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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对襟衣

小说:

大宋头陀

作者:

墨落皇朝

分类:

悬疑推理

“法师,官家会否听法师谏言?”

听到李光有些二杆子的问题,李鄂白了他一眼说道:

“李主簿,洒家只是一个方外的恶头陀而已。

话,洒家说了,听不听的那是官家的事。

如今大宋,乃赵家大宋,又不是洒家的大宋。

再者,金人出自山林,土豹子而已,势必崇佛向道。

大宋没了,洒家还能做金人的法师。

还有就是,大宋也不一定没,黄河天堑冬日里守不住,不是还有个淮河天堑,淮河也守不住,总还有個长江天堑。

即便金人越过长江,不还有剑阁、蜀道遮蔽的川中天府吗?

亡国,不在这一刻,这一刻,李主簿还是想想怎么做好官老爷吧……”

听到李鄂的说辞,李光又是一阵气苦,这几句倒是把历朝历代偏安一隅的国度说了个遍。

想想也是,金人要牧马南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如李鄂所言,做好他的官老爷,才是正理。

如今他是少府监主簿,就该如李鄂所说,以职司筹备兵甲、巩固城防,才是做官老爷的本分。

“法师,李光受教了。”

见李光作揖行礼,李鄂摆摆手,说道:

“李主簿,近期这铁佛寺你就不要来了。

那日在拳擂之上,洒家拳杀耶律宁等四十六人。

如今为他们张大义、雪仇怨的北地汉子来了。

铁佛寺左近,洒家与他们必有一战。

你一个酸儒,不好掺和此类江湖事,乖乖在监内待着,筹划怎么多聚兵甲吧。”

听到契丹人寻衅,李光刚想说什么,但事情却被李鄂定性成了江湖恩怨。

嗫嚅了片刻,李光还是说道:

“法师,不如让监内亲军护卫一下。”

“监内亲军?

让他们来丢人吗?

万一亲军被北地汉子打散了、打降了,殃及全城,你能担责啊?

放心,洒家给他们机会报仇,有了亲军在侧,也怕他们施展不开。”

听到李光所谓的亲军护卫,李鄂只能撇嘴一笑,解释了一下。

李鄂的说辞,也不是看不起汴京禁军,而是他们真不是那块料。

万一不能短时间解决这些北地汉子,致使全城大索,人家在汴京城内放上几把火,弄不好靖康就会提前到来。

止住了李光的瞎想,李鄂试了一下送来的锁子内甲。

军中所用铁锁子,就不及张都监的铜锁子好看了,但军中铁锁子的防御力肯定要高过铜锁子。

因为铁锁子的甲圈更小、更密,但也更加的沉重。

试过重量之后,李鄂便让匠师们,现场将两领阔大锁子甲,并做了一领。

简单试过重量之后,衣服又成了关隘,接近两指厚的铁锁子,肥大的直?也有些遮蔽不住。

许多事都有个巧合,但也或许不是巧合。

给二十八宿分发了锁子内甲,让监内匠师做着调整,半下午的时候,绣巷的曹二娘子,带着她的娘子军便来到了铁佛寺。

“法师,奴家还等着法师上门取衣呢!

无奈昨夜舍弟恶了蔡府的小衙内,奴家便代他来请罪了。”

看着面前幽幽怨怨的曹二娘子,李鄂并不同情。

似曹晟那般,出身公侯王府,还是个驸马都尉,最该清楚官场险恶。

明知他跟小蔡府的衙内蔡徽有关联,还要强逞口舌之利,那被踩、被杀、被蹂躏,都属于是咎由自取。

“你那弟弟曹晟,也是个瞎眼的纨绔,以后不要让他随意出门了,免得被人踩死。

洒家已与蔡府的小衙内说过了,昨夜之事,为其请功。

小娘子又欠了洒家一笔债,洒家的债,可不好还。

你是为你弟弟之事来的,还是来为洒家送衣衫的?”

