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老祖宗指点迷津!”
“待你功德累积至一定境界,自会窥见压制甚至解除束缚的法门。”
“老祖宗,我该如何积攒功德?”
“你既得了万象音匣,自然可以通过它积攒功德。”
......
蓦地身前一紧,将舒也从回忆中拽了回来。
她低头,看见沈初尧的手刚离开安全带锁扣。
越野车驶上公路,道路两旁的黄色的标牌飞逝而过。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舒也定了定神。她已经回去了,回到人类的世界。
两侧的树木早已枯黄,只余下婆娑枝桠,前方山路的尽头,是一片悬浮的灰色。
舒也从背包里摸出手机,按下电源键。
屏幕亮起,日期是十二月十四号。
离开的时候,分明还是十月。
山海不知岁月长,人间已是寒冬。
“小朏朏。”
驾驶座传来沈初尧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舒也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舌尖轻舔了下唇角。
“大半天了,还没回魂?”
她刚想说话,就听见发动机嗡地一声沉响。
车子猛地向前一窜,推背感把她牢牢按进座椅里。
“沈初尧,你干嘛!”她攥住了头顶的扶手。
车速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色连成了模糊的灰带。
他单手搭着方向盘,侧脸看起来有点懒散,可小臂上隐约可见青筋凸起的脉络。
“你还没答我话呢。”他说。
“我不是走神!”舒也拧着眉瞪他,“早上在祖庙得了些提示,我一直在想解除束缚的办法。”
“哦?”他尾音微微上扬,“提示了什么?”
舒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等等。
他刚才叫她什么?
“你喊我小朏朏?”她眨眨眼,心里咯噔一下。
沈初尧目光看着前方道路,嘴角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却没散。
“牛首山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榖。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1]。”
他顿了顿,终于转过脸看她一眼,“你之前说你是猫妖。”
车厢里安静了一瞬,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我这人,最烦别人骗我。”
他重新看向前方,声音沉了些,“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趁现在,一次说清楚。”
舒也一口气堵在胸口,牙根都痒了。这男人怎么这么难糊弄!
“我没有!”她立刻反驳,耳朵尖却有点发热,“猫妖和朏朏......本来也差不了多少!”
沈初尧没立刻接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启唇一笑,听不出情绪。
“行。”
之后他便再也没了话,舒也思维渐渐涣散,沉入了梦乡。
*
“先不回家,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声音很遥远,却瞬间令她惊醒。
舒也揉揉眼睛,山间公路不见了,眼前是城市傍晚川流不息的车河,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映着归家的车影。
“去哪里?”舒也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居然还卖关子,舒也撇了撇嘴,侧头看他。霓虹光影滑过他的侧脸,明明灭灭。
这男人,不管是在山野还是人间,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有机会,她一定要听颜长老的,去东海之滨拜访白泽上尊。
问清楚他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低调的灰色建筑前。
门廊灯光柔和,穿着考究的门童微笑上前。
沈初尧把车钥匙递过去,很自然地牵住舒也的手腕,带着她往里走。
里面是另一个世界。空气里有种好闻的淡香,地毯软得踩上去像没着地。侍者引着他们穿过走廊,走进一个私密的包间。
房间不大,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小方桌,窗外是整个城市流淌的灯火。
“这是哪里?”舒也坐下,忍不住小声问。
这地方太安静了,和她平时接触的世界完全不同。
“吃饭的地方。”沈初尧在她对面坐下,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什么。”
舒也翻开菜单,满眼都是花体外文和令人咋舌的数字。
她正想抬头问他点什么好,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了。
应该是服务生,正好要一份中文菜单。舒也想着,望向门口。
门开了。
但进来的不是服务生。
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
他腿上打着厚重的石膏,脸色灰败,眼神躲闪。
舒也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全身的血液轰地一声冲上头顶。
是那个人。之前在君临酒店里,用看货品的眼神打量她,还拽住她的手腕,想把她往床上拖的那个人。
她攥紧了桌布,狠狠瞪向他。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抬起眼,飞快地瞟了一眼沈初尧,然后目光扫过舒也,震惊了片刻。
“沈、沈少。”他开口,朝着沈初尧的方向,低着头。
“上次的事,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沈初尧没说话。
他甚至没看那个男人,只是拿起水晶杯,浅啜了口白葡萄酒。
“看来你不是诚心来道歉的。”沈初尧音色淡漠,听不出什么火气。
轮椅上的男人愣了一下,脸上肌肉抽动:“我、我当然是诚心道歉的,希望你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给我一次机会——”
“你如果诚心,”沈初尧打断他,语调沉了下来。
“就该知道,该向谁道歉。”
轮椅上的男人僵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从难堪到挣扎,最后变成一种近乎狰狞的屈辱。
要他向这个他曾视为玩物的女人认错,比打断他的腿更让他难以忍受。
要不是沈初尧拿住他的把柄,他怎么可能来道歉!
他小江爷家族势大,玩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沈初尧又不是不知道,他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居然为一个女主播出头。
时间一秒一秒地磨过去。
舒也看着他那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
那股恶心的感觉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缓缓升腾起来的......痛快。
该。
她心里无声地说。
桌子下面,沈初尧的手伸了过来。
在垂落桌布的遮掩下,他温暖干燥的掌心,轻轻覆上了她微颤的手指。
握了一下,很用力。
江涛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舒也。
他嘴唇嚅动了半天,挤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对不住。”
“我没听见,大点声。”清亮的女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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