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秋末,西军大部沿黄河北上,又给独龙岗跟梁山大寨那边添了千余西军桀骜。
借着人多势众,杨志也正经规划了梁山大寨跟八百里水泊。
如今通过八百里水泊,梁山大寨的水军,既可以进到独龙岗下的水塘之中,也能无限抵近东平府府城郓城县。
相较于汴京城中的势力,杨志、李应等人在山东地,差不多已经让独龙岗跟八百里水泊,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雏形。
有媪相童贯、两蔡府、太宰府的买卖照应,如今扎了六七千军马的梁山大寨才是正经的法外之地。
有梁中书这个河北路转运使居中,六贼之间的关系,也是合作对抗兼顾。
合作贪赃枉法的时候,嫌隙尽去,到了争取自家利益的时候,也一样会各自阴招儿频出。
而作为中转站的梁山大寨、独龙岗三大庄、黄河漕运上的魏家寨,实力也是一日一变。
朝廷大军进剿东南、淮北地,除了当地物资会被大军搜刮,经水路运到梁山大寨之外。
一些恐惧战乱,拖家带口四散奔逃的流民,也进入山东地界,为梁山大寨、独龙岗、魏家寨,增加了人口。
相对于有田有产、故土难离的农户,一些佃户、地客之家,在战乱之中也会有其优势,那就是无产无田无房的他们,有点粮食便可以随意流动。
如今时节,不仅是独龙岗的三大庄、魏家寨这样的庄寨需要劳力垦荒种地,梁山大寨那边也是一样。
而且相较于独龙岗三大庄、魏家寨这类田庄,八百里水泊梁山的物产更为丰富一些。
如今的梁山大寨,不仅在开辟梯田,而且还借助无边无际的水泊,养起了鸭子,搞起了渔业生产。
有了朝廷大军的支持,梁山泊水军,或者说梁山泊船队,已经有了大小船只三百余艘,其中也不乏来自东南一带的大型水军战船。
前段时间莲子上市的时候,从梁山泊转运汴京的新鲜莲子近千车,也是往年的十倍有余。
当做包装纸用的荷叶,以及秋末冬初的莲藕,今年也会大量运进汴京城中。
因为两头发展的不对称,李鄂便让浑家刚刚有孕的王进带着魏家四小将、史进、石秀,还有汴京市井泼皮几百人去了梁山大寨那边,帮着杨志操练军马。
梁山大寨的军马,李鄂的定位也很清晰,水军跟轻骑,所以汴京这边过去的仅是骨架稍小,但性格桀骜的泼皮闲汉。
这段时间的汴京,因郑皇后丧事引发的储位之争,也有愈演愈烈之势,矛盾的焦点,如李鄂预测的一般,就在皇太子赵桓的血脉之上。
如今一胎双胞的慕容贵妃,以及赵官家的妃嫔,也就成了皇太子跟诸皇子关注的焦点。
因宫内气氛诡谲,赵官家那边也放松了对大内宫禁的管制。
不仅慕容贵妃时常回家省亲,一些之前困居在宫苑之中的妃嫔,也可以在恰当的时候,到皇城附近的宫观祈祝一番。
今日便是慕容贵妃带着几个妃嫔在上清宝箓宫,请了一场大醮。
虽说林灵素已然奔逃,但赵官家对神霄派还是眷顾的,并未因林灵素的逃奔,而取缔汴京城中的神霄派道观。
有了宫禁的放松,大内之中的喜讯自然不断,不仅亲近慕容贵妃的几個妃嫔陆续有孕,其他妃嫔贵人之中,也有不少有了身孕。
这里面可能有赵官家的耕耘之功,但李鄂这边也自认出力不少。
大内之中的赵官家做了这些,妃嫔们纷纷有孕,皇太子赵桓的储位,也就变相的稳固了。
这些时日,不仅李鄂跟慕容府的大娘子交情渐渐厚重,皇太子赵桓那边,对慕容贵妃、对慕容彦达也是颇多照拂。
因为亲近慕容贵妃的妃嫔纷纷有孕,如今的慕容大娘子,对皇太子赵桓而言,也是正经的宫中祥瑞。
推慕容贵妃登临后位,已经不是小蔡府、慕容府的差事了,赵官家以及皇太子赵桓,都在等着慕容贵妃诞下腹内那一胎双胞。
若是双生子,那慕容贵妃的后位也就笃定了。
而涉及弑后的乔贵妃、韦贤妃,因岁数稍大的原因,既失了赵官家的宠幸,也失了登临后位的机会。
因为韦贤妃有个儿子叫做赵构,如今正是跟皇太子争夺储位的关键人物。
上清宝箓宫的法事做完,李鄂将身上道装换了便装,在林灵素弟子引领之下,坐着一个神霄道民的马车出了宫观,再下车时,已经换成了头陀装束。
“二郎,又要巡视摊位?
