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竹封阳》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王老爷像是憋着一股气,明明家中出了如此变故芩竹她们实在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可隐瞒的,王世才也是,他显然担忧自己的母亲,几近渴求道:“父亲,您就告诉我们吧,这究竟如何不可说!”
他们说话时,芩竹就盯着面前铺着的残缺布料,这上面符文也因为中间缺的那块变得不完整,但她脑海里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和剩下那大半很像。
是什么呢?
好像是一位老者,拿着卷古老的卷宗指给他们看。他们……不对,重点是那个卷宗上的图画。
一时间,那张图画就像是和这布料重合到了一起,严丝合缝,形成了一块完整的符文。这个符文,是某种阵局——
“以阴补阳。”芩竹蹲在地上,抬手虚虚描绘着残缺的那块符文走向。
姜绾听见她说话,但又没完全听懂,表情略有些一言难尽:“想不到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那等风月之事呢?”
芩竹自是更不了解她话中的意思,起身插进王世才的话:“这血衣上的符文是种禁术,家中女眷过多时,可以慢慢取她们之气兴男丁之运。但她们皆是凡胎又不曾修习练气,总有一日会被阵局耗死。”
王世才听到这里,忽然似想到什么,神态间仿佛回到很远的地方,呆呆地望向后院。
“看这些木条钉的地方,主旺的应该是王世才大人吧。”芩竹不咸不淡地说出口。
听完这些,姜绾惊讶地瞪大眼睛,心中恶寒语气硬邦邦道:“闹那么半天,原来是自己把自己家搞成了这样……”
“也不是,”芩竹开口反驳道,她抚着腰间的碎块,看着主屋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少爷没理由也高热昏睡不止,而且——”
“而且还有那个无名小鬼!”姜绾突然想到,她们初时的目的也仅仅是驱鬼。
芩竹点点头,看向王世才。这人从刚开始就仿佛陷入了业障,紧蹙着眉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她显然是无法理解这种感情,刚想开口,却被姜绾拉住了,听这人转去质问王老爷:“王老爷,您的家事我们管不着,但您看,现在这阵局显然出了问题,再不解决,恐怕到时候王宅也别叫王宅了,改名叫阴宅算了。所有人下葬都不用算什么好地方,在院里呆着就行了!”
宅院黑色的树影和瓦檐上深蓝的凌晨天色下晕出了一层红,寒风刮过,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后弥漫的血色。
姜绾的话夹着干硬的风,毫不留情的戳进院中每一个人心里,原本憋着劲的王老爷也终于被扎漏了气,咳喘着哀叹道:“罢了罢了……”然后抬步朝主屋走去。
王世才终于回过神,看了眼他的父亲,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攥着的木条在剧烈的颤抖。
芩竹瞥了眼,收回眼神,又和姜绾对视一瞬,跟着前面那俩父子,压住腰间蠢蠢欲动的碎块,踏进主屋。
一切也没什么不同,包括那张据说特意打出来的梨花木床。要说最特别,那也只能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气。
这种对于芩竹来说没什么,她本身就比一般活人生气少一些,而姜绾,那包袱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开了光的法器,阳气重的旁的小鬼都不一定敢近身。
所以这个喘不过气的人也只剩了两个,就是那王家父子。
王老爷一进门便寻了位置坐下,伸长脖子喘着气,王世才看着也非常难受,但却还直挺挺的站着,红着眼环视这间房子。
“就在床底下。”王老爷那如同被捏住气管一般的声音发出。
几人将床挪开,很容易便发现位于床底正中间的位置有根铜黄色一指粗的针,针与木地板连接处有一圈稀稀拉拉的深色,很难不让人想到地下会不会钉死了一个人。
笃,笃,笃——
一阵快速的敲击声在无声的房中响起。
姜绾人都快吓飞了,瘪着嘴躲在芩竹身后,却发现这里的声音更大,定神一寻,才发现竟然是芩竹腰间那个碎块正疯狂乱蹦。
“吓死我了……”姜绾抱怨道,“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芩竹将手按在腰间,说:“他有点兴奋,你的包袱给我背一下吧。”
姜绾也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是怕那地里有什么东西,顺带再压制一下腰上那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王世才没有理会这边两人的对话,抬手敲了敲木板,试探着扣了下边缘,直接将一人宽的板直直抬起来扔去了一边,上手去刨那针边的土,芩竹见状,拉高肩膀上的包袱也去帮忙,姜绾则是抿着嘴站在芩竹身后。
然而那针底下也没有什么干尸之类,只有个和王世才手中一样的木条,埋得很浅。
芩竹拨开木条上撒下来的一小撮土,伸手去拿却没拿动,陷入土下的手指似乎还触到了什么东西,有些扎。
她又将边上的土往旁拨开,一手伸得更深去搬,一手攥着木条中间钉着的铜针用力拔。这回倒是确认了些,最下面那东西的触感应该是干草。
这根针像是串着木条和底下的东西钉在了地下很深的地方,拿的颇为吃力,芩竹和王世才两人用力才使这两者松动一些。
这时,芩竹忽然感觉自己手上摸到一股液体,她将放在木条下方的手抽出来,原是指缝中流过了两缕血丝,可她手上却并无破口。
芩竹疑惑看过去,松开握着铜针的手,竟发现那钉着木条的针口,同样溢出了血丝。合像是中间有什么在挣扎着逃脱这根针的掌控。
“怎么了?”王世才好像没有发现这一异常,只是在疑惑芩竹怎么停下了动作。
