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入目的是淡青色的纱帐,帐顶镶嵌着的明珠在夜色里泛出柔和的光,尽管如此,眼睛还是生理性的泛出泪水来。
赵显玉挣扎着起身,发现身上穿着的是她在家中时常穿的寝衣,身下柔软熟悉的触感。
她掀开纱帐,果不其然是熟悉的房间和那清淡的寒香味儿。
她赤着脚下床,踩上柔软的羊毛地毯,越过那升着袅袅的云雾香炉,她来到茶桌边,却发现茶水都是温的,似乎是有人刚换过。
屋内四角都镶嵌上了巨大的明珠,屋子里亮堂堂的恍如白日。
赵显玉想应该是家中遣人将她接了回来,只可惜那大儒的讲的课是一句也没听见,这让她有些遗憾。
隔扇门处出现了道人影,伴随着月光为浴门被打开。
“玉娘,你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那人见她站在桌旁,快步过来将手上的黑糊糊的药放在桌上,又去拿衣裳给她披上。
不是宁檀玉还能是谁?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目光微微越过他,宁檀玉身后站的的一个玉面郎君,她只看了一眼,微妙的目光交错。
他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担忧,看起来恭敬又柔顺。
赵显玉面无表情的扫过,却错过那张脸猛地沉下去的神色,看起来骇人的像吃人的艳鬼。
“无事。”
她低下头,细长乌黑的发丝微微往下垂,露出洁白的耳根来。
盯着桌上印着金丝暗纹的桌布,她忽的出了神。
“秦夫子?您身边的小雀儿说您叫我有事儿。”
她敲了敲门,却见秦夫子抬头一脸迷茫,她急忙解释。
下一秒秦夫子敲了敲脑袋“是,我忘了!快进来吧!”
夫子脸上的笑很和蔼却带着一丝紧张,秦夫子向来很喜欢她,所以赵显玉便没多想。
两人围着方桌就着一本诗词会讲了半天,几乎越讲越入迷,秦夫子却突然惊呼一声。
“呀!我忘了给我女儿送餐食了,玉娘,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成不成?”
秦夫子面上焦急,这位夫子年过四十才得了一个老来女有多宝贝她是知道的,她连连点头。
待秦夫子出了门,约莫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她便站在桌边看秦夫子的教案。
那一叠每一页上头密密麻麻的,每个学子都做了标注。
最上面的就是她那一页。
无非是说些她性格温和,又觉得太过温和又显得软弱。
资性聪颖,然决断稍欠。
她将将看上一眼,门忽的被推开。
身后是沉沉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暗衬秦夫子怎么这样快。
紧接着,又是一道很轻的步子,还有腰上的环佩因为动作叮叮作响。
来的不是秦夫子,是沈秀之,后头还跟着个陌生郎君。
她只看了一眼便别开眼无意识的盯着桌上的蓝皮书,非礼勿视。
赵显玉有意疏离,恨不得把自己当做透明人。
沈秀之却鼓起勇气。
“显玉,啊,好巧,这是我……我弟弟,良之……你也来找秦夫子?”
明明来之前还练习过了,却还是结结巴巴,她心里一阵发虚,惹了沈良之的一个眼刀。
她向来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只好装作巧合的样子向前去。
赵显玉见她上前来,急忙往后退,她这几天避沈秀之如蛇蝎,却不想现在被堵在秦夫子的备课室里,这倒真是退无可退了。
“秀之,秦夫子出门去了,得要一会儿才回来,你若是有事,不妨待会儿再来。”
怕沈秀之说些不该说的话,她急忙开口,额头上都要急出汗珠子来。
“不是我有事,是我阿弟……”沈秀之眼里带着微妙的同情,她这个阿弟想要做什么事向来没有做不成的。
话没说完,赵显玉却是听懂了,她心里一阵发寒,却还是站直身子。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阿爹要为她娶的小侍找上门来了。
她很想堆起笑,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扯了两下还是很僵硬,干脆面无表情地缩在角落,却不知道在沈良之看来是窝窝囊囊的。
“阿姐,你出去吧,让我与……赵娘子单独说两句。”主人公沈良之开口。
说起称呼来他斟酌半秒,不想因为称呼让赵显玉对他产生抗拒心理。
沈秀之犹犹豫豫,想说未出嫁的郎君与女郎待在一起于礼不合,却见弟弟眼底暗含威胁,她无可奈何,轻叹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去。
赵显玉在心里哀求她不要走,明明上午还避如蛇蝎的人现在反倒是不愿意让她走了。
可沈秀之听不见她的心里话,挥一挥衣袖,什么也没留下。
她现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对面的人,心里一阵发虚。
她此时还觉得沈良之与她一样,都是这场诡异婚事的受害者,却没想沈良之一开口就将她砸了个稀碎。
“赵娘子,你为何不愿娶我?”他微微歪着头直言,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疑惑。
来之前特地打扮过,他长相偏柔美,穿着一身浅金色的大袍,还有腰间的金铛,更衬他的风华。
这一番动作做下来显得无害又美丽,如果是个平常女郎早早便对他一见倾心,再不济也是颇有好感。
可赵显玉哪里敢看他,直到这句话出口才直愣愣地盯着他。
眼里满是惊讶,慌张,彷徨,却独独没有他想要的惊艳。
他长得好这件事他从小就知道,凭借着这张脸他无往不利,这时候却感到挫败起来,又勾起他无言的好胜心。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中已有夫郎,你不知道么?”赵显玉哆哆嗦嗦开口。
语气却掷地有声,似乎是想以此来唤回他的理智。
“我予你做小都不愿?”他上前一步。
“你阿爹聘礼都抬到我家了,你这会子说不娶我,你让我如何自处?”
忽的眼角又渗出几滴晶莹来,鼻尖也微微泛红,实在是好看的紧。
赵显玉捏了捏手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那我阿爹的意思,我从未答应过……”她低声辩解。
况且聘礼的事她是半点不知情,原以为那一次争吵过后给她送的一盘桃花糕是妥协的意思。
原来是她多心了,若是她知道必定会想法设法的阻止阿爹。
见面前的郎君摇摇欲坠的模样,赵显玉一时有些不忍。
她开口解释:“这事儿不足以为外人道,只有你我两家知晓,退婚之后半点风声也传不出去的,你莫要担心”。
男儿家名声是最重要的,若是传出他要与她做小的传闻,以后便不好再许人家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如今入了你家的门,你难不成要将我赶走?”沈良之泪眼朦胧,说出的话却如同惊雷。
她不过离家半日,怎么就入了她家的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入了我家的门?”赵显玉愣愣追问,似乎还没理解他的意思。
直觉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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