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帐青帘后,依稀可见两道人影相拥而眠,确切的说是一人紧紧地抱着另一人。
梅苼意识还在混沌中,就被手中温热的触觉骤然惊吓,惊醒后才发觉额间全是细汗。
待嗅到熟悉的气味,她唉声叹口气,柳眉轻蹙,接着思考怎么将自己的手抽回,而不惊醒对方。
动作间,梅苼才发觉这床上的被子全然在裴玦那边,她撇撇嘴,不言而喻,正值秋季,后半夜凉意加深,她除了往他旁边挤,别无他法,总比受冻着凉了好。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正沉思的梅苼吓得一个激灵,只见裴玦双眼微睁,眸间毫无笑意,就这般盯着她,看得梅苼心里发毛。
“可还记得昨夜的事情。”
裴玦语气淡淡的,梅苼心中却敲响警钟:“昨夜?好似吃了些月饼,便睡着了?”这般说着,她瞅准时机拉过被子,裹住自身。
说起昨夜,她心中一颤,那月饼,是加了酒吗?看似浓度还不低。思及此,梅苼又加了几句,试探道:“她们送来的饼里有酒,我昨夜,可是干了什么?”
就在梅苼等待裴玦的回复时,裴玦突然起身,不顾裹着被子的她,拉近距离,直到两人呼吸可触。
梅苼下意识后撤,男子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有些酥麻,这陌生的感觉,她不喜欢。
转眼间,只见裴玦单手按住梅苼,不让她再有后退的机会,气氛逐渐紧张,在裴玦掠夺呼吸的前一秒,梅苼腾出手,撑在两人之间。
可两人力量悬殊,梅苼指尖刚碰到他的衣衫,就被裴玦紧紧地攥紧,顷刻之间,梅苼全身全然被困在裴玦怀中,无可挣扎。
眼见裴玦突如其来的发病,梅苼只能骂声倒霉,道:“你干什么?”
“躺一张床上,还能干什么?”裴玦应是生了气,力道格外的大,平淡的面容被揭开,是一腔怒容和盛满怒火的双眸。
梅苼被这一眼摄住,立即软了态度,佯装示弱:“昨个那月饼掺了酒,可是误说了什么浑话?那些话一定不是真心的。”
此话一出,裴玦的手微紧,周身凌然的气势仿佛淡了些。
梅苼呼出一口气,安抚道:“醉后之言,最是不可信,爷可是错信了什么?”
这般一提,裴玦倒是眼珠微转,全心全意地盯着梅苼,对望了一会,才逼问:“你可有参加秋闱的好友?”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秋闱?梅苼听闻一头雾水,见对面这人的情绪不似作伪,好似她说了什么罪孽深重的话。
思及此,梅苼只好回道:“从未有过,或许是我做的梦,说的梦话吧。”
见梅苼眼中满是诧异,未曾有惊慌,裴玦挪开视线,身体放松了些,干咳一声:“噢,只是多多关心你罢了。”
话落,还没待梅苼回话,屋外就传来丫鬟压低的传话声:“老夫人传话,裴爷若醒了,请他去一趟义和堂。”
听此,裴玦也顺势起身。
待传唤几人进来后,又收拾了会,直到穿戴整齐才随着传话的丫鬟离开了此地。临走前,也许是自知理亏,还没等梅苼提,就将梅苼的玉佩送还给她。
梅苼眉眼低垂,笼罩在阴影中,心中琢磨着该怎样偷梁换柱,整日这么受困,实在憋屈。
她让那些送完衣衫的丫鬟们先出门,随后挑出其中颜色最淡的衣衫穿着,收拾好后,她本想在屋内待一会,静待裴玦回来,询问昨夜之事。
可还未到午时,就有屋外候着的丫鬟们进门,府上有人要见她。
梅苼低头沉思,昨日见过面的也只有两人。裴玦方才被老夫人邀去,而此时邀她的,怕就是那位穿戴华美,声称裴玦为外甥的美艳女子了。
裴玦的姨母。
穿过半月门,走过曲折小道,再绕过好一通路,才到了这地儿。
未进门,就听见昨日那娘子的声音传来,言语娇喘:“小郎君,再使点劲。”
闻言,梅苼尴尬地不知盯什么是好,只好扭头望了望带她前来的丫鬟,却见她脸色不变,轻声说道:“姑娘,请进。”
说罢,这丫鬟就轻轻推开了门,左侧一角,曹荣娘依靠在软榻上,着一袭水红色外衫,头发散乱在肩旁,拖至软踏上。
兴许是今日未着粉黛的缘故,不似昨日那般惊艳,可细细看来,她的骨相却是上好的,岁月带来的细纹,并未减却几分颜色。
可见,岁月催人老,也只是对容貌平凡的普通人说的,美人老了,仍是美人。
身后俊俏公子身穿素衣,在后面揉捏肩膀之处,时不时温柔耐心哄道:“曹娘子,可好了?”细哄下偶尔才能得到几声曹荣娘的应答。
与之伴随的都是揉捏到经脉堵塞处的痛呼声。
看到这一幕,梅苼脸色微顿,一时汗颜。
见梅苼来了,曹荣娘只微微抬个眼皮,吩咐道:“去将我的梳妆盒拿来,在那暗盒里。”
梅苼上前,听从曹荣娘的指引,打开梳妆台附近的柜子。
甫一打开,进入眼帘的便是许多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俱堆在里面,还有一些昂贵的金银首饰。这柜子极大,好像一深兜,梅苼摸索了老半天,才摸出白玉镶嵌的化妆盒。
梅苼犹疑问道:“是这个吗?”
可曹荣娘早已闭上了眼睛,在休憩,面对裴玦这性格古怪的姨母,梅苼一时不知是该喊醒她,还是该上前将东西放在她的面前。
说来也怪,梅苼一见到她,总觉得她像是一个正直芳龄的姑娘一般,她暗自揣测,或许是因为这曹家娘子,并未和世俗人口中的闺阁女子形象相近。
“曹娘子,您的......”好一会儿,梅苼见曹荣娘睁眼,才问着。
曹荣娘衣袖轻轻一动,就拂开了为她捶肩的男子,询问:“会补妆吗?”这话是对着梅苼说的。
梅苼摇了摇头,自贬道:“只会一些,实在不敢为娘子上妆。”
见此,曹荣娘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顺势招来平日为她上妆打扮的丫鬟,丫鬟手巧,为她细细描眉。
曹荣娘对着铜镜,满意笑笑:“你果然是个知分寸的人,只不过比起昨日,好似胆子也大了些。”
话落,她自顾自的笑了笑,好似领悟了什么,朝她一瞥:“怀远既然昨夜宿在你那儿,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梅苼理了理思路,细声细气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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