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铮鸣,犹如古琴弹拨,急起急止,刹那间无数寒光卷携而来,那万千零落的竹叶,都似乎闪烁着刀光剑影。
琴神有对应剑谱,那便是《五音》、《七弦》、《十三徽》,前两者剑谱流传于世,但非琴神剑只能学形不可学意。
《十三徽》藏于青阳山剑阁当中,当世,只有谢寒声一人独绝。
一徽名太簇,应正月律,其音在角。
一道中正平和又通彻的角音响起,四面八方的真气涌动,而剑锋处直指程离额前。
他速度极快,蓝衣若流水一般飘逸,程离后退三步,脚下步伐变化莫测,转身踏竹,片刻间已拉开了十丈距离。
二人皆立于竹顶之上,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之间,一蓝一白,形成两股对峙状态。
他声音琅然若寒泉,似乎带着不解:“为何不拔剑?”
“第二道钟声还未敲响。”程离冷淡答道,在两个时辰之内,她并不想显露自己。
他微微垂眸以示了解,便又道:“望赛时,可以尽兴而战。”
谢寒声转身离去,不过一会儿便又消失了踪影。
程离翻身跳下竹顶,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司危便又过来擦擦汗:
“方才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淘汰了呢!”他道,“不过那人的修为看起来很高。”
司危觉得那种装逼如风的感觉,应该需要练习很多年。
程离遥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他是谢寒声,绝逃不开的一个对手,没必要在此刻就有所显露。”
他率先出剑,只是为了探探程离的实力。
青阳山此次派他出来,本就是为了一雪前耻,凶尸姚少青的斩首之彩,只有在青阳山手里终结。
可程离必须要赢,仅仅是为了一个许诺。
推衍需耗尽自身精气以窥天机,风信山庄庄主程霜便是因此而双目失明。
是因为国师觉得她定然胜不了谢寒声,所以才想让她知难而退么?
幸好谢寒声走了,否则在初赛就同他对战,定会耗费自己的很多精力。
“趁着第二道钟声还未敲响,我们寻个地方休息片刻罢,待到比赛正式开场再做打算。”程离凝眉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她抬头,只见一只苍鹰在半空之中盘旋,长啸一声。
境外,一张巨大的水镜浮现在高台之上,折射着隐山众人的一举一动。
一位身服蓝衣银冠的青阳兵道长老面露惊讶之色:“这姑娘手中的剑,莫非是……鸿钧?剑鞘以红玉为点缀,错不了!”
此刻另一位剑道长老缓缓点了头:“想必真是那把宝剑,否则声儿也不会率先出手。”
“她长得,倒还有点面熟呢!”
“哎呀……小顾,鸿钧都是几百年没见过的神兵了,竟然能在此处见到!国师大人,鸿钧不是收藏在皇室么?”
国师微微一笑:“鸿钧剑虽藏于皇家,但百年来未曾有人能够驾驭。五十多年前迁都之时,谁都带不走他,便只好将他留下了。”
“神兵赠勇将,这位程姑娘机缘深厚,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国师笑称,“我大靖立朝四百余年,能人辈出。”
“只可惜,她暂时没有为皇室效命的打算。”
听闻国师这一言,众人沉默了片刻,镜渚阁自被创立以来,已经吸纳了不少修炼的好苗子。
有时,还会从各门各派下挖人,可谁叫镜渚阁受供于皇室,且领头的国师又那么能打,在修真界说话十足有分量,他们也只能算了。
那个笑呵呵的青阳兵道长老邱长贞接话道:“天下修道之人,皆为匡世而来,既然是为了众生,那也是为天子尽心。这女娃娃还年轻,就暂且随她去吧。”
国师轻轻品了一口茶,点了点头:“长老,你说的是。”
这第一天,无惊无险的过去了。
境内,时间过得飞快,这一路上程离二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入夜后,月亮高悬,青山墨染,程离和司危负手而立。
明明夜里生了火,火光照在人身体上暖暖的,但是却让司危心寒寒的。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他皱着眉头,眼中好似还有一滩化不开的浓愁。
“是各位道友歹毒的心思,让司某我啊,痛心!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你们竟然能做出这般损伤我们道友情谊的事情!”
“我呸——谁跟你有情谊?要杀要剐直接动手吧,不要再婆婆妈妈了!”
几个二十出头的修士被五花大绑束缚在一起,为首的那个灰衣修士冷哼一声,十分不屑。
其中一个黄衫姑娘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演技不到位啊。”
另外一个灰衫男子脸上一片愁容:“咱们四个,真的是出师不利,这还没过第三天呢,就被人一锅端了……虽然我们被淘汰了,但是我对倩倩你的心意,永远不会淘汰!”
那个黄衫姑娘翻了一个白眼:“我真是服了你,早知道我今天早上少吃点了,听得我犯干哕。”
另外一个黑衣稍壮一些的修士慢悠悠道:“好啦,咱们都别吵了,等会还是要一起回家的。”
司危指着那黄衫姑娘痛心疾首道:“道友,你真是欺骗了我一颗真挚的心!”
这个黄衫姑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自己要信我,怪不得别人。”
今天他们四个人在程离和司危面前演了一场戏,为了满足的就是司危这种画本子看多了的英雄救美的心思。
这三个人故意和黄衫姑娘打了一架,见程离和司危来了之后假意遁走。
黄衫姑娘抹抹泪,哭着朝程离和司危道谢,说若不是他们二人相助,自己早就淘汰了,她一整个下午都在给这二人献殷勤。
一边花言巧语,一边里应外合。
程离早就感知到有人在跟着他们,那姑娘趁着夜里,竟然还给他们点迷魂香,不过幸好程离发现得早。
程离自觉那姑娘说得没错,冷淡嗯了一声,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姑娘被哽了一句,继而如泄了气的皮球,长吁一声:“我不想回家——”
司危咧着个大笑容,趁着程离给这四人下了定身咒,便将这四个人腰间的玉签都掏了下来。
“唔,仔细一数,居然一共有七条。”司危惊讶道,“看来还有三个傻子中了你们的计谋。”
若不是程离摇醒这个傻子,估计他们手里该有四条了。
一只黑鹰落在了这四人面前,它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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