听到面前恶头陀言语,曹二娘子也是面带苦楚。

想及那夜,这个太岁神、恶头陀,抬手抬脚就拳杀五十人。

曹家将门出身的曹茗,可是清楚其中的厉害之处。

之前拳杀四人还好分说,恶斗三场之后,又轻手轻脚的拳杀四十六人,就是军中难得的悍将了。

此类军中悍将,千军辟易,曹家先祖曹彬留下的典故之中,也是罕有记录的,说及这类悍将,先祖也只提前唐李嗣业、李存孝之流,本朝之人提无可提。

“奴家此来,是为法师送衣衫的。”

听明白李鄂话中提点,曹茗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若说是为弟弟曹晟而来,就要偿还债务了,她一女子,若亲来偿还债务,意味着什么也是不言自明的。

“如此甚好!

小娘子可会量衣?”

见曹茗能收到提点,李鄂也夸了她一句,一个女流来寺里说和,处置的不妥当,难免让二十八宿的其他人,心里升起什么龌龊。

男人混居,就怕此类事情,李鄂可不想二十八宿,成为勾栏瓦舍之中的骁将。

“如此便为我等量衣。

小娘子为洒家量……”

未免误会,李鄂也没带曹茗去屋内量衣,就只是在院中招呼了二十八宿,让

曹茗带来的裁缝量衣。

“奴家谢过法师周全。

法师得了闲暇,不若去铺中饮茶。”

曹茗能在绣巷开了铺子,也是困于入门新寡,不受夫家待见。

若曹茗是一般女子,也就忍了,或是改嫁了。

但她是曹王府的女子,心内本有为后的大志,一朝嫁入邓府,改嫁就要恶了两家关系。

但邓府不待见她,她也不想在邓府受气,独身保全邓府名节,出府为自身谋算,就是邓府跟曹王府交涉之后的结果了。

如今邓府迫于官家、迫于朝中蔡王童贯之流,弃了汴京基业回乡,独把她一个寡居之人留下,许多事也是不言自明的。

起身走到李鄂面前,曹茗赤红着面皮,细如蚊蚋一般,做了自己的抉择,心口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到了肚中。

与其便宜赵官家,真的不如便宜面前这个还有些恩义的头陀。

千不该、万不该,她那日就不该因为一句勾栏见面去找场子。

市井泼皮,可不是赵家皇帝,赵官家还有些矜持,市井中的恶头陀却如狗皮膏药一般,稍一触碰,就揭不下去。

那日若不去瓦舍,不争义气,她就不会跟着去院街,不去院街,就不会被面前头陀所慑。

如今想要摆脱,难免想及那日瓦舍里被拳杀的五十人,再加上一些恩义,如今这头陀想要甩掉,也并非易事。

“小娘子回去要好好思量。

莫要自误才好。

洒家对小娘子,对曹王府并非善类。

所谓日久见人心,许多事不好看眼前,也不好看将来。”

谈情说爱武二爷不会,李鄂多少会点,但现在这时候,也用不着谈情说爱。

汴京遍地妓楼馆舍,要什么样的没有?

如蔡徽一般,总要吃过见过,才好下定论的。

“奴家选无可选。

邓府迁走之后,奴家的选择,无非铺子做了官家馆舍,期间,或许还要奔走蔡府或是其他府第之间。

曹家女子岂可持此类娼妓营生?

这就是奴家心意,若法师善待,奴家便雌伏于前。

若法师也如官家一般,想让曹家女子沦为娼妓,奴家不如死了干净。

法师,奴家仍是完璧……”

听着曹茗诉说心迹,李鄂也不为所动,倒是最后一句有些滋味,只是如今生死未卜,不好品评。

“且再看。

洒家近日有一劫难。

那日拳杀的契丹汉子,为他们报仇雪恨的人来了。

这批衣衫做好,小娘子就不必亲至了,使闲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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