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不同于熏香的甜腻气息。
季照微经常自制香囊,因此房里总有一股淡淡的苦味,有时夹杂着清新草木气息。
和现在的甜腻是完全不同的。
有些像季明月身上的味道,她总是香香甜甜的,像一株绽放的晚香玉,发丝间,呼吸里都带着柔和的甜香。
她的唇,更是香甜的。
他很快止住了这个念头,同时又感到一丝晕眩。
“怎么了阿柳,是茶不合口么?”
季照微的身影在烛光下变成融化的暖玉,素色纱裙不知何时已松散,颈后那根扎眼红绳,烙在雪白的肌肤上。
“阿柳,这是你最爱的瓜片……”她的声音像浸了蜂蜜的丝绒,缠绕上来,人也靠近了许多。
“阿柳,你还记不记得,柳溪镇的冬天冷呀。三九天里,我们连件厚袄都没有,终日冻得瑟瑟发抖……后来奶娘在寒冬腊月里给人家洗了一整个月的衣裳,才换来料子,给你我各做了一件……”
季照微又为李砚舟斟茶,手指尖有意无意拂过他的手。
她微微低头,乌黑松软的发丝散落下来,几缕垂在精致的锁骨上,还有几根轻搭在鼻梁旁,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记得。那年的冬天的确很冷。”李砚舟低声应道。
“是啊,每到太阳落山,我就害怕。你那会儿还没我高呢……我们只能紧紧挨在一起,互相取暖……就像现在这样……”
我靠,贴那么近干什么!马上就要脸贴脸了!
季明月在屋顶上瞧着两人几乎贴在一处低声说话,心里酸得直冒泡,很不是滋味。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接下来呢?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滚到床榻上去?
季明月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酸涩和苦楚浸透,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还有什么可看的!接下来怕是十八禁的情节了。
她愤愤地找到木梯,打算赶紧爬下去回房,心里酸溜溜地嘀咕:“看吧,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随便露个肩膀就让人心潮澎湃了。”
而此刻房内,李砚舟的视线开始晃动。季照微的面容在他眼中有时清晰,有时又模糊得像水中倒影。
“唔,阿柳,我胸口突然好疼,你……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季照微声音软糯,顺势歪倒在他身上。
只要李砚舟一低头,便是无限旖旎风光。
一股陌生的燥热从他体内窜起,疯狂地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现在的状态,只要一站起来,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
李砚舟口干舌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季明月娇俏的脸庞和她红肿的唇瓣。
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好像他曾无数次吻过那片柔软。
“阿姊……我……”李砚舟试图轻轻推开她,却反倒被她捉住了手。季照微牵引着他的手,缓缓向自己的胸口抚去。
“阿砚,是不是很难受?”她终于凑到他耳边,气息温热地低语,“让阿姊帮你……”
他感受到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一只搂住他的肩,另一只则探入衣内。
那股灼热的火焰随之四处窜动,几乎要将他吞噬。
“吻我,阿柳。”季照微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她扫开茶具,整个人坐在桌上,下巴抵在李砚舟的额头上。
茶水打翻在桌上,滴滴答答流了一桌子的水,也落在李砚舟的衣服上,给他带了一丝清明。
也找回了一点理智。
“阿姊!”他的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嘶哑,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
季照微的手滞在空中,依旧柔声道:“阿柳不喜欢现在这样么……”
李砚舟终于恢复了片刻的理智,猛地挥开季照微试图抚上他脸颊的手,起身就要走。
“别走!”此时此刻,季照微从紧紧背后抱住了李砚舟,方才……方才他不也情动了么,她都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炙热。
她的语气忽然又软了下来,掺杂着一丝凄凉的蛊惑,几乎是气声哀求道:“阿柳……别走……就这一次……忘了所有。只当是从前的柳溪镇……只有我们……好不好?”
李砚舟转过身来,一字一句道:“季照微,你就用这种方式,作践你自己,也作践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吗?”
季照微脸上的柔媚瞬间碎裂,被这句话彻底撕碎,露出底下惨白的狼狈和尖锐的羞愤。
她精心布置的迷梦,被他毫不留情地撕扯开来,暴露在冰冷的现实里,丑陋得让她无地自容。
就在这死寂的对峙时刻,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猝不及防的瓦片碎裂脆响。
李砚舟借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与巨响,最后看了一眼脸色煞白且惊愕失语的季照微,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熄灭。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地,却无比决绝地冲入门外冰冷的夜色里,迅速消失不见。
季明月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原本正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往下爬,谁知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直接从屋顶栽了下来,一头砸进下方的枯草丛里。
所幸地上枯草厚密,她只是屁股摔得生疼,倒没什么大碍。
在这紧要关头,她生怕自己偷听的行径败露,急中生智,竟学了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果然打消了附近房客的疑虑。
“嘶……疼死我了……”她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自己揉着摔痛的部位,无奈地想着,眼下也只能自己心疼自己了。
“明天非得买两斤羊骨汤好好补补不可……”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李砚舟投来的目光。那眼神复杂极了,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嗨……真巧啊!我、我在这儿……赏月呢。”季明月尴尬地朝他打招呼,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
李砚舟却根本没搭理她,甚至连伸手扶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是逃避什么一般,猛地转身,以一种近乎仓惶的姿态冲回自己房间。
他甚至等不及开门,走正门还得费时开锁,他干脆省略了这一步,直接利落地翻窗而入。
季明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故作无事地拍打着裙子上沾的草屑,嘴里小声嘀咕:“我看他真是脑子坏了!该不会是想非礼季照微,被人给赶出来了吧?”
可回想起来,他刚才脸红得厉害,神情紧绷,整个人状态明显不对劲。
她忍不住跟到他的窗边,故意奚落道:“李砚舟,你这是被谁赶出来了呀?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传来他压抑而沙哑的回应:“别吵。”
季明月冲里面做了个鬼脸,凑近窗户想看看情况,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也许是酒劲未消,她脚步有些趔趄,带着几分不屑瞥了一眼他那紧闭的房门,打算摇摇晃晃地离开。
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那扇门却猛地从里面被拉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她拽了进去。
她还完全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已捧住她的脸颊,紧接着,一个近乎窒息般的吻便重重落了下来。
那不是一个吻。
是堤坝轰然决堤,是野火失控燎原。
李砚舟滚烫的唇压下来,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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