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则眉的话在林纯伊听来就像是一场不可原谅的恶作剧。她将眼神直接透过王则眉,空洞洞的漫无目的摩挲着院子里中的地面。
忽作的大风将房门拍打的极响,她的目光才得以流转过来。如今的气温依旧是能让人瑟瑟发抖的程度,但王则眉却睃见林纯伊的额上竟粉汗盈盈。
林纯伊顿时将敛目凝神,用冷厉目光望着王则眉,艰难地启唇说:“王叔这件事可不能胡说!”这话没有感情的流露,只有刺骨的寒。
王则眉双眉蹙起,重重落膝,躬身哽咽道出:“王爷……幸大人真的……”
林纯伊用力的咬着下唇,她不想再听到那个字。强忍着鼻中的酸意,立即向外飞奔出去。
元亭还有些不明觉厉,他将头朝外探了探,起身向外走去,便看见王则眉跪在门前,耷拉着脑袋。
他一向是军营中德高望重的人,就连林纯伊也十分尊重他。连他都要下跪的事……元亭蹲下了身往他那挪了挪,语气淡淡的问道:“王将军,发生了何事?我看王爷刚才的脸色十分难看。”
王则眉闻声,缓缓将脸抬了起来,颧骨上隐约的泪痕尚未干透,元亭带着诚恳的眼神望着他,但王则眉只是长叹了一声,并没有开口回应他。
待元亭穿戴好之后,便出了房间。许是今天天气的原因,煜王府中,仿佛一直被一层阴冷笼罩着,府中走动的人要比往常少了许多。
偶有一人从元亭身边经过时,脸上也带着一副哭丧的表情。自从早上王则眉见了林纯伊一面后,她便仿佛在府上蒸发了一样。
走出后院时,江黛正好与元亭撞了个正着,江黛也是府上的丫鬟,原先听到林纯伊叫过她,她与夏茗正好是两个极端。反正元亭见她到现在一直话很少,在林纯伊面前也都是文静乖顺的。
只是今天,她……好像很慌张,脸上也是煞白阵阵的。
江黛见到面前的元亭,双瞳急速的收缩了一番,刹住了自己的脚步。低埋着头仓促的做了个揖,便掠过他离开了。
元亭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并未叫住她。只是眼神跟着她的身影扫了一段,从她来的方向,除了煜王府的藏书阁在那,余下……便只有一处叫做云霞苑的屋子。
云霞苑是煜王府从建成以来便一直有的建筑,只是听闻这云霞苑曾是当时一位极富盛名的机关师设计的。虽在府中,但却难以寻觅。但若是知晓了其中的奥秘,自然找寻也不难。
现在想来,估计江黛就是从云霞苑出来的,她和夏茗一样都是林纯伊身边信任的丫头,知道这件事也并不奇怪。
只是……幸绍元!
元亭凝住眸光,直直的往前面看去。他若是林纯伊也会把幸绍元安置在那,幸绍元是戴罪之身,况且他在京城里现在处境犹如在悬崖的边缘,一步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不会只有朱乾一个,但动手最快的人,一定是朱乾。
可是昨夜元亭并未动手,照理来说幸绍元不会有什么意外。现在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他提步向前,曲径而入,两边叠石成山,林木葱翠。
藏书阁便落在石山之巅,两侧都设了石阶,之后元亭环顾周身,但即使极目相望,也未觉什么不同……
在听完王则眉的话后,林纯伊就一路直奔云霞苑去了。犹豫再三后,她还是推门进去了。只是闭着双眸,强拧出笑,但依旧响亮的喊道:“幸伯!”
除了房门发出了咯吱声,没有人回应她。跨过门槛,林纯伊先走到了房间木桌的附近,眼角的余光告诉她,应该往左手边看去。
只见幸绍元的半截身子还在床上,另外半截却趴在床下垫脚的木板上。不见一丝动弹,他的脸朝着下面,头上的发髻乱糟糟的,垂落的发丝将他的脸朦朦胧胧的遮挡住了。
“幸伯?”林纯伊轻声的叫了他,缓缓向他走去。
她垂眸看着幸绍元,眼角出泛出了一些红晕,她蹲下身,想要伸手将他扶起。当林纯伊触碰到他时,一股冰冷微僵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趋向了饱和,从眼中坠落到了地面。林纯伊咬着牙将幸绍元扶到了床上。
可怖的面容尽数呈现在她面前,幸绍元脸上已是一种灰青色,嘴唇上的血丝褪去的不留一点,嘴角旁还有些吐出的残留物。更为古怪的是,他的双眼凹陷的十分厉害,颧骨也十分突出,脸颊上的肉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部掉完了。
江黛是第一个发现幸绍元尸体的,早上他负责幸绍元的洗漱和早膳之事。听她说一进屋便已经看见幸绍元是这副样子了。
急忙跑出去后,正巧遇见王则眉,他经过一番查验后,断定了幸绍元的死。最后禀报给林纯伊,但自始至终他的尸体都没有被搬动过。
林纯伊坐在幸绍元的床沿兀自愣神了一会,看着他冰冷的尸体,将脑中与他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都过了一遍,直到眼眶中最后一滴泪掉落尽,她才徐徐起身……
这时元亭还在藏书阁的外围徘徊,周边除了树就是石,的确肉眼看来是没有另外的路的。
就在他寻觅之际,身后有一阵脚踩枯枝的声音,逐渐向他逼近。元亭立即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的频率,走到了石阶的旁边,摆出一副正要上去的样子。
他用余光瞟见那人是王则眉,他埋着头一路向石阶方向走来。幸好石阶两边都有着比人还高的墙状围栏,所以王则眉一路上并不会看见元亭,反倒元亭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先他一步进了藏书阁。
王则眉现在来这,总不可能还有心思看书吧,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本来要是早上元亭问他时,他能爽快得说出来,那元亭现在也不必躲躲藏藏。
只是王则眉当了那么多年军师,心思又怎么会如此单纯可猜。虽然他早上做出这副狼狈样,元亭问他时他没拒绝也没同意,而是含糊的结束了这个问句。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元亭身为东厂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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