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军剿除匪患,只要不是剿除外邦之匪,对大宋文武而言都是肥差。
平山寨剿乱民,无论是禁军还是厢军,乃至于乡兵的战力,都是正常在线的。
若民乱之地,多数人家生活尚可,也用不着甚么禁军厢军,乡兵即可平叛,且战力不俗。
即便乡兵不可用,禁军厢军也战不赢,大宋还有王炸手段,那就是封官给钱的招安手段。
大宋造反的虽多,但究竟几多是真造反,几多是假造反,这也是说不清楚的。
无非朝廷派了剿抚大员,通常要用的必然是剿灭与安抚两种手段,剿抚二者之间,相辅相成、不可或缺。
以剿灭显君威,以安抚显仁慈,可不是赵宋官家的雷霆雨露么?
虽说知道下去剿匪是肥差,但高俅却还是不怎么想去。
无他,如今伐辽大事,不动兵戈的上上策已经用不了了,如今下去剿匪,胜了不显功绩不说,弄不好还要参与伐辽。
至于败了,那就是祸事将近了。
知道暗亏吃在了奉武头陀李鄂身上,高俅也不打算饶他。
便直接在殿上开口,想要为李鄂这个汴京城的人间太岁神,讨一个大军先锋的职司。
高俅开了口,无论是慕容彦达还是小蔡相公,都是直接开口反对。
如今为慕容贵妃延嗣才是两府正经的大事,若已然延嗣,让李鄂跟随高俅出征,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倒是好事一桩。
只是慕容贵妃延嗣的大事,总要一月之后才有结果。
若种上了,李鄂的去留生死,便是小事。
若没种上,再找一個,只怕宫禁内的慕容贵妃不配合。
给李鄂留机会,就是给两府留机会。
小蔡、慕容自然不会让高俅,随便给李鄂安插便于他下死手的军职。
几人争来争去也没争出个结果,殿上道君皇帝一句,可以随军但差遣另议,也就压服了几人之间的朝堂争锋。
想及出自头陀之手的金蟾炉,想及街市上的甲斗,殿上的道君皇帝,还是有所取舍的。
下朝之后,因李鄂的归属,慕容彦达跟小蔡府都有人来联络李鄂。
慕容府的老仆阿七,先蔡徽一步到了铁佛寺,听到要跟随高俅去进剿梁山,李鄂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哭笑不得。
慕容府的老仆走了,蔡徽没来之前,一同听了消息的鲁智深,带着担忧说道:
“二郎,梁山大寨,最早乃柴进柴大官人出资所建。
前有王伦、后有晁盖,现时又去了宋江,柴大官人的根脚,在江湖之中广布。
你若随军,却不好杀伤梁山人等。
更莫说天下有其名的林教头了……”
鲁智深所言,便是现如今的江湖道义了,这也是被底层的泼皮闲汉所认可的江湖道义。
李鄂凭着饭辙,不是不能招徕汴京的泼皮闲汉,但没点江湖道义,似孙大这样的泼皮闲汉,或是说市井的英雄汉,人家也是不鸟他的。
鲁智深花和尚的名号,林冲林教头的名号,以及王进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的名号,可是为李鄂招徕了不少二十八宿的新成员。
所谓江湖道义,说起来也简单,似潘金莲那般,偷情弑兄的嫂子,不杀就是不讲道义,杀的越多名声越大。
但似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这样的哥嫂,即便他们杀人卖肉,即便他们心口不一,也不能杀,杀了,就是失了江湖道义。
白虎山下孔家庄孔氏兄弟,不能死于李鄂之手,这也是江湖道义。
因为这俩是宋江的徒弟,当日离开柴大官人庄上时,武二爷还接了人家十两花银。
再有就是跟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有关的势力,李鄂一样也不能杀。
因为之前武二爷托庇柴大官人庄上年余时间,所以武二爷便欠了柴进柴大官人江湖恩义,杀了梁山人等,现在的李鄂便是失了江湖道义。
同理,李鄂沿途所遇赤发鬼刘唐、智多星吴用,都是不能杀的。
杀了,还被人知道了,他在整个大宋江湖以及底层的泼皮闲汉之中,便会失了道义。
失了道义,一些市井中的英雄汉就不齿于跟他为伍了。
道义这玩意儿,不禁杀戮也不禁淫邪,但就是忌讳兄弟相残,说不通归说不通,但市井中的泼皮闲汉,就是信这玩楞,谁特么也没招儿。
“哥哥怕我杀林教头?
