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从来只是拖累,这一点,苏樱是从母亲的婚姻中领悟到的。
母亲第一次改嫁维持了不到一年,中山张氏的子弟,并不算无名之辈,母亲提出和离后也曾百般挽留,哪怕知道母亲那时候已经与裴道纯有了首尾。但母亲还是毫不留情地走了。
而裴道纯,迎娶时成了全长安城的话柄,和离时成了全长安城的笑柄,至今还念念不忘,甚至暗中调查母亲的死因。
卢淮,因为母亲被贬,贬谪途中染病而死,消息传来时母亲正在作画,她看得清清楚楚,母亲握笔的手丝毫不曾打颤。
谁动了真心,谁就是,万劫不复。
伸手,将长刀轻轻一推,抬眼时,眸中已带了盈盈笑意:“大兄,疼不疼?”
疼不疼,她的手还隐隐作疼。从前她并不会做得这么绝,她很知道自己的处境,很懂得怎么才对自己有利,只因为对窦晏平动了真心,竟连利害都忘了。可贞洁烈女经常是要搭上性命的。她更想活着。
卢元礼看见她耳上的水晶坠子,小小的水滴形,细银线牵着,她一笑,便跟着摇,于是她脸上唇上便染了一层光影,跳跃闪烁,片刻不停。那种无法呼吸的怪异感觉突然又来了,怔忡着,半晌才道:“不疼。”
那么小的手,那么软,怎么会疼?跟猫儿抓了一把似的,他恼的只是猫儿不听话:“好妹妹,跟我回去。”
“大兄急什么?”苏樱笑着,整了整鬓发,“我还能跑了不成?”
早该跑了,当初南川郡主答应给钱,答应替她除掉卢元礼的时候。她竟放弃了,只因为舍不得让窦晏平寒心。可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能耐,顾念别人?
卢元礼看着她。怎能不急?想了多久,等了多久,要不是南川郡主拿定了主意要拆散她和窦晏平,这娇雀真就要落到别人手里了。“妹妹浑身都是心眼,难说。”
“大兄连这个把握都没有吗?”苏樱轻轻摇头,“这么看来,我想让大兄办的事,大兄也办不成了?”
都抛下吧,那些无用的真心。从前的苏樱能活下来,因为没有心,如今的苏樱想活,依旧不能有心。
“什么事?”卢元礼不由自主问道。明知道她多半又在算计他,只是任由她牵着鼻子,懒洋洋的,不愿细想。
“卢崇信鬼鬼祟祟的我不喜欢不想在家里看见他。”
卢崇信看起来最弱最受欺凌却能在卢元礼眼皮底下截住她和窦晏平的信。这个人绝不会简单。挑拨他们厮杀无论谁胜谁负对她都有好处。
“好说”卢元礼没放在心上“我收拾他。”
“二兄、三兄总对我言三语四的我也不喜欢。”苏樱笑着睨他一眼“就看大兄敢不敢收拾他们了。”
二郎君卢守义三郎君卢士廉虽然不像卢元礼这么露骨但也都曾对她动手动脚。他两个是二房的长房势大二房势弱两房矛盾由来已久他们打得越狠她脱身的机会就越大。
“有什么不敢的?”卢元礼轻嗤一声。她是想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好狠的小娘子!不过那两个胆敢觊觎他看上的人他也早觉得不痛快早想收拾了
“我不做妾更不用说其他。我若嫁人只能是明媒正娶正房夫人。”苏樱收敛了笑意面色一寒“否则鱼死网破。”
那种无法呼吸的怪异感觉一下子冲到极致卢元礼眩晕着忽地有种古怪的念头眼前的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是把刀或者剑。反正他也喜欢舞刀弄剑。就算明媒正娶又何妨就算卢老夫人不会答应又何妨就算他们曾为兄妹留下把柄影响仕途又何妨!万中挑一的刀枪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好妹妹你要的未免太多了。”
“大兄不行么?”苏樱略歪了头笑着引诱挑衅“那就早点收手我也不想闹到我裴阿兄跟前。”
是了还有裴羁。古怪得紧又不可能看上她做什么一直帮她?说是帮她这回真出了事又不肯露头害他白白提防这么久。“有什么不行的?”卢元礼屏着呼吸声音越来越低“好妹妹我答应你这么多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从今往后妹妹与窦晏平一刀两断。”
“好。”苏樱没有犹豫。不可能了她跟窦晏平。南川郡主能使出这等恶毒的手段对付她她又怎能原谅。可那是他的生身母亲他正直纯良永远不可能割舍。该放手了从今往后她再不会为了任何人拿自己冒险。“什么时候大兄都办完了什么时候我跟大兄回家。”
“成。”卢元礼盯着她到这时候又隐
隐有些后悔。曾为兄妹人伦大防仕途也许就完了。但她结结实实吊了他这么久不吃到嘴里又怎么能甘心。娶就娶吧娶了也不是不能离。孝期还有两年出了孝才能成亲两年呢用软用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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