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隋朱朝哑娘冷漠道:“不记打的贱货,还敢喜欢男人——忘了谁切了你舌头?”
哑巴委屈地呜咽。隋朱让她滚出去。旁边嘴被堵的男人们还在嗷嗷。
此时此景,荒诞可笑。
隋和光也真的笑出来声。
笑声极轻,却一丝不差地落入隋朱耳中。阴影猝然压下,隋和光眼前黑暗,气息淬着恶意,笼罩隋和光。
隋朱:“看来成婚确实让你很高兴……我给你挑的郎君,你再选一个入洞房吧。”
“那我希望你别在一边看着。”
“为何?”
隋和光又低笑了一声:“怕我兴致一来,也让那群‘’郎君’疼一疼。”
隋朱:“我的好妹妹,你是疯了?女人怎么压住男人?”
隋和光:“把我变成一个女人,你就能成为完整的男人了?”
“……””隋朱缓缓,柔声:“你还有什么话,一起说了吧。”
隋和光温和:“我笑你变成了老鸨、嫖客,既不是女人,也做不成男人。”
隋朱突然出声:“你懂什么?”
隋和光:“我只懂一件事。"
隋朱:"什么?"
隋和光:"强弱不在□□里。"
隋朱看着眼前的人——即使穿着嫁衣,即使被人糟蹋,他依然是那个光风霁月的隋和光。
隋朱却好像变回“二小姐”,照着铜镜,笨拙地学大少爷的神态——眼神要冷,背要直,话要简短。可镜中人一转身,松垮的衣衫、削瘦的肩膀都露出破绽。
隋朱依旧是被审视的那一个,此前他告诉过隋和光的审讯技巧——捏碎烂苹果的芯,直接握住本质——隋和光学的很快。他什么环境都能适应、什么身份都能坦然。
隋朱猛地抽出枪。
隋和光阖眼,以为终结将至,却只听见一阵焦躁的踱步声,先近,后远。隋朱夺门而出,紧接着——
砰。
伴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尖嚎。
哑娘用一条粗绳串着四个男人,隋朱点中一人,她就将那人拖至隋朱脚边。
隋朱:“我请诸位喝酒吃饭,又找了美人共度春宵,可你们还是一直叫,是有不满吗?”
请客吃饭?被拖行的几个男人目眦欲裂:明明是鸿门宴!隋朱要杀他们!
被拖出的第一个男人反复回忆,他到底哪里得罪隋朱?忽然想起来,上午因为动了绳刑,他被扇出刑室,还咒骂了隋朱身边的女科员……
男人他急道:“处长,弟兄们只是看林科员生得漂亮,多议论了几句……若是丑女,我们还懒得提呢!您也是男人,该懂的……”
隋朱一枪打在男人嘴上,炸飞了所有闲话。
第二人被拖出,慌忙表忠心:“处长心意,我领了!美人确实美,但我……我还是更喜欢女人!”
隋朱:“哦?美在哪里?”
男人见他语气稍缓,连忙奉承:“脖子白皙,腰细,腿也长……只可惜胸平了些。但也不打紧,反正有个洞就……”
一枪贯穿男人心口。
第三人急喊:“我是真喜欢男人!从前的相好都是男的,不会怀孕,那才带劲!处长,我……”
隋朱一枪打在男人半勃的下身。
第四个男人抖若筛糠:“姓隋的你敢杀我?!我爹可是金陵的——”
一枪打穿男人狰狞的脸,脑袋西瓜爆汁一样炸开。
隋朱感慨:“真是个孝子,我送你去看望祖宗。”
这几个本来是隋朱要肃清的人,但他心血来潮、物尽其用,拿来吓一吓隋和光。
结果隋和光笑了,隋朱想玩他,自己成了笑话。
活着的“新郎”里,只有哑娘不笑。
放在一年前,隋朱是不会对这些人——金陵塞进来的监视器、关系户——动手的,因为他还在乎政府看法。
今晚一场肃清,隋朱短暂拥有了权力,也永远失去了权力。
隋朱问完这些男人,转向问哑娘:“看着他们,你还想不想要男人?”
