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新得幽云之地,跟大宋后宫有了新后,也算是双喜临门,慕容贵妃立后,慕容府这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新任的慕容皇后,登临后位之时,也算是极尽荣宠,她不仅带着第二波一胎双胞登临后位,如今也是皇太子赵桓,跟康王赵构真正名义上的母后。
慕容府的地位稳固了,李鄂这边的发展,却陷入了瓶颈。
汴京市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说大,遍及五六十万汴京居民,若说小,可用的青壮年,也就是泼皮闲汉,不过万余。
筛选之后,可成军的泼皮闲汉就更少了,不过三五千人之数。
连同能披负全套扎甲的也算上,李鄂不过也就纠集了三百人上下的甲士。
而能重甲作战的,只有百余不到的样子,万人可选千丁精锐,就是李鄂对大宋战力的评估。
照此估计,整个大宋境内,可为精锐的壮劳力,差不多就在千万左右了,足够此后战争敷用。
随着人员逐渐固定,养不起万余泼皮闲汉的李鄂,便在黄河漕运之外,开了山东梁山泊至大宋都城汴京的驮队,以人为大牲口的驮队。
驮队的建立,除了要历练汴京的泼皮之外,再有就是将辖于慕容彦达转运都司的厢军,纳于麾下。
自慕容贵妃封后始,慕容彦达伙同小蔡府、媪相府,从重课税于河北、幽云两地的搜刮之旅也开始了。
先引幽云流民于河北地,之后逼迫河北地居民,向京东两路流转。
开了流民通道之后,大宋在河北路的子民,也甚为听劝,不断渡过黄河去京东两路寻找新的活命之地。
待在河北路,名目繁多的课税,就会把人直接逼死。
官府税吏,动辄收房收田,河北路的许多流民不明白,为何朝廷收了幽云之地,便要向他们课各种名目的恢复幽云税。
恢复幽云税,也是李鄂弄出来的名目,比朱勔在江南弄出的花石纲,更为扯淡的名目。
第一笔是一半家产,第二笔还是一半家产,即便如卢俊义这种河北路的豪富之家,也经不住三轮税便会一贫如洗。
如今就食于河北路的伐辽大军,依旧没有撤干净,有伐辽大军在侧,民间不堪重负而造反,那也是说笑。
逼着整村、整乡、整镇,甚至于整县的流民南迁,就是有计相之称的慕容彦达伙同童贯、小蔡相公做出的好事了。
贪墨供养幽云河北税赋的同时,恢复三司使之职,坐上计相之位,也是慕容彦达在慕容皇后之后的筹谋,并且得了赵官家的特许。
如今的汴京城中,两蔡相公、太宰王黼、计相慕容彦达,也是正经三足鼎立的三股势力。
如今的太宰府,也逐渐被计相府打压了下去,应奉局财权,尽入计相慕容彦达之手。
同时各地转运的军资、军粮,也垛满了一座座新建的粮仓府库。
‘收天下财货,京师转运。’
便是计相慕容彦达的执政主张,而且在两蔡府、媪相童贯的支持下,这事儿也是这么做的。
拓运河、造驳船的差遣,兼着工部尚书的计相慕容彦达也早已发布了下去。
新造驳船,也已投入使用,拓宽后的运河,大多数河段,也能承载两艘驳船对向而行。
至于计相慕容彦达收天下财货之说,也切切实实的在进行,至于京师转运,就做的不是很妥帖了。
与军械局有关的物资转运,计相慕容彦达之前的都司府,如今的三司衙门,做的极为专业顺畅。
其他财货的转运,就不甚利落了,天下财赋俱集于汴京一城,计相慕容彦达是做到了。
但转运通天下之利的说辞,同样能做到的计相三司,却做的有些诡异,财货运进汴京没什么问题,待到要运出去的时候,问题可就多了。
如今的汴京城,也在计相慕容彦达的防火疏要挟之下,半数建筑都换了青砖碧瓦,即便皇家宫观也是如此。
三司使、计相慕容彦达如此作为,海量的银钱花了出去,海量的工匠也聚于汴京一城。
若不是汴京城府库之中堆积的军粮越来越多,往常年月,汴京城吸纳如此多的工匠、流民,只怕粮商们就该哄抬粮价喽……
只是哄抬粮价这大好的机会,计相慕容彦达并没有留给根底深厚的粮商们。