洒家却怕小蔡府跟慕容府的人害我!”
听到李鄂言说小蔡府跟慕容府会害他,鲁智深却有些不解。
看如今形势,自家这二郎可是对两府有用的。
“二郎,这话怎么说?
昨夜不还跟慕容府的那个……”
鲁智深张口便要说淫妇,但想到慕容贵妃跟李鄂的关系,便止住了话头。
“哥哥,若怀不上,自然无事。
若怀上了,是个女婴,问题也不大。
但若怀上了,还是个男婴,岂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哥哥,兄弟此去,不怕开春去、入冬回,只怕一去经年。
若那慕容大娘子诞下男婴,兄弟我再一去经年,那这汴京城,咱们兄弟就待不住了……”
二郎李鄂这等费心绕脑的话,鲁智深听起来格外费力。
花和尚便摆摆手说道:
“二郎,无须跟洒家说这些,洒家想不明白,也记不住。
只说该如何做事好了。
花荣那厮,你不要带去,省得他再投了宋江。
杨志若想去就带上,但二郎要约束好,莫要让他杀伤梁山人物,免得失了江湖恩义。
至于林教头,兴许当初也是无心之失,若二郎能回护,就回护一下,毕竟咱们兄弟不能失了恩义。
不然这汴京城内的汉子们,就不服我等兄弟了。”
听到鲁智深的交待,李鄂点了点头,回道:
“哥哥说的是!
若洒家十个月之内回来,哥哥让曹正执掌事务便可。
若十月之后还无期限,那哥哥就要带上花荣、史大郎等人离开汴京了,咱们兄弟先将十月之期定在黄河岸边的魏家寨,若有变故再说。
曹正、王进,就不要带出汴京了……”
李鄂这边只说了个大概,小蔡府的衙内蔡徽,便走进了铁佛寺。
“李兄,高俅那泼皮钩挂之事……”
听得蔡徽欲言又止,李鄂撇嘴冷笑一声,说道:
“公子不必试探。
洒家不在,只有慕容侍郎的铸锅法可行。
其余筑炉之法、甲斗之术,洒家的兄弟可不会配合公子。
公子,莫要以为洒家是在要挟,毕竟人生在世,总要有些抓手,日子才能过的下去。
此次洒家遭受池鱼之灾,莫不是府内要清理门户?”
听到李二头陀的要挟,蔡徽先是面皮一紧,这才解释道:
“李兄,只是些乡下匪盗,此次动兵剿匪,必然如犁庭扫穴,下去便有战功可拿。
这也应了官家要在北边动兵戈的心思,兴许再走一次山东地,李兄也能出现在北进的将官名录之中。
这段时日,西军也要拔营入京,官家在兵事上耗用的心思也会更多一些。
兴许李兄回来,便是西军的大将了。
李兄武艺,汴京上下还是有目共睹的……”
想着一次演武,便大放异彩的马军小营,知道李二头陀肚子里有货的蔡徽,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没了李二头陀的媚上手段,其他手段多半被小蔡老儿,以及太宰王黼、朱勔之流用完了。
对小蔡府,李鄂这个江湖头陀的作用不算大,但对蔡徽而言,李鄂的作用绝大。
依着家中小蔡老儿的谋划,他的路若不能几年内衣朱紫,便要纳上一个帝姬,跟老蔡府的五叔一样,做个驸马都尉了。
“公子说的轻巧。
可知洒家就是自山东地来的?
老相公麾下的江湖客,流落在各地的不知凡几。
似洒家这等江湖客扯旗立棍,也不是高俅一个泼皮能随便剿灭的。
那水泊梁山,不说别的,单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便够高俅那贼厮鸟喝上一壶了。
让洒家去跟那些不知是否是老相公麾下的人捉对厮杀,洒家还不曾那般的昏头胀脑。”
李鄂说起老蔡府的江湖客,蔡徽也不由为之扼腕。
因为李二头陀之事,也因清算老蔡府的缘由,原本老蔡府掌管江湖客的那几人,已经被小蔡老儿给解决掉了。
小蔡老儿支应不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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