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安安紧贴着房门,放缓了呼吸,透过门缝朝外看去。
只见阿琪猫着身子,轻悄悄的四处查探,生怕惊扰了那些妓--女和老鸨,又闹得像先前一样鸡飞狗跳。
阿琪缓缓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蔚安安暗自庆幸避开了她二人的搜寻,心中很是疑惑,具体的事情早就解释清楚了,为何还要纠缠不放。
忽然内室传来一阵笑声,蔚安安身子一顿,没想到房间内有人,悄悄打开房门,想偷偷的离开。
“这位仁兄不请自来,何不进内厅喝杯薄酒?”
低沉的男声响起,让蔚安安有些尴尬,刚刚只顾着躲阿珂她们了,没先查探一下房间,这就骑虎难下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男子轻笑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相遇就是缘分,仁兄不必担忧,若是不敢,在下也不会强求。”
话中带着挑衅,却有些风度,让人讨厌不起来,是自己先误闯他人房间,于情于理应该说声抱歉,蔚安安说道“那就打扰兄台了。”
撩开内室的门帘,里面有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一男子莫约四五十岁,满脸络腮胡,一身粗布麻衣,站在墙角处,手握钢刀,眼神锐利的打量着蔚安安。
另外一男一女,见她进来内室,一齐站起,男子伸手相邀道“公子,请。”
借着烛火,蔚安安才看清,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剑眉斜飞,眼睛漆黑如墨,深邃有神,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英俊温和,仪态文雅,身材伟岸挺拔,与他一比,蔚安安倒是显得纤细很多。
他身旁女子却比他大了许多,差不多四十岁左右,但肤如玉色,慧俊始转,身材娇小玲珑,眉眼儿俏丽生辉,无意间会露出一丝媚意,嘴唇微微上翘,显出与年纪不符的俏皮感,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意。
蔚安安微微愣神,没想到这么低等的妓--院里,能见到这等不凡的妙人儿,猜想老鸨口中住店的客人,应该就是他们,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房间里有人,打扰几位了。”
男子说道“兄台不必抱歉,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兄台喝杯薄酒,请入座。”
蔚安安皱眉说道“喝酒就不用了吧...”
“刚刚我们在房中听到,那两位女子似乎在寻找公子,想必公子现在出去也不大方便,倒不如在我们这里躲躲,也好缓解一下...处境。”
那女子在一旁说道,声音清脆圆润,身姿婀娜抚媚,却透着一丝大家小姐的温婉之气,虽年近四十,毫不影响其绝色无双,秀外慧中,反而增添了沉稳淡雅。
她身上的气质有些像赫舍里·玲凡,蔚安安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手抚上了脖颈的骰子项链,神情温柔。
二人的态度让蔚安安心生好感,况且那女子所说不错,她真的不想再与阿珂碰上了,简直不通情理,还不依不饶。
蔚安安微笑道“再推辞倒显得是我小气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男子哈哈一笑“好,爽快,请。”抬手拿过新的酒杯,添上了酒。
蔚安安入座,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无意打扰,我先自罚一杯,向兄台以及这位....夫人...赔罪。”
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也只能这样说,还未等二人说话,将酒一口喝下,辛辣的感觉直冲脑门,果然还是接受不了酒的味道,皱起了眉头。
那女子笑道“这位公子,说话爽快,行事豪爽大方,倒不像是嫖--院子的人。”她笑起来眼波流转,带着些许风韵,绝色无双,虽比不上阿珂的美貌,却是蔚安安所见过美貌女子中,最具韵味的一个。
明明是粗鄙下流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却没有任何不适感,仿佛这等妙人儿曾经属于过院子里。
蔚安安对二人身份起了兴趣,说道“说来惭愧,还未请教二位的名号,不知如何称呼?”
男子爽朗笑道“瞧我,当真是疏忽了,再下郑钦舍。这位是我的爱人,李香君。”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深深的爱意掩藏不住,蔚安安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年纪小,在这祝愿郑大哥和嫂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二人先是一愣,眼中有些惊讶。
李香君笑问道“我的岁数都可以当爱郎的娘了,难道公子不觉得我二人年纪相差那么多,在一起会为人所不齿?”
蔚安安说道“相爱若真心,何惧世俗情。”
二人的目光直直盯着她,就连站在墙角一直沉默护卫的汉子都微微侧目注视,蔚安安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郑钦舍英俊的脸上很是激动,身子微微发抖,努力平静下来说道“兄弟所言,真的是深得我夫妻二人的心,没想到兄弟你年纪轻轻,见识如此广阔开明,让我真是佩服,还未请教兄弟的名号,可否告知?”