除了军粮之外,朝廷拨派给幽云河北的赈粮也被扣在了汴京,而河北路那边,也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被转运至汴京城中。
如今的河北地,虽说不是饿殍遍地的样子,但许多农人,都已经失了来年的种粮,迁居山东地,不仅有地而且有粮。
河北路路治大名府在河北全境下了这样的告示,河北流民南下,也就成了必然。
赵官家在朝堂所言,安置幽云流民,绥靖河北地方。
到了实地,却完全是反着来的。
至今,西军跟禁军还没从河北路撤利索,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以残军遮蔽整个河北路的驿马边报。
能到赵官家案前的奏疏劄子,多半都是大名府那边的梁中书梁子美差人所做。
有些甚至是小蔡府直接在政事堂所做,什么万民书、谢恩劄子之类,李鄂已经纠集汴京市井中
人,做了十几次了。
幽云跟河北路的实况,李鄂也不清楚,但在大宋皇都汴京,幽云跟河北地方的情况,就是人地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如今就是一副万民归附、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弹压舆论也只是一时之事,如今不仅是新归附的幽云六州一都一片荒僻景象,河北路那边因为计相慕容彦达私课重税,也是一副人烟凋敝景象。
除了幽云跟河北路,汴京以北至大同府一带,也被计相慕容彦达以挪粮的手段,弄的粮价飞涨。
说白了,如今汴京以东以北地带,各州县府库中的存粮,甚至还不如本城的粮商多。
除了课以重税之外,哄抬粮价也是计相慕容彦达盘剥这些地方,导致流民无数的原因之一。
按慕容彦达所说,如今汴京存粮,差不多赶上整個大宋一年的收成了。
其中大半都是征剿自河北各路府州县的存粮,如今若河北路突发天灾,那直接就是千里无粮的末世景象。
真要出了灾荒,被计相慕容彦达照拂的州县,很有可能跑不出一个流民、难民,因为那些路府州县真的是没什么余粮。
这种事,遮蔽个半年一年还成,太久,或是河北路人口大量南迁,终归还是要暴露的。
如今慕容彦达就面临这样的景象,太学博士、吏部侍郎李若水,伙同河北路清河崔氏、赵郡李氏、范阳卢氏、博陵崔氏、巨鹿魏氏这些自南北朝就兴旺,到了如今依旧兴旺的老名门望族。
以及邢州柴氏、常山赵氏、临城王氏、宁晋曹氏等等新贵,一同闹着要让朝廷给一个说法。
河北路出奔山东跟东南地带的流民多了,最受影响的可不是那些流民,而是河北路当地的富豪大户。
贪官为政自有首尾,这些年山东一带黄泛区逐年扩大,官报上损毁的良田不少,有了流民自然可以促进当地税赋跟经济,山东官员自然乐意招纳这些有家有口的河北路流民。
淮北、东南一带也是一样,刚刚经历过方腊起事,又被朝廷大军梳了一遍,不说十室九空,也要空上三五家的。
逼良善为流民出奔河北路,以及京畿路以北地区,慕容彦达等人可是沿途设有粥铺的,还辅以官差引导,并不是说让这些流民毫无目的的四处流浪。
有出发地、有引流手段,还有接受地,偌大一个河北路虽说人烟凋敝,但可不是乌烟瘴气。
有出逃的理由,沿途还有人照顾,落脚处有田有房还有税收上的优惠。
流民通道上自然便有现成的说客往返南北之间。
河北路的人口都跑了,各地大户的压力也就来了,田地无数却无人耕种,河北路大户心里的慌乱程度,可一点不比如今的计相慕容彦达稍差。
“二郎,你的好计策。
今日太学博士、吏部侍郎李若水,带着一众出自河北路的官员,以及当地豪族代表,已然闹到了政事堂。
若不是皇后近日又诞下双子,老蔡、小蔡那边势必不会给咱们再遮掩了。
如此作为,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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