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金銮殿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似水。
一夜之间,那些流言蜚语,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李季站在百官之中,面色淡然,仿佛那些流言蜚语的主角,不是他一般。
可他越是淡定,就越是让某些人,如坐针毡。
“陛下!”
工部尚书出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京郊灾情,愈演愈烈。昨夜,上游土坝再次决口,又有七座村庄,被洪水吞没。死伤死伤无数啊!”
皇帝的拳头,猛地攥紧。
还没等他开口,宰相项远山缓缓走了出来。
他先是长叹一口气,一副忧国忧民的悲痛模样。
“陛下,天灾无情,非人力所能抗拒。”
“只是,臣心中有一事,不吐不快。”
皇帝抬眼看他:“说。”
项远山躬身一拜,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臣听闻,此次山洪,冲出几块刻有符文的怪石,此事,可当真?”
皇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确有此事,石头,就在宫中。”
项远山眼中精光一闪,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了站在对面的李季!
“陛下!”
“自古以来,天降异象,必有缘由!”
“如今京畿之地,洪灾肆虐,民不聊生,又有此等蕴含警示之语的怪石出世、”
“臣斗胆,请问陛下!”
“这般天灾,这般异象,会不会真的是上天在暗示我们什么?”
“是不是我们当中,出了什么不祥之人才惹得**人怨!”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李季的身上!
图穷匕见!
项远山的声音,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刺入金銮殿上死寂的空气里。
每一个字,都带着诛心的力量。
满朝文武,呼吸都为之一滞。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唰的一下,全都汇聚到了那个身姿挺拔,面容平静的年轻人身上。
风暴的中心,却平静得像是一口古井。
李季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那唾沫横飞的宰相,仿佛那番话,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某个不相干的阿猫阿狗。
这份镇定,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是最大的挑衅。
“放肆!”
一声冰冷的呵斥,自龙椅上传来,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冻结了项远山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怒,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朕,问的是灾情。”
“不是让你在这攻讦同僚,捕风捉影!”
项远山心中一凛,连忙躬身下拜,姿态放得极低。
“陛下息怒,是臣失言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忧国忧民的沉痛。
“回陛下,南郊灾情,已然失控。”
“上游土坝决口之后,洪水改道,如今又有三座大镇,十几处村落,沦为泽国。”
“臣初步估算,流离失所的灾民,已逾十万之众。饿殍遍地,惨不忍睹啊陛下!”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仿佛心痛到无法呼吸。
金銮殿上的气氛,愈发沉重。
皇帝的指节,在龙椅的扶手上,捏得咯吱作响。
项远山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反应,话锋陡然一转。
“陛下,天灾无情,臣等自当竭尽所能,赈济灾民。”
“只是说到这救灾之事,臣斗胆想问一句。”
“陛下,可知晓太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太子?
这两个字一出,满朝哗然。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前些日子因为在城中调戏蛮夷公主,触怒龙颜,被陛下下令禁足在东宫,闭门思过。
这个时候提他,是什么意思?
龙椅上的皇帝,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
“太子?”
“他不在东宫好好给朕反省,还能在哪儿!”
皇帝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这个儿子的失望与不耐。
项远山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猛地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激动与欣慰。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
“太子殿下自被禁足之后,日夜反省,痛改前非!”
“他跟臣的犬子项天,日日诵读圣贤之书,早已幡然醒悟!”
“此次听闻京郊大水,灾民遍野,太子殿下心急如焚,食不下咽!”
项远山说得是声情并茂,唾沫横飞。
“殿下说,他身为国之储君,岂能安坐宫中,坐视子民受苦!”
“于是,就在昨日,太子殿下不顾东宫侍卫的阻拦,毅然带着自己的亲卫,已经前往城外灾民**之地,亲自设棚,为灾民施粥去了啊!”
“轰!”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金銮殿上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
那个骄纵跋扈,不学无术的太子殿下,会去亲自施粥?
这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龙椅上的皇帝,更是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项远山,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项远山斩钉截铁:“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城外一看便知!太子殿下此刻,恐怕正顶着寒风,亲手将一碗碗热粥,递到灾民的手中啊!”
皇帝沉默了。
他那双阴沉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容与悔意。
难道朕的皇儿,真的长大了?
是朕之前对他太过苛责了么?
就在此时,兵部尚书适时地站了出来,满脸感动地拱手道。
“陛下,太子殿下知错能改,浪子回头,此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啊!”
紧接着,礼部侍郎也跟着出列,一脸感慨。
“是啊陛下,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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