蔚安安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叫魏安。”
郑钦舍听到这个名字,眼神有些闪烁,充满笑意说道“魏兄弟,你我今日在妓--院相遇,就是有缘,咱们二人就此义结金兰如何?”
未等蔚安安做出反应,郑钦舍站起身,拽着她的胳膊,一下子跪在地上,抱拳说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郑钦舍今日与魏安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若背恩妄义,必将天人共戮!”
这是...什么情况?蔚安安发愣的看着郑钦舍,只见他一片热忱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李香君在一旁娇笑道“魏兄弟开明的见识让我这个女子都佩服不已,更何况爱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是魏兄弟不愿意的话,或许是我们高攀了,当真是我们的一大遗憾。”
李香君话语中无不透着聪慧机敏,既逼着别人,却不招人讨厌,这绝色女子当真不凡,蔚安安轻笑,心中对二人并不反感,还有点亲近之意,也没有推脱,跪下说道“我魏安今日与郑钦舍结为金兰,苍天明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起誓完毕,郑钦舍连忙将蔚安安扶起,满面笑意说道“今日咱们二人结为兄弟,我真的很开心,魏兄弟我年纪比你长,就做了你兄长如何?”
蔚安安拱手说道“那以后小弟可要靠大哥照顾了。”
“自是当然,来,当大哥的敬你一杯,请。”郑钦舍豪饮一杯,许是喝的速度快,有些呛着了,干咳了几声。
李香君轻拍着他后背,柔声说道“慢一些,你做了大哥,也不怕魏兄弟笑话。”
自幼在妓--院长大的蔚安安,见过很多风花雪月,他二人这般情深意重,决然不是装出来的,对这个结拜大哥多了些好感,端起酒杯道“小弟也敬大哥一杯。”
三人推杯换盏,笑谈天下之事,多数的时候李香君并不插话,只是在一旁含笑的看着,蔚安安惊叹于郑钦舍的博学多才,才华横溢,而有时候她无意间说出的话,让郑钦舍十分佩服和认同,两人的关系也熟络了很多。
郑钦舍好奇问道“兄弟,先前在房中听到那二位姑娘说到你,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何躲避她们呢?”
蔚安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她将自己和阿琪、阿珂的恩怨,还有是如何躲进妓--院的,大体叙说了下。
郑钦舍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笑意,忍俊不禁的说道“原来先前院子中的热闹,竟是兄弟闹出来的,为兄还道是谁家中后院起火严重,招架不住了……”李香君也轻笑出声,嘴角的一抹弧度,冠绝天下。
蔚安安不禁想起了玲凡的面容,挪开目光,摆手道“让大哥和大嫂见笑了。”
李香君轻声说道“那位阿珂姑娘,虽见识浅薄,不明事理,但听魏兄弟所述,她倒是有几分侠义之心,性子也直来直去,不过却容易被人利用,蒙蔽了心智,不辨黑白了,魏兄弟可要尽早将误会解开啊。”说着抬眸朝旁边瞧去,笑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郑钦舍笑意逐渐消失,轻握住她的手掌,眼神闪过一丝杀气,似是下定了决心。
“大嫂所说甚是。不过小弟也很好奇,大哥和大嫂为何不住客栈,偏偏要住妓--院呢?”蔚安安轻描淡写的问道,想要探探二人的底细。
两人脸色突变,郑钦舍英俊的脸上充满苦涩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是难为了香君,她……”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还是我来说吧,你和魏兄弟义结金兰,也是异姓兄弟,没什么可隐瞒的。”李香君见爱郎烦忧的模样,开口说道“妾身出身风尘,是秦淮河畔一所妓--院的魁首,在生命垂危之际,是爱郎为我东奔西跑,四处求得名医,终日衣带不解的细心照顾,这才将我从鬼门关救回。”
似是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李香君俏丽的双眸中,充满了雾气,惹人怜爱,哽咽的说道“爱郎家中是名门望族,我出身低贱,年纪又已过四十,爱郎家中族人自是不同意让我们在一起,可是他却力排众议,硬是将我留在了身边,为我遮风挡雨,可无奈家族中依旧有人对我们不依不饶,苦苦相逼,欲置妾身于死地,爱郎他心胸宽广善良,不愿与家族中那人彻底决裂,无奈之下,才躲到妓--院,避免被他们找到。”
“香君,你跟着我,受委屈了。”瞧她泪眼婆娑的样子,郑钦舍掏出手帕给她擦去眼泪,虽眉头紧皱,但动作甚是轻柔。
蔚安安没想到她竟然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身世,也同样佩服出身名门望族的郑钦舍能有勇气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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