二郎放心,不用孙大郎督促,小人们也会做好了猪杂的买卖!”
换了头陀装的李鄂,从街巷角落转了出来,街边一个卖猪杂、卤货的摊主,便带着众帮闲跟他打了招呼。
“切一条猪耳,洒家试试味道如何。
若做的差了,不用孙大过来,洒家便掀了你的摊子。”
对摊主的应承,李鄂全不在乎,上前就要试试卤货的味道如何。
杨志巩固梁山泊防务的办法,就是多置战船、多练水军、马军。
而李鄂这边巩固汴京基础的方法,就是隔三岔五的巡街刷脸了。
如今一些下水杂食行的老摊主,
已经将对他的称呼从‘佛爷’、‘法师’换做了‘二郎’。
“二郎,小人的卤货出锅前后,定要试过味道才敢摆在摊位上的。
若味道不对,用不着二郎掀了摊子,小人自家就掀了自家摊子。
诸位食客,你们说是不是呀?”
摊主一边给李鄂切了一条猪耳,一边也不忘向拿着竹筒做盘,竹签做筷的食客们炫耀自家卤货的滋味。
卤货的方子,有条件自行卤制的摊主们,也都去铁佛寺学过。
汴京街市的卤货滋味,也是各有不同的。
似这种摆在街边,以对开竹筒做盘,竹签做筷以示干净的小吃摊位,对应的便是有些闲钱的食客,卤货的香料味道厚重,滋味却偏淡。
换了索唤、脚力经常光顾的摊位,就是香料偏轻、滋味偏咸了。
“是个屁!
香料放的少了!
洒家给你的料包,要再多放两个。
莫要为了省料,坏了杂食行在街市上的口碑。
收摊之后,自家去孙大那边领罚……”
尝了尝猪耳的滋味,李鄂也给出了答复,虽说滋味算不错,但终是香料放的少了一些。
敲打了摊主之后,也不管他发苦的脸色,李鄂便转身背手离开杂食摊。
如孙大所说,对待市井底层,可不能一味的示好,有赏有罚,再稍微公道一些,底层这些倚仗猪杂、卤货为生的人家,就会在家里给奉武头陀立上牌位。
一路上转着小食、卤货摊位回到铁佛寺,正在廊庑下坐着乘凉的鲁智深便发了怨言。
“二郎,你这些日子倒是快活了。
洒家却要热死了。
你道这大热的天气,着三重重甲很舒服吗?”
鲁智深所言,也是李鄂的练兵之法,冬春秋末之际,着甲作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但夏日着甲,就要预防卸甲风了,有先登之功的朱明大将常遇春常十万,没有死在战阵之中,却死于大战暴汗之后的卸甲风。
虽说宋人不知常遇春之名,但李鄂还是知道的。
除了负重之外,耐寒无所谓,耐热也是甲士所必备的技能。
“哥哥,让你随洒家同去,你却不去。
赵官家的女人甚是好玩,可惜哥哥方正,没这口福。
洒家这便着甲,跟哥哥一起遭罪。”
说着李鄂也换上了自己的三层甲,跟鲁智深一道坐在了铁佛寺的廊庑之下。
“你这人,莫要沉迷于花丛才好。
如今街市之中,颇多皇宫大内的荤话,你也不要被捉了现行。
近些日子,禁军的几个汉子,都如二郎所言,因卸甲风而死,刀甲社的厮斗是不是停一下,秋后再办?”
卸甲风,可不是李鄂吓唬人的话,禁军之中,也不止这几个因卸甲风而死的汉子。
一个夏天下来,不仅禁军那边死了十好几个可以着甲厮斗的汉子,二十八宿所属的泼皮闲汉,也因卸甲风死了五六个。
天气太热,即便是着棉甲,大战之后便去阴凉地吹风,这卸甲风上身必死,可不管你是禁军还是泼皮。
“针对皇宫大内的荤话,也传不了几天了,再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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