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表面未显露，其实心里听得也有些害怕。
可转念一想，‘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得想办法去芳菲苑探查一番，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什么线索’
芳菲苑。
深夜云知意悄无声息地掀了床帐。
独自前往芳菲苑探查。
芳菲苑在皇宫最西边，是被宫墙遗忘的荒隅。
脚下的青石板生满苔藓，湿滑得像是覆了一层薄冰。
两侧的树木长期无人打理，扭曲如鬼爪，在夜风中摇晃着，发出“呜呜”的哀鸣。
林间或夹杂着不知名的啼叫，尖锐得刺透耳膜，或是诡异。
云知意的裙摆擦过齐腰的荒草，草叶摩挲的声响在寂静里被放大数倍，惊得她心头一跳。
苑门紧闭，朱漆剥落的门板上贴满了黄纸符咒。
朱砂画就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纸上抓挠。
“闹鬼的传闻，竟真有这般阵仗。”
云知意咬了咬唇，不敢推门留下痕迹，只得踩着墙根的杂物攀上墙头。
瓦砾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动，她屏住呼吸翻入院内，甫一落地，便被一股腐腥气呛得捂住了口鼻。
那气味混杂着朽木、霉土与不知名的血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腐烂了许久。
院中的荒草，鼠群被脚步声惊起，“窸窸窣窣”地窜入墙角的破洞，黑黢黢的影子在地上一闪而过。
而更清晰的，是从正殿方向飘来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分不清是女子，还是男子的呜咽，又像是孩童的啼泣，缠缠绵绵地绕在耳边。
云知意的后背沁出冷汗，指尖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脚步。
她一步一步地挪着，青砖上的青苔沾湿了绣鞋，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心提到了嗓子眼。
“世上无鬼，皆是装神弄鬼。”
她在心里反复默念，可那哭泣声却越来越近，仿佛就贴在她身后。
忽然，远处一点火光摇曳，在浓黑的夜色里如鬼火般飘忽。
云知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深更半夜，谁会在此处点灯？难不成真有……”
她连忙甩甩头，手轻拍心口。
“呸！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
她猫着腰朝火光摸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烧纸。
黄纸燃尽的灰烬被风卷着，打着旋儿飘向空中。
云知意正要凑近看清那人的模样，脚下却不慎踩中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夜里格外刺耳。
那身影猛地站起，斗笠遮面，黑布蒙着口鼻，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着冷光。
“谁？”
云知意刚要上前，那人便如鬼魅般掠向院角。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地上未燃尽的纸钱，还在冒着袅袅青烟。
“皇宫禁烧纸钱，此人竟敢如此大胆……”
云知意皱眉看着火堆，随即又定了定神。
“先寻燕公子身份线索要紧，那人既然离开，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折访。”
她点燃烛火，壮着胆子，转身走向哭泣声呼呼而来的正殿。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像是坠入了冰窖。
方才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云知意声音微颤，小声问道：“谁？是谁在里面？”
可却无人应答。
正恍惚间，一滴湿漉漉、黏腻腻的东西落在她额头上。
云知意浑身一僵，猛地紧闭双眼，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撞上廊柱才停下。
“没事的，只是风吹的露水罢了。”
“不过大晚上的哪来的露水？”
她喃喃自语，抬手拭去额间的东西，借着月光睁眼一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竟是带着腥气的鸟屎。
长舒一口气屏住呼吸继续往里走。
不一会儿，一股冷意突然贴在她脸颊上，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拂过。
云知意的汗**瞬间竖起，她慌忙后退，抬手摸向脸颊，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的空气。
她缓缓抬头，目光扫过头顶的房梁，幽暗的烛火下——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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