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凌冽的寒风席卷大地,北风吹动着屋外粗细不一的树枝疯狂地摇曳着,发出尖锐地呼啸风声不绝于耳。
早已坍塌的屋顶,和年久失修的屋子在寒风中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塌一样。
血魔拖着软哒哒的身子游了进来,在破了一个大洞的屋内四处乱跑,似乎在找些什么。
“啧,蠢死了,尽坏我好事!”
一道孩童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血魔闻言立在原地,原本一滩液体的它蛄蛹着身躯汇聚成一团,眼神如同错做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时而低垂着,时而又看向角落处,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音。
月光透过破漏的屋顶照在地面上,黑暗处走出来一个人,赫然便是傍晚后叫穗岁夜里不要出门的小女孩。
此时她的脸上一脸嫌恶地看着血魔,若不是对它背后之人有所忌惮,坏了她的好事,她一定不会放过它的。
少女圆圆的眼睛滴溜一转,小手一挥,乌黑的魔气将血魔团团围住,再次散去之时,地上出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少女微微一笑,灿烂又可爱。
“去!将那个女的给我带回来,要活的!若是蹭破一块油皮,我便活烧了你!”
说着,掌心之中燃气一簇蓝绿色的火焰。血魔变得少女低垂着脑袋,唯唯诺诺的抬起头,看了过来,那团火焰在她的手中怦然炸开便成一团烟花随风散去。
吓得血魔点点头又跑了出去。
留下她看着头顶的月光,眼底满是贪婪渴望,她举起双手,吸食月华,散发出无尽的魔气往外散去。
“本想不动声色地将她带回来,你们这些菜人既然不想活了,那我便成全你们!”
外面的穗岁刚想过去,便被豹尾拦住。
“等等,血魔不会放过路过的任何活人,此时你口中的小姑娘怕是已经被吃了。”
穗岁心下一凉。
见二人丝毫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一旁的司徒灼早已没了耐心:“走不走随你们,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耗下去。”
说着,便要离开。
突然,从那座荒废的屋子里跑出一个人影来,嘴里啊啊啊的叫着,像是被吓到了似的,
穗岁闻言,抬头去看,欣喜道:"是她!她还活着!"
那小女孩越跑越近,边大声叫着,边回头指向那件废弃的屋子,径直像穗岁跑来。
此时那座屋子突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的魔气。天色黑暗,狂风大作。
穗岁见状连忙去迎那个小姑娘,却被司徒灼一把拉住胳膊:“慢着!不太对劲!”
冲天的魔气狂躁的四处散开,被风吹散在空中,身后的古树被吹得沙沙作响,如同被钉在土里的鬼影一般,张牙舞爪的疯狂摇曳着。
那对老夫妻的家里突然传来阵阵鬼嚎声。
古树后的荒野中,有魔气在地面上旋转,越来越多的恶鬼面目狰狞,手脚不全的从中爬出。
穗岁接住向她奔来的小姑娘,只见她一脸惊慌失措,哭的鼻子眼泪的,糊了一脸。穗岁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不怕!没事了!”
司徒灼见此已经顾不上心中阵阵不祥的预感了,灵力在他的掌心翻滚,他双手合十,从手心中抽出那把鬼刃,手掌在刀身之上划过,鬼刃刺啦一声燃烧起阵阵冥火。
穗岁听见身侧的声音,转头望去,白日里那对和蔼慈善的老夫妻此时已经化为了恶鬼,他们的魂魄寄居在尸体当中。大爷的两条腿,一条只剩下一根腿骨,另外一条,上面还挂着零星的腐肉,随着他走路的步伐晃动着,摇摇欲坠。而大娘的身后则拖着一个死魂,正趴在她的肩头啃食着大娘的颈肉。
一时间,穗岁起身将那小姑娘护在身后,从魂袋中抽出魂鞭,长长一甩。
连豹尾都已经呈防御姿态。眼见有越来越多的恶鬼在那阵魔气的召唤下从地底爬出来,冲他们而来,司徒灼鬼刃一挥,开始斩鬼。
比较难办的是,这些人只是被困在此处无法投胎转世,如何既要阻止他们又要控制住不让他们魂飞魄散就成了一个难题。
穗岁因为在他们的身后,面对的只有那对老夫妻。她与司徒灼、豹尾背对着背,将那小姑娘牢牢护在身后。所以几人都没有察觉到,站在穗岁身后的那个小姑娘身体开始膨胀,有暗红死的血污从她的眼睛鼻子和口中流出来。
直到穗岁感受到脚下那黏腻的触感,低头看去,自己脚下早已是血水一片。她疑惑地转头去看,正好对上血魔那浑身的眼珠子睁开。她顿觉浑身的魂魄仿佛如过电一般。
在穗岁骤然断开的惊叫声中,血魔张开了猩红大口,将她一口吞了下去。
那声惊叫引得身后二人的注意,只是他们被蜂拥而上的恶鬼们逐渐包围,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穗岁被血魔吞吃入腹,然后速度极快的原路返回了。
穗岁被黏腻的液体包围住,挣脱不开,在一阵奔波后,穗岁突然感觉到周身的那些粘糊糊的液体自脚下开始向上推她,在一阵拟人的呕吐声中,穗岁被吐了出去。
身上被血污染湿,浑身黏腻的穗岁被重重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怒骂。
“你个蠢货!若是摔坏了她,老娘就将你扔到焰海中去,叫你生不如死!给我滚!”
穗岁被吞进血魔肚子里是,吸了不少血,被吐出来时,撕心裂肺一阵咳,咳出不少血来,根本顾不上抬头看那人。
春回见此,还以为是血魔那个狗东西伤到了穗岁,这才导致她咳血,满脸怒意的,就准备让明年的今日成为血魔的祭日。
血魔蠕动着晃荡的身躯,浑身的眼睛展露出恐惧来,吓得化成一滩血水就跑了。浑身都发出一阵委屈的呜呜声,鬼哭狼嚎中混着婴儿的啼哭声,听的穗岁浑身发毛。
“狗东西!若不是有鬼母那贱,人护着你,老娘早晚烧干你,当零嘴儿吃!”
春回眼中几近疯狂,看着血魔落荒而逃的身影,又笑了,鬼婴的菁纯灵魄能让她像正常人一样长大,对于她来说,是极好的养料。
若不是忌惮鬼母,她早就吃了它了。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穗岁用血湿的袖子擦了擦满脸的血污,随后抬头看向来人。
赫然正是方才她护在身后的那张脸。
“你果然有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穗岁的声音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变得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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