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风打着旋将那些魂灵碎片卷起,最终被那个大葫芦吸了进去。
待吸收干净,那傀儡仆童发出锵锵的笑声,笑声自他面上张大的口中发出,两颊的缝隙也沿着嘴角处张开,整张脸上下分离,甚是可怖。
法阵上的魂灵碎片被葫芦尽数吸收。收起葫芦后,法阵光亮渐弱,缚灵灯的结界入口也已关闭,灯中的妖魂见识到了法阵的威力,都选择按兵不动了。留在灯中也许还能活,穿过结界,法阵就会立即发动,顷刻间他们就会灰飞烟灭,只剩下尸体碎片四处飘荡。
“得跟着他出去,这里不太对劲。”
司徒灼的气音在穗岁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烘着她,穗岁没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随后点了点头,掏出几张符纸,手腕微动,注入些许灵力,将画好的符咒扔了出去。
段京辞和豹尾眼前飘着一张传音符,穗岁将司徒灼的提议附在其上,送给了他们。
时间紧急,豹尾接收到符纸,缓缓起身,收起利爪,用厚实的爪垫抓地,无声无息间蓄力化作一道绿芒向那仆童而去,附在了葫芦之上。
段京辞未动,穗岁掏出一张纷繁复杂的符纸,嘴中念念有词,随后捏在手中,符纸凭空自燃,化为一道火光。穗岁将那道火光点在司徒灼眉心,火光蔓延,一股灼热之气自司徒灼眉心向外扩散。
穗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别怕,我带你出去。”
金蛟像利爪下的缚灵灯又归于平静,穗岁掏出拘魂索,极快地将缚灵灯勾住。
司徒灼看着她浅浅一笑,眼中是十足的信任,他没有丝毫犹豫,无声的等待着那火光将自己吞没,化为一道晚霞般的火苗。穗岁将自己的灵力分出一缕系在那道火苗上,掏出阴差腰牌将其收入其中,也化为一道白光缠绕在那仆童身后的用来背葫芦的袋子上。
法阵外,傀儡仆童再次背起葫芦,立于金蛟像下俯身行礼,随即便恭敬退去,转身的一刹那,缚灵灯被拘魂索勾住一起带离了大殿。
门窗合上的一瞬间,段京辞揪着梅玉的脖子化为一道银芒跟在那仆童身后,离开了大殿。
随后大殿门窗其上的铜铃声再次响起,剧烈震颤几番后,又归于平静。
大殿外,是一片荒凉之地,杂草丛生,几株古树枝繁叶茂的立于殿外,绿荫遍地,树下黄草离离,随风摇曳。向后看去,方才那座大殿外,又密密麻麻的树根盘旋在门窗外,除了窗棂看起来像是被翻新过之外,均是一派荒凉破败之景。
这是一座十分古旧的庭院,门口掩映着的两座石狮子早已被青苔盖满,枯黄的草叶包裹着他们。
跟随着那仆童,脚下踏着杂草夹道的石砖铺就得道路前行,久无人烟至,石砖缝隙中滋生出缕缕青苔。
身后的大殿外盘缠着的藤蔓四处横生,连成一片,蔓延至夹道两旁。
此处的庭院深深,除了方才庭院后的大殿屋脊稍高之外,其余破旧的房屋均低于那座宫殿。
出了那座院子,高高的宫墙立于两旁,红砖黄佤,俨然正是皇宫深处。
方才那座宫殿十分偏远,并且门窗上的铜铃被人施了术法,若有活物出入,施法之人便会知晓他们的行踪。
等那座宫殿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穗岁和豹尾这才从那仆童身后的葫芦上下来。
段京辞和梅玉并未同他们一起,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
如今的宫里,真龙之气已经十分微弱了,整片皇宫上方都弥漫着一股死气,颓败又危险。
豹尾落地幻化出人型,用灵力掩藏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以免穗岁见了又呕吐不止。
并且如今宫中的真龙之气式微,早已压制不住阴冷邪祟之物了,加之他们都知道,魏太后极为看重的那位国师便是当日从黑白无常手中逃脱的大妖。
宫里并不安全,甚至可以称得上危险至极了。
穗岁跟着那个傀儡仆童,七拐八绕的不知走了多久,这才在宫道上看见了一些来往的宫女太监。
只是此时正值申时末,太阳并未落山。冥界的规矩,月亮升起,红日落下,天色将暗,也就是打更人第一报时响起之时,才是阴差奉令出现在人间之时。
那傀儡被人施了法,在凡人眼中,它与旁人无异。
一路上,过路的宫女太监见了那仆童,都要停下行礼,尊称他一声善恭尊者。
还有一些年纪甚小的太监宫女在其后以仰慕之色私语。
“善恭尊者真是平易近人,对我们这些无名无姓的末等人也温和有礼…就是不知国师大人是不是也这样,我听闻国师大人前些日子替一个三等宫女挡了邪祟,那宫女疯了好久了,经国师大人一道符水喂下,便神志恢复,如同常人一般,可神奇了…”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国师大人为圣上炼丹,遍寻幼羊骨,满城百姓都人惊惶不安的呢?”
“嘘,此间事不可妄议,国师大人如今风头正盛,手眼通天,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此妖在宫中搅弄风云,借着为皇帝续命,为保国运之由,做了不少事。
穗岁于豹尾更加坚定,必须要摸清他的真实目的,再回禀地府,将其捉拿。
一路上,那傀儡但凡是见到有人向他行礼,都十分谦逊的点头回礼。
穗岁好奇在凡人眼中,这个傀儡是何面目。于是便在一位宫女向其行礼时,走到那宫女身后,往前一步与她的躯壳重叠,透过她的眼睛,穗岁看到了那具傀儡幻化而成的凡人之相。
他低眉顺眼,正如善恭其名,良善恭和,回礼时礼貌谦和,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意。
“好家伙,这是什么术法,竟能让一具傀儡外表举止与人无异?”
穗岁退出那位宫女的躯壳,惊叹的看着那具仿佛连哪只脚落地,又以何种角度落下都经过完美设计的傀儡。
“是禁术,天宫明令禁止,但妖魔本为一家,又受神族掣肘,多有不服,所以暗中修炼禁术者不在少数。”
豹尾这话让穗岁想起来那日初遇司徒灼时,那妖物便对他施以搜魂禁术。
几人走后,那位宫女浑身一颤,仿佛周身如坠冰窖一般。一旁的同行宫女关切询问道:“你怎么了?这清风暖阳的,打什么颤呀?”
“我也不知,只是方才感觉背后凉得很,先下…又无碍了,当真是奇怪…”
一路上穗岁和豹尾听了不少宫中事。
自从那位颇得魏太后圣心的国师取代天师府入主国天监之后,蓉城上至朝廷官员,下至平头百姓,凡是户籍记录在册之人,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中过日子。
此前国师有令,为太康皇帝祈福换命,寻求与皇帝同年同月同日所生之人。控弦司出动了大量官员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