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任务,宵衿羽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二人从道场回来,又一起开开心心去膳堂用了午饭。
田云想和她说昨日山下的见闻,可她没时间听,吃完饭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去。
她找了个地方换上女侍的衣服后,才赶往南无玉的院子。
虽说大家都是修炼,但是像她和田师姐之流,基本只有在授课时才会跟着长老练一练,私下既练不好也不爱练,所以修为低下又时常清闲。
可南无玉与她们不同,他早出晚归,自己在山中道场修炼,既有天赋又比常人都勤奋。所以门内弟子们对他十分敬服,都视其为宗门正道之表率。
宵衿羽至院中时,南无玉并未归来,她只碰到了正好路过的银霜。
“衿羽…你这是?”
银霜自然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宵衿羽穿着女侍衣服出现在此有些疑惑。
“银霜姐姐,我好倒霉啊——”
宵衿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委屈地看着银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银霜见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边心软,一边又隐隐生出不详之感。
“南师兄让我做他的随侍,我怕身份被戳穿会惹麻烦,所以只能答应了。”宵衿羽扁起嘴。
她假扮女侍之事只有银霜知道,所以现在能诉苦的也就只有银霜了。
“那…那岂不是我害了你?”
银霜愕然,眸中立刻涌出愧意,拉住宵衿羽就要往外走:“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去跟掌事和南公子解释清楚。”
“别别别。”
宵衿羽立刻往后撤了几步,将银霜拉了回来,“事情要是闹大就完了,眼下我还能应付,就是你得帮我保密…”
银霜一想到她是为了帮自己才陷入此种境地,心中愧疚不已。
“可是南公子那么凶,你和他一块儿不害怕吗?”银霜眉头紧蹙。
她作为一堂的女侍,这些年与南无玉接触的也稍比旁人多些,故而很清楚他待人有多冷。平日里稍有不慎靠近了些,他那一个眼神扫过来,都能吓得她抖三抖。
宵衿羽垂眸思索了一下,“其实…也还好。南师兄人其实挺好的,没有我以前想象的那么凶。”
“是么…?你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故意如此说的吧?”银霜皱眉回忆了半天也回忆不出南无玉不凶的时候。
宵衿羽见她不信,认真道:“真的,今天早上我给他烧水时脸上沾了煤灰,他虽然嫌我脏,但也并没有责备我。还替我擦了脸呢,他人真的挺好的。”
“他?替你擦脸??!”银霜张大嘴啊了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
宵衿羽重重点头,“你也觉着奇怪吧?当时我也吓一跳呢。想来是他太爱干净,所以见不得别人脸上脏,就替我擦了。”
银霜耳朵里嗡嗡的,震颤的双眸先看了一圈有些狼藉的院子,随即又将宵衿羽整个人都环视一遍。最后,她视线落在那张天真姣妍的脸上,似是想不通,又似是忽而想通了。
“那他除了给你擦脸,还有别的吗?”她好奇起来。
“别的?什么别的?”宵衿羽歪着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银霜。
银霜脸上神情变得高深莫测,盈盈笑着:“没什么,他待你好便好。日后若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喊我一声便是。”
宵衿羽见她同意帮自己隐瞒,高兴谢她,“谢谢银霜姐,要不然我每日一个人跑来跑去就要累死了。”
银霜低笑不语,心中只感叹:原来,南无玉也不过是个俗人。
“不过,你始终不是女侍,还是尽早与南公子说清楚的好,我想他必然不会怪你。如若不然,万一以后你二人再为此间小事生嫌隙就不好了。”
银霜略略替她打算了一下,生怕他二人会像话本子似的,因小小误会而分离。
宵衿羽不知道银霜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这个摇摇欲坠的假身份确实撑不了多久,但凡南无玉长点心去外面问两句,她就得暴露。
可眼下二人才刚刚建立起主侍关系,情分并不深厚,万一南无玉一怒之下不肯放过她,就不妙了。
“此事晚几天再考虑。等我先和他搞好关系再说。”宵衿羽道。
银霜见此也不再多言,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她便离开了院子,转而向别的地方走去。
待离南无玉的寝院远了之后,她眸色忽然一暗,神情也呆滞下来,宛如一个木偶般,转身钻入了无人的林子里。
林内有一人影,似是等待已久。木槿色纱裙蹁跹行至银霜面前,一开口,是个女子的声音。
“她和你说了什么?”她问。
“她说,南无玉要留她做随侍,还亲手替她擦了脸。”银霜声音木讷,不似方才一般清明。
那女子一顿,显然有些不信,“南无玉会亲手给她擦脸?”