哑娘比手势,指屋内:他不一样。他、好、看。
隋朱:“你喜欢?”
哑娘却好像没听懂,傻乎乎地重复隋朱的话,手掌笨拙地比划:你喜欢?
——你喜欢他?
隋朱又给哑娘一巴掌,把人扇到泥地上,哑娘拍拍身上的土,敬隋朱一个标准的军礼,用绳子串好地上四具尸体,麻溜地收尸滚蛋了。
新民历二十年,也是十一年前,关中大旱,人相食。哑娘是一户人家的童养媳,傻大个。
夫家想卖掉傻子换三袋小米,供三个儿子吃饭,傻子大喊“我不要”。她平常锄地砍柴,伺候瘫痪的公公,力大无穷,三兄弟齐上前,才摁住她的头逼她跪下去。
傻子来不及闭嘴,下落时牙齿咬断了舌头。
隋朱捡到哑娘的时候,她旁边倒着五具尸体,抱着其中一条手臂在啃。隋朱赏了她一个血馒头,哑娘说“呢是好银”,欢天喜地跟上来。
她喜欢漂亮的人和物,小时候就是被一只花蝴蝶引出家,被人牙子拐走了。
她本人不好打扮,一件麻衣穿到大,脚脖子露半截才想起换,但是真的爱美、懂美。隋朱以前经常拿她当镜子,问自己今天这衣服好不好看。
但隋朱成了隋处长后,再没问过她这些了。
哑娘拖着死男人们,忽然想起什么,蹦回隋朱面前,飞快比划——“今天的衣服,好看!”
喷在隋朱衣服上的血还在往下滴,白袍变成了红衣。
不等隋朱下一巴掌甩来,哑娘蹦远了,看她最后的手势和口型,是:“结婚开心!”
男人死了,哑娘走了,隋朱就是在场唯一的新郎了。他斗赢男人和女人,可见他是天底下最最强大的人,实至名归。
隋朱在屋外吹了会儿冷风,衣摆的血凝成暗红色。他转身,重回那间囍房。
“你男人都死了。”隋朱甩来这一句,伸枪挑开隋和光鬓边的发丝,替他别在耳后。
他把枪扔开,金属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好,婚结完了,我们睡觉。”
隋朱的影子笼罩隋和光,他的温度愈来愈近。隋和光漠然想,不过是睡一觉。
不过是身体折辱。
吻覆盖下来。
唇瓣相贴,一个试探的、温存得令人齿冷的触碰。
隋朱口中带着清甜的果香,似是梅子糖,又或是更馥郁的蜜饯——他从小就爱吃糖,吻之前大概是含了颗糖,津液分泌,如同烂熟的果子渗出的汁液。
隋和光考虑咬掉隋朱的舌头,但隋朱死了他也跑不出去,遂作罢。
隋和光不反抗,不回应,做一尊雕塑。隋朱不以为意,舌尖细细地、柔柔地舐过他,像描摹易碎的瓷器内壁。
这亲吻不带粗野,反是异常的绵密。
忽而,隋朱轻轻握住隋和光的手,掰开手指,取出那枚藏在掌中、已被焐热的银簪,丢在地上。
随后他把手指缓慢地嵌入隋和光指缝,像蜘蛛一点点耐心结网。
隋朱的肤色深黝,但若凑近细看,眉眼仍残存着一丝旧日的秀丽。两人贴的紧密,隋和光的长发罩住了隋朱。
那发丝凉而软,像一帘夜色,流淌在隋朱较深的肤上,模糊了两人面容的界限。
若有外人推门而入,大概会愣住——两道相偎的侧影,被长发半掩,一时分不清男女,会怀疑是两位佳人,浸在一段不容窥探的私密时光。
隋和光和人接吻,不管他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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