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日,满城皆知朝廷要派人去西北赈灾。于百姓而言,自是觉得心中高兴,这说明咱们的皇帝陛下还是把民生放在心上的。
清远侯程文柏一早便赶到了户部,他仔仔细细地将所有货物核对查验了一遍,末了还冷嘲热讽了几句:“岑大人可当真是心怀国家,思虑深远,居然还精心调配了如此多的品质低劣的粗食稻谷,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岑绍元向来惯会惺惺作态,他闻言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声泪俱下:“程老侯爷,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他掩面啜泣,“这几天为了尽快筹集好物资,我那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老侯爷可不要冤枉我啊!”
程文柏翻了个白眼,他是武将出身,向来最讨厌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文官,一个翻身上马,不想再与他纠缠。
城门两旁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威严地耸立着。即使现在还是在清晨,也多了几分热闹与喧嚣。
到了城门口,李珣和崔铎已等在那里,两人对着卫遥和颜渊再三交代,长路漫漫,务必要小心行事。
交代完所有事项,崔铎一拍脑门,随即笑道:“差点忘记一件大事!”他指挥着下人把周围早已摆放了一圈的麻袋,逐一搬上他们的马车。
崔铎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对着清远侯拱手道:“京城傅家的长子与我小儿交好,便托我把这些粮食带来给侯爷,说也当为我们大景出份力。”
清远侯听罢,饶有兴致地下车检查了一番,竟全是品质上乘的精粮,堆积如山,足足有五万石之多!
此举乃大善啊!
清远侯躬身对着崔铎行了一礼,“替我谢谢这位公子大义!”
崔铎笑着拱手,“路途遥远,珍重!”
交接完所有程序后,赈灾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的关卡驿站都收到了飞鸽传书,尽快放行。不出意外,他们大约半个月左右便能赶到西北,若是再紧迫一点,兴许还能再提早几天。
清远侯虽一直支持辅佐太子,但到底是武将出身,听闻西北的将士因雪灾饥寒交迫,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分同情。更是快马加鞭,想尽快把物资送达。
越往北,路越差,天气也越冷。他们接连走了几日,现在这条道上距离下一个驿站估计还有几十里的路,众人都有些疲惫了。
清远侯见状,便吩咐大家先停顿修整一番再继续前行。
卫遥翻身下马,给颜渊递了个水囊,“喝口水,还有一大段路要走。”颜渊也不客气,接起水囊就咕噜咕噜大口地喝着。
几日相处下来,卫遥见他虽然细皮嫩肉,长着一张小白脸,却没有叫过一声苦。卫遥原以为这些文官都是矫作的,走不了两步路便会要求大家等着他,迁就他。
但是颜渊没有一丝抱怨,就这样跟他们一起日夜兼程,没有拖任何人的后腿。反倒是有几名新兵,受不了路途的颠簸,从马背上摔下过一次。
卫遥生出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他正想趁着休息,好好跟颜渊聊聊大理寺的趣闻,突然,惊变陡然生起。
几千名蒙面的山贼从四方冲来,将他们围住,各个持剑佩刀,凶神恶煞。
卫遥立马拍手起身,抽出长剑准备好一场恶战。
清远侯已紧握长剑,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他凛然喝道:“来者何人,我乃清远侯程文柏,此番行程乃是奉陛下之命前往西北赈灾。念尔等愚昧,奉劝你们速速离去,我便当此事未曾发生,既往不咎。”
他们此行,队伍中官家的旗帜瞩目,且百姓皆知此乃赈灾之粮,一般的山贼断不会轻举妄动,更不可能有胆量去劫持。
不知是何人,竟集齐了这么多山贼,竟要来劫他们的粮!
领头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少说废话,兄弟们,上!”他紧握手中锋利的刀刃,率先冲向前来。黑衣人各个攻势凌厉,每一招都狠辣无情,直逼要害。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人!
众人打斗着,卫遥分了神,想寻找他刚刚结交的小兄弟,转头的瞬间,他的手臂上就被人砍了一刀。
“小心!”话音刚落,颜渊便持剑替他挡下了这一刀。
卫遥脸色苍白,却还有心思调侃,咬着牙关挤出了一句话:“真没想到,颜大人竟然会武。”
难怪可以跟他们这般奔波丝毫没有惫相。
“先杀敌。”
两人支起身体,又进入厮杀中。
黑衣人人多,逐渐占了优势,他们也不恋战,在掩护下将车上的粮食运走,便迅速撤离。
地上,血流成河。队伍中,死的死,伤的伤,他们中很多不会武,出发前上千人的队伍,此刻竟只余下一半不到。
“完了......完了!”清远侯浑身血迹斑斑,瘫坐在地上。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来劫持朝廷的灾粮,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目光陡然一变,带着凶狠的神色,往旁边啐了一口血痰,高呼道:“卫遥。”
卫遥听到呼喊,顾不上受伤的手臂,立刻上前行礼,“末将在。”
清远侯瞪着眼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你带人清点一下剩余的物资还有损伤情况,等等我修书一封派人告知陛下。再请沿路的关卡官兵一起护送。”他闭上双目,心生悲凉,“不管还剩下多少东西,我们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的送达西北。”
“是!”
程文柏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地上。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早表明态度支持太子。
他一心想着辅佐太子才是正统,陛下既然储君已定,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应该尽心辅佐。却何曾想,后面还有皇子竟生出了这般狼子野心。
这可是灾粮啊!有多少将士,多少百姓等着这些粮食救命!
就算太子再无能,也断然不会做出这般举动。
程文柏苦笑,他这次怕是难逃重责了。
*
谢府。
听闻消息,谢昀面色阴晴不定,他早知会如此,却依然还会气恼:“三哥做事还真是心狠手辣,竟然真敢安排人手去劫这些灾粮。”
傅玉昭听罢,回想起原书中他们一家的惨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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