芩竹摇摇头,重新伸手过去,可在握上铜针的时候,却不知怎么了,手心一不小心划在针尖。
那经年岁洗礼多年的针尖竟依旧尖利非常,只轻轻一下,便将芩竹的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
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染在针上,等芩竹吃痛移开了手,血液已然沿着铜针滑了下去。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芩竹感觉,好像是那木条在奋力地吸取,眨眼间,就连针壁上的血也被吸了下去,就像被一根无形的舌头细细舔了个干净。
这想法太过恶心,可还不等芩竹甩掉这个念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芩竹还蹲在地上,只不过面前的床摆得好好的,床下也没有什么可怖的铜钉,姜绾他们都不见了踪影,房中只剩下了她一个。
更奇怪的是,院外人声杂乱,男男女女说话声揉在一起,热闹得很。
但芩竹从到王宅来后,也仅仅见过付宁丫鬟那一个姑娘,现下外面的动静,恐怕不是如今的王家能发出来的。
芩竹垂首看着右手掌心的豁口,血依旧在流,从掌侧汇聚成一颗血珠摇晃两下坠落下去,然而即将滴落在地面上时,却消失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没有滴在她现在处在的地方。
她从怀中拿出那水壶,浇在伤口上,又扯出一节短布缠在手上,靠近房间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丁零当啷的,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王宅这么看,还挺生龙活虎,而且桂枝夫人床下还没有血咒……一个念头在芩竹心中升起,她会不会来到了几年前的王宅,那外面忙活着的……
突然,门口传来个丫鬟的声音:“你们两个进来把大夫人的床搬出去,过会叫你们再将床搬进来。”
芩竹就站在门边避无可避,刚好和最初进来的一个丫鬟对上眼神。
刚还水灵灵的小姑娘瞬间翻出漆黑的眼仁,脸色“唰”的一下褪去了血色,张嘴哬出嘶哑的声音,顶着那张死人脸迅速抬手抓来。
就这样的怎么可能不躲,芩竹连忙向后撤去两步,而这丫鬟速度极快,每一下甩手还裹着劲风,更不巧的是,刚才丫鬟指点的两个伙计这时也走进了屋里。
芩竹就这么和他们三个人,不,应当称为鬼,完美地对视了。
屋子总就这么大,逃到哪里都不可能,芩竹绕过丫鬟的攻击,跑到桌边奋力一掀,将旁边两个朝她奔来的伙计砸退几步,趁机从他们两鬼中间的空隙中矮身钻了出去,闪出了房间。
刚踏进正厅两步,便看到门口两个端着果盘的丫鬟聊天,一个转过半身,只消侧一下眼便可看过来。
芩竹急忙停住脚,背过身,鬼鬼祟祟地缩在门口的大花瓶后面,她微微喘了两口气,抓紧肩膀上的包袱,警惕着刚才桂枝的房门口。
里面的鬼没有追出来,房里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紧接着便是刚才那丫鬟的声音:“小心点,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是在搬那张床。
所以只要她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外,便只会继续刚才原本要做的事情。
可这事是要将床搬出来,那还是会经过芩竹所在的地方。
她半蹲起身,探出头去看了眼门口的那两个丫鬟,听着身后房门越来越近的脚步,见前面那个丫鬟不知说到什么高兴的地方晃了晃身子转过头去,瞅着这时机,她飞速跑去对面门前,在桂枝房中之人出来之前,推开面前的门钻了进去。
想象中的鬼脸没有贴上来,芩竹看见了正坐在桌边喝茶的付宁,还有站在她身边的丫鬟。
付宁身板挺得很直,见到她时明显被惊到了,瞪大眼睛浑身颤抖了下,表情灵动的一点都不像是那个满身死气躺在床上的人。
“你你你,你是谁啊,怎么闯到这里了?”就连小丫鬟也比之前见到的情绪高涨些,正怒气冲冲地挡在付宁面前。
这王宅中的鬼应该是被什么驱使,或支撑他们攻击的。而几年之前的二夫人她们还活着,所以此刻见了也没有办法被附身驱使变成无知觉的鬼。
芩竹到底是松了口气,睫毛忽闪忽闪准备扯谎:“我是老爷请的术士,他让我来给你算上一卦,不知夫人愿不愿意。”
付宁对她看了一会,笑道:“当然愿意。”
"夫人想算什么?"芩竹走近些,小丫鬟给她让了个凳子。
谁知坐下后付宁却又犹豫开口:“我该如何称呼你?小师傅?大师?”
“都行。”芩竹没有动包袱里的东西,回答完后冲付宁道,“夫人,可否借我三个铜板?”
行走江湖算命看相,却连家伙事都不带,小丫鬟觉着她一点都不正常。可付宁倒一点不这么想,让给了铜板,抬眸小心看过去,却说了另一个请求。
“大师……其实我的命不重要,主要是想算算我儿子的。”
芩竹顿住手,缓缓点头:“可以。令郎姓名和生辰八字告知与我即可。”
付宁弯了眉眼,取了纸笔写下来放在桌上,两只手攥着拳头搁在腿面上。
芩竹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铜板在手里摇了摇,搭话:“夫人莫要紧张,之前我见过王少爷,看着是大富大贵之人。”
可付宁牵起嘴角,苦笑道:“世才生下来便有好多人说过他福薄命浅,大师不用说这客气话,此番想让大师算算,也不过是想求些破解的法子。”
芩竹摇钱的手松开,铜板在桌上滚开,她一一看了正反,重新收拢在手里,掀起眼皮继续用她那毫无波澜的语气问:“未曾客气,说了事实罢了。倒是夫人,怎么人云亦云了呢?”
她这张脸惯是面无表情,周身气质也是高冷无情,这么说话,总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感觉。
“我……”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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