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孙二娘一锅又一锅为武松烧好洗澡水,张青就从山下带着慌急之色,一路小跑上山。
“好鸟鬼,我这眼力也厉害多了,他在山下,我便能看到他的慌急之色。
瞧他来去匆匆的样子,怕是一会儿会说,州府的画影图形,已经到了下面的村寨。
可惜,武松也是公门出身,熟悉县衙的办案流程。
案发必然在升堂之后,孟州为府城,附郭的知县老爷先要报禀州府之后,才能下了签押牌,差遣公差衙役带着仵作到案发现场。
仵作勘验之后,要行文签字,才能由县衙将案情报到州府。
待州府在牢城营,提了我乡贯年甲、相貌模样,怎么也得过晌。
府衙、县衙再出画影图形、海捕公文,今日的营生便做的差不多了。
今日,衙差只会在府城之内大索,不会下到乡野之间的。
我这哥哥难以细观,我那嫂嫂怕是也别有居心呢!
我武松虽杀人不眨眼,但绝不是此类龌龊之徒。
想那梁山将来也是如此。
好鸟鬼,这天下之大,还真没我武松容身之处了?”
叹息一番,也不管李鄂应答与否,武松抹了抹脸上泪痕,抬脚便与张青一前一后进了铺子。
“武松兄弟,可了不得了,听坡下村里耆老说,海捕文书已经下到他的手边了。
兄弟的画影图形,也是真真的,如真人在侧。
耆老有配合衙差捕缉盗贼之责。
孟州府那边杖限各乡里正、耆老,即时封锁四野,以缉弑杀都监、团练之贼人。
兄弟,哥哥虽有心留你,但明日里只怕这孟州近邻之地,就要封锁四野了。
你那步槊套筒、行路背囊,我也让人赶工了。
锡杖头找了现成的,你那驼袋改起来也简单,只要沿着原本针孔续线就好。
我已与匠人约好,待得傍晚时分取货。
兄弟,你赶紧洗漱一下,让你嫂嫂去处置头陀行装,改装之后,定要早早上路啊!”
听着张青风风火火的声音,内屋烧水的孙二娘也忙不迭的抱着一卷包袱出来。
孙二娘蹙着眉头看了看有些灰头土脸的夫家张青,便对武松说道:
“叔叔,且去洗漱,我为叔叔烫熨一下僧衣直?。
既然官府追的紧,不要带着褶皱出门被人疑心才好。”
见孙二娘不说帮自己洗去一身晦气了,武松也松了一口气。
直接走到内屋,将身上扒个干净,草草擦洗了一遍,就赶紧穿了衣裤。
“叔叔好快!
这是僧衣,你且换了。
我看头陀麻鞋不如你的薄底官靴轻便,麻鞋就给你装在包袱里了。”
烫熨好僧衣、直?的孙二娘,进屋见武松已然开始穿戴,赞了武松一句,就有些兴致缺缺的出去了。
武松一叹之后,才换了僧衣,穿上布袜套了官靴。
又将原来的麻衣粗布,撕成了绑腿,倒卷千层打在官靴之上,这才走出了内屋。
“叔叔好英伟!”
“兄弟不亏为大丈夫。
来,哥哥与你挂上数珠。”
听着张青夫妻的恭维,武松客气的一礼,说道:
“哥哥,我先穿了直?,系了短绦,再挂数珠不迟。
嫂嫂,且弄些酒肉来垫垫肚子,行程急迫,恕武松礼数不周了。”
说着,武松避开好大哥张青,在嫂嫂孙二娘帮助下,披了直?,系了短绦。
短绦之外,又扎了一条牛皮腰带,悬上那一鞘双刀的雪花镔铁双戒刀。
抽出一把,借着天光观瞧了一下,果如张青之前所言,单刀长重,隐有下坠之感。
刀身直阔、其上雪花、山水相得益彰,此刀不同于平头砍,其尾有尖且开双刃,天光映衬之下,又勾动了武松之前压下去的杀意。
张青夫妇在侧,惶惶然之间,只见一披发头陀,持刀回顾,眼神森冷,比那雪花镔铁还要冷冽三分。
仲秋季节,却如数九寒天一般,忍不住让人打了寒颤。
手中利器,张青不认得,武松却识的,这是军中少见的破甲利刃,只一戳刀尖便能通过甲片缝隙刺入,跟透甲锥的道理类似。
只是用此刀很难杀伤重甲之人,但透甲锥尖端纤细,却是可以破锁子甲的。
“好兵刃!
嫂嫂且与我剪了短发吧。
此次一剪,只怕武松再难见到嫂嫂了……”
让眼含水光的嫂嫂孙二娘,帮着折短脑后烦恼丝,面前留了粗壮的两缕,武松带上那苦头陀的铁箍,活脱脱就变了另一个人。
“好兄弟,你嫂嫂这身行装,怕就是为你预备的。
且让哥哥与你带上人顶骨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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