银霜点了点头,“她是这般说的。”
那女子双眸微眯,略略思忱了一阵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女子说罢就立刻转身出了林子,银霜愣了一会儿,也出了林子。
银霜就这样怔怔在路上行了片刻,脚步一顿,眸中神采恢复。她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路,又有些迷糊地挠了挠脑袋,不知自己怎么走到此处来了。
———
银霜走后,宵衿羽便开始收拾起了院子。
早上离开时烧火的炉子和柴火都还堆在地上,没来得及整理。她怕等会儿南无玉回来看到要生气,便赶紧收拾打扫起来。
待整理好院子,她又想起早上那拭巾她擦过,还没来得及换,于是又至屋内,想寻一块新的拭巾。
她进屋后左右看了看。屋内没什么多余的家具摆设,也就一个桌子,一个书案,两个书架。
唯一能放拭巾的,似乎也就只有靠墙的一排柜子。
宵衿羽走上前打开,入眼是一排颜色各异的衣服,叫她眼花缭乱。
她实在想不到,看起来冷冰冰,除了修炼外,应当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南师兄,柜子里竟像个成衣铺。
不过宵衿羽觉得。这些好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她已经一连瞧了几日了,无论是黑色白色蓝色青色,只要配上南无玉那张脸,就没有不好看的。
宵衿羽没看到拭巾,却看见柜子里有几个暗屉,有一个还上了锁,应当是极重视内里之物。
宵衿羽自觉再找下去似乎有些不妥,刚想合上柜门时,一道冷肃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你在翻什么。”
宵衿羽被身后无声无息的南无玉吓得浑身一抖,冷噎了一口气。
“我、我想找新的拭巾。”宵衿羽转过身,立刻向他道歉,“对不起公子,是我不该私自开柜门的。”
南无玉走上前,冷脸按着她的手合上了柜门,道:“日后不许再碰我的柜子。”
“好。我记住了。”宵衿羽抽回手退了几步,决意以后要离这些柜子远些。
南无玉没再怪她,也没再理她,只径直坐在了书案前,兀自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公子,那新的拭巾在哪儿啊?”宵衿羽小心翼翼跟至书案旁,悄声问他。
南无玉垂敛双眸,轻翻过一页,懒怠道:“没有。”
“没有?”
宵衿羽有些诧异。南无玉买了三个柜子的衣服,却没有多买几条拭巾?怪哉。
“那我现在托人去山下买一条,眼下时辰还早,晚上兴许还能赶上回来。”
宵衿羽看向屋外,南无玉今日回来的早 ,才刚过午时不久。
南无玉放下手中书,抬眸看了宵衿羽一眼,“你没有别的事可做么?”
他不知道她为何非要跟一条拭巾较劲。
宵衿羽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上辈子就因为总是听不懂老板的暗示,所以一直不受重视。
这辈子好歹有些长进了,似乎也能听懂一些南无玉的言外之意了。
“那…我自己下山去买。”
宵衿羽认为,南无玉一定是在暗示自己别总在他面前晃悠,找点事情做。
“站住。”
南无玉叫住了抬腿就要往外走的宵衿羽,有些烦躁地轻叹了一息。
“你原先难道没有拭巾?就非得赶在今天买?”他不解。
宵衿羽微怔,意识到南无玉似乎误以为是她要拭巾,正想开口解释,又被南无玉打断。
“没有便先用我的,反正你白日里也已用过,不差这一会儿。”南无玉语气极淡,好似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公子,你误会了。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就是因为我白日用过了,想来那拭巾你也不会再要了,所以我才想给你换新的。”宵衿羽直言解释,将自己的想法都一字不落地说给他听。
南无玉闻言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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