是我们。”
“没说是你们,等等,三天前,我没有说三天前。”谢伟毅摸了摸口袋,本来想抽烟,但此时表情玩味起来,绕有兴趣看着眼前的小伙子。
“因为他三天前失踪的啊,我就想着可能是这时候……”
“嗯,他走之前又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吗?”
“没有,他也不爱和我们说话,更不会汇报行程啊。”
“行了,好好学习吧,别一天光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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