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楠往椅子上坐下,萧沅绕到他身后,搭上他的肩道:“萧沅这次出远门遇见神医,给姨娘求了药,还学得一手经脉按摩手法,像姨娘那样的病人,兄长这样被砸伤的情况都适用。”
“疏通经脉,活血治淤有奇效。”
“神医还说,男子若撑不住一炷香,说明身体欠佳。”
一个按摩而已,萧沅能有多大力气?萧正楠回道:“绝无此事,沅儿妹妹尽管下手。”
“嗯,兄长忍着点。”
咔嚓——
“……”
骨骼脆响,牙槽打架的声音。
在他背后的萧沅能想象出他脸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或器物变形的模样。
萧沅夸道:“兄长身体健硕如武将,甚好。”
萧沅准备再捏,萧正楠搭上自己右肩摸萧沅的手:“沅儿妹妹,我们换个地方按摩。”
“嗯,听兄长的。”
萧正楠很满意,通过一步一步引导,最终他往书房的床榻走去,他边走边脱外衣。
忽然,他被平坦地面绊倒,同时“哀嚎”了声。
他体型风吹灭两盏油灯,书房暗下一半。
见此景,萧沅先是被吓到,然后才摸过去搀扶:“兄长没事吧?怎会这样不小心。”
“没事。”
上一秒报平安,下一秒他又“啊”了声。
他道:“我的右手臂怎么了?怎么抬不起来?”
萧沅气定神闲道:“没事,只是脱臼了,我会接。”
萧正楠已经流泪了,不敢置信地问:“你会???”
“兄长放心,我外出坠崖的事想必你一定知晓,其实那时我的手和腿都摔脱臼了,自己接好的,有经验。”
“还有芸儿的腿都是我接好,现在活蹦乱掉呢。”
萧正楠这个时候还不忘色种行为,抓住萧沅裙摆:“我不是不相信你,但你经验还是太少,得找大夫。”
萧沅一摔手,佯装生气,侧脸别开:“现在这个点,若派人去,府里的动静能逃过夫人的眼?”
萧正楠想了想,接话道:“你行……?”
“相信我!”萧沅回首,扶起人往床榻坐下,“总归先试一试,若没接好,沅儿夜夜来与兄长一聚,给兄长陪读做代价。”
条件诱人,萧正楠嗫嚅道:“……好。”
咔嚓——
“啊——”萧正楠仅吐出一个字,嘴里便被帐帘塞满。
她道:“抱歉,没接好。”
咔嚓——呜呜——呜呜——
“兄长再忍一忍,兄长身体健壮,堪比武将,与寻常人有差异,我再摸索摸索。”
“……呜呜”
来来回回,终于,她猛地一拽,“咯哒”一响,错位的骨节复位。
萧正楠咬着帐帘,额上冷汗涔涔。
真真真成了?
“我没骗兄长吧?”萧沅问。
萧正楠支支吾吾,萧沅自个理解为:“沅儿妹妹厉害,有大才。”
萧沅:“兄长还要夸我?”
他抬眸看她,被帐帘堵住嘴一言不能发,下一刻,昏厥过去。
萧沅拎起炭火出书房,两扇门打开,两位贴在门边的家仆手忙脚乱,扑空。
他们踉跄起来:“沅小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他们踮脚探头看书房,里边乌漆麻黑,清嗓子问:“少爷——”
萧沅冷漠道:“累了,歇了。”
“好的,好的,我们绝不打扰。”
不知为何,看人下菜的两位家仆竟觉萧沅平静的可怕,云层吞没月光,她掩在暗中,简单的回答却让人生寒。
他们退开门槛两侧,萧沅“嗯”了声走出去,等她沿长廊走远他们才敢在背后比划错觉。
“刚才的沅小姐有点吓人。”
“难道是死而后生变了性格?”
“……”
萧沅回去后便躺下睡觉,她望帐顶却一直没能入睡。
她弄清楚了,为何方计兰允“萧沅”在萧府十几年,却突然容不下她了。
不是胡姨娘又重获恩宠威胁她主母地位。
不是萧平云重唤父女情夺萧芷柔的父爱。
是她的儿子萧正楠瞧上萧沅。
方计兰不让萧沅入博雅堂,恐她因美貌攀附上权贵。
她千算万算。
却不料遗漏了儿子。
待她发现这逆伦便起了杀心!
她恨得牙痒痒。
她悔不当初,早知如此,生出祸患时就该将“萧沅”沉塘。
然而“萧沅”已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女孩,方计兰多次设计不成,她最终决定利用少女的弱点“胡姨娘”。
当“萧沅”一去不回,她还附赠一场流言。
而萧正楠也是利用这一软肋,以炭火和银钱诱惑,逼迫“萧沅”屈服。
萧沅捋事情关联,翻了个身侧躺。
萧沅这样对萧正楠,他竟然不觉得反常,可想“萧沅”私下没让贼人讨着好。
由此可以看出,“萧沅”比芸儿描写的更坚强。
……
次日。
鸡鸣刚过。
床榻前,方计兰站在萧平云对面,替他整朝服领缘,她打探问关于萧沅回府那日让查是否有人想陷害萧府的事有无进展。
萧平云说没有,朝中无人利用萧沅谋划害萧府的事。
没波及她,方计兰便放心了。
“也是。”方计兰将萧平云腰间鱼穗系紧,心却是因此放松。她道:“老爷入朝二十载,政绩耀眼、门生众多、笔下生花,昨儿还听御史台夸老爷清明,怎会无端惹了小人。”
“是萧沅小孩子外出留下疑症。”
想到萧沅是府中唯一构陷点,萧平云道:“以前是我们疏忽,夫人得空好生教导她,不要再丢了萧府的脸。”
“老爷放心。”
她趁机夸道:“楠儿和柔儿最近也乖得很,尤其是楠儿,鲜少与那些个公子哥游玩了,日夜都在书房温书,博雅堂的先生也说他突飞猛进。”
萧平云“嗯”了声。不置可否。
府外早已备好暖轿。
方计兰服侍萧平云穿戴整齐,他闭目养神,乘轿向紫禁城而去。
轿外寒风刺骨,方计兰回房。
屋内地龙烧起,她靠摇椅小憩。
突然一人向刘嬷嬷咬耳朵传话,刘嬷嬷瞬间跨了脸。
方计兰听动静,眼皮微抬,带着不悦与倦意说:“何事?”
传话丫鬟兰香扑通跪下,刘嬷嬷靠近道:“听说萧沅昨晚去了少爷书房。”
闻言,方计兰倏地困意全无。
摇椅把手都被她揪响。
刘嬷嬷恨声:“夫人,肯定是那狐媚子去勾引的少爷。您安排少爷温书,她偏去扰乱人心,这是心生怨恨,要和夫人对着干了,不能放过她!”
“她名声已丢尽,心眼坏得很,不想让夫人好过。”
她踢一脚跪地的兰香,兰香吃痛,即刻附和刘嬷嬷:“是,奴婢和其他人都瞧见了。”
这回答,揭示萧沅不悄咪咪,是光明正大挑衅。
方计兰当然知儿子的秉性,一点不如女儿萧芷柔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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