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只见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童野着一头乱糟糟,上面还插着许多杂草的头发,嘴里还咬着一只耗子滚了出来。
一个翻身,利落的像头小兽一般在空中转了个身,然后四平八稳的落地,眼睛在昏暗的天色下散发着幽亮的光芒。他皱着鼻子警惕地看着他们二人以及周围。
穗岁见此,放下心来,看到他嘴里叼着只老鼠,有些嫌恶道:“咦——,不讲卫生!”
那孩子像是听到了一般,十分迅猛,“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老鼠吐了出去,等到那只老鼠快要落地之时,又一脚将它踢飞出去。
然后走到一旁的河边,双手捧起一汪水倒入口中。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随后又吐掉。
然后扭头看向他们。
吸了吸鼻子。
“两个大蠢蛋!你们被跟踪啦!那耗子可是有主儿的,转头就能把你们去了哪儿干了什么全都说出去!”
“还嫌弃小爷我!狭隘!”
司徒灼看着他那乱糟糟,却乌黑浓密的头发,一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穗岁则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个还没有她腰高的小屁孩儿一顿疯狂输出。
她使劲眨了眨眼,发现他浑身上下半点人的气息也没有,头顶也没有泛着金光的寿数。
不仅如此,还能看见身为阴魂的她。
怎么回事,这年头,阴阳眼真的这么常见的吗?!
“等等,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认识我们吗?”
穗岁想起刚到三两镇时遇到的那几只耗子,这小孩儿说他们有主儿,难不成这镇子上有鼠妖?
“你怎么知道那只老鼠是在跟踪我们而不是在觅食?”
小屁孩儿梗着脖子,噘着嘴。
“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你不是人呢!”
这个凭空出现的野孩子,衣衫褴褛,唯有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引人注目,竟和司徒灼一样,也是个阴阳眼。
“为什么跟着我们?”
司徒灼冷脸问他,见他支支吾吾地不说话,穗岁觉得奇怪极了,对她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还自称小爷。司徒灼一张嘴,他反而战战兢兢,神色含糊的模样。
只见那孩子眼神躲躲闪闪,有些犹豫,半晌才下定决心,对司徒灼说道:“我。。。我觉得你和我有缘!我想跟着你!”
“跟着他?”
“为什么?”
穗岁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疑问,对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毛孩儿的存在感到奇怪,一头雾水不说,偏生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非要跟着他们。
“我知道有人想抓你,我可以保护你!”
他挺直脊背,昂首扩胸的拍拍自己单薄的胸膛向司徒灼保证道,言语间满是笃定。
司徒灼挽着胳膊斜靠在一旁的树上,半扎着的发尾夹杂着碧色的发绳,无序的散落在他的肩头,他那不动声色的面容之上,眉宇之间带着不容忽视的疏离冷漠,一双眼睛敏锐凌厉,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看着他透出些若有所思之意,直盯得那小孩浑身发毛。
“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穗岁上前蹲下戳戳他那干瘪瘦小的肩膀,笑道:“你还没他腰高呢,怎么保护他?你怕不是看着他像个有钱的,想要讹上一笔吧?那你可就猜错了,我们可都穷的叮当响呢,养不起你这么一个小娃娃。”
那小毛头听见穗岁所言,气鼓鼓的否认,给了穗岁一个大大的白眼。
“才不是!有一群坏人。。。不对,也不算是人,反正他们这会正在山脚下的野沟洼子里守着,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你要是下山,一定就栽他们手里了!”
闻言,二人眼神都冷了几分,司徒灼眼底有浓重的戾气一闪而过,穗岁眉心蹙了蹙,迎上他的眸子,也沉下脸来。
想起城隍神段京辞在他们临行前所说的话,想来便是他口中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你为什么说他们不算是人?”
穗岁干脆问个清楚,不是人,那便是鬼,亦或是妖?这两者之间对于穗岁来说,区别可就大了去了。若是鬼,她是鬼的克星,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往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开了灵识的恶鬼,但他们为了修炼,大多都有自身缺陷,倒也不是那么难对付。但若是妖,那她可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还带着个司徒灼。
不料那小毛头就怕她不问呢,于是听到她的话,停了停胸膛,甚至叉起了腰,满脸骄傲得意之色。
“哼哼!那当然是小爷我看见的!小爷我一双火眼金睛,定睛一瞧,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说话间,甚至比划了起来,一会大鹏展翅,一会螳螂捕蝉的,最后一个金鸡独立作为结尾,可惜没立住,险些摔倒。
“他们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鬼。当然不算是人啦!”
闻言,穗岁心放下了一半,只要那黑衣妖怪没有亲自来,就都好说,反正如今她会虚空引灵,大不了乘一叶舟跑就是了。
不过这小毛头来历不明,甚是可疑,倒也不可轻信。
“为什么要帮我?”
司徒灼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透磁性,淡淡的,犹如淬了一层薄薄的冰。
穗岁点点头道:“对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方挠了挠头,有些不甚好意思,面含羞赧道:“我总觉得的我们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那日我在四七镇瞧见你,心中就涌上来一股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所以就跟着你一路来到三两镇,没想到还没搭上话,你就被一阵邪雾给卷走了,我想着你没准就此没命了,我还可以给你立个坟啥的,结果从你家出来好多耗子,没一会那些鬼就来了,我听到他们的话,这才跑山上来给你报信。”
后面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前面的话穗岁一个字都不信,什么羁绊,前世修来的缘?简直胡说八道么。
司徒灼听他说完,也是眉头紧蹙,穗岁总觉得他隐隐有点想吐的表情。
“你还不如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呢,这倒有几分可信。”
一旁的司徒灼闻言,转头冷声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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