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见亮,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几番守夜巡查下来,终是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晚。
护卫寺庙的侍卫官兵们,也都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微微放松。
文殊殿内一直敲击的木鱼声,也逐渐的停了下来,屋内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康熙心中一怔,颤声道“父....”想起顺治不让他再叫自己父皇,改口道“大...师...”
屋内寂静,再无任何声响,康熙眼眶泛红,知道此次一别,父子情缘已断,今后不知还能否再见,想到此处,悲恸欲绝,趴在门上轻声哭泣,由于跪了一晚,双腿发软,身子瘫倒,快要晕厥。
靠在门柱的建宁,睁开惺忪的睡眼,掩口打着哈欠,看到康熙狼狈的模样,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问道“皇帝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
康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道“妹子,好好磕三个头。”
“啊?为什么啊...”建宁不愿意的嘟囔着,但看康熙的脸色,还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康熙也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碰的通红,悲戚的说道“弟子...打扰大师清修...纵有万般不舍...须有一别,还请大师保重身体...”
建宁瞪着美眸,不明白皇帝哥哥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拜访小寺庙的和尚,看康熙这般敬重,也双手合十,说道“大和尚,你若是佛法精深,就保佑我大清国繁荣昌盛,保佑皇帝哥哥凡事称心如意,不要让他在忧劳伤神了。”
康熙怜爱的拍了拍她的头,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怔怔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屋中还是悄然无声,过了一会,终是传来低沉的叹息,木鱼声再次响起,却比前先敲得要快些,可见敲的人心中杂乱。
见父皇还是放心不下他们兄妹,康熙心中郁抑稍减,想要站起身,可是脚下酸麻,身子发软,朝地上倒去,建宁眼疾手快地扶住,关心说道“皇帝哥哥...”
康熙挥手示意无碍,挺着身子站了起来,说道“先不要打扰大..师...了,咱们去前殿。”
建宁搀扶着康熙来到前殿,蔚安安刚巡查完,见状上前说道“皇上,您这是...”
康熙说道“建宁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还有事和小安子商议。”
“是,皇帝哥哥,建宁告退。”建宁屈膝行礼,冲蔚安安眨了下眼。
蔚安安诧异看着建宁这么听话,看来也只有康熙能让她服服帖帖的,将康熙搀扶坐到椅子上,说道“皇上可是累了?”
康熙叹了口气说道“是心累。这些个喇嘛想要劫持父皇,企图挟制于我,叫我事事听他们的话。哼,哪有这么容易?小安子,你很好,这一次救了父皇,功劳不小。”
蔚安安说道“皇上料事如神,步步周全,部署得当,派奴才到这里做和尚,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论功劳,这是皇上的,与他人无干。”
康熙摇头说道“那也不然,父皇说你能体会他的意思,不伤一人而得脱危难。”
蔚安安说道“老皇爷心底仁慈,良善之人,自然不希望无辜之人伤及性命。”
康熙哼道“父皇钻修佛法,自是不愿伤及无辜,但这些人中也不全是无辜,该杀还是得杀,不能心慈柔软,留下后患!”
蔚安安心一惊,说道“是,皇上所言不错。”
康熙问道“神龙教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蔚安安说道“回皇上,神龙教地处偏避,教中人行事各个神秘莫测,还需要些时间。”
康熙点头沉声道“嗯,他们能李代桃僵,弄个假太后入宫,也是有些本事,此事你要放在心上,查到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蔚安安问道“是。那假太后跟着来到五台山,真太后岂不是...”
康熙道“出宫之前,我查到那老--婊--子派了一拨太监每日收拾她的慈宁宫,细查之下这拨太监都是又聋又哑,本想趁此机会,将太后救出,但又顾虑神龙教在宫中还有势力,只能暂且忍耐。”
蔚安安说道“皇上考虑周全,太后暂时应该无虞,皇上也可不必担忧。”
“嗯。”康熙侧头朝文殊殿的方向看去,说道“老皇爷吩咐付我爱惜百姓,永不加赋。这句话你先前也传给我了,这一次老皇爷又是亲口叮嘱,我自是永不敢忘。”
蔚安安说道“皇上勤政爱民,是百姓之福,也是天下之福。”
康熙微微一笑道“是了,不过咱们满洲人来做皇帝,总要强的过明朝那些无道昏君,才对得起天下百姓。”
蔚安安心中不敢苟同,想到清朝后期也是昏晕无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康熙又道“父皇跟我说,几年来他静修参禅,想到咱们满人往年的所作所为,常常惭愧的汗流浃背。明朝崇祯是被流寇李自成逼死的,吴三桂向我们大清借兵,打败了李自成,给明朝皇帝报了大仇。可是汉人百姓非但不感激大清,反将我们看作愁人,你说是什么缘故?”
蔚安安叹息道“种种原因吧。”
康熙来了兴趣道“你且说说。”
蔚安安说道“奴才不敢。”
康熙笑道“你这个死家伙也有不敢的时候?说罢,说什么都且恕你无罪。”
蔚安安道“清兵入关后,到处杀人屠城,八旗贵族开始圈地,导致人民背井离乡,有父母夫妻同缢死者,逼得百姓先将儿女投河后自投者,还有得钱数百,卖其子。更有甚者在街边刮树皮捡草根而食者,弄得百姓无家可归,变成了乞丐,流民,也是怨声载道。况且....朝廷颁布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可汉人祖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如此,让汉人更加...”
对于清朝的历史,蔚安安这些还是知道的,说出来也希望康熙真的能体恤百姓,为天下百姓打造一个盛世。
“小安子,你看的很通透。”康熙的声音有些低沉,面色确实如常,继续说道“不过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汉人为何对咱们满洲人恨入骨。”
蔚安安听他这么说,才松了口气,天子若是发怒,谁知道会不会一下子要了自己的小命。
康熙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大清所做下的大大恶事。我要下旨免了江浙一带三年的钱粮。”侧头问道“小安子,你说好不好?”
蔚安安开心道“好,真是好极了。皇上体恤万民,这样一来,江浙那边的百姓上感天恩,自当也觉得皇上是个好皇帝,百姓丰衣足食,也不会造反了。”
康熙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可有的人就是不满足,就是不安分。你刚出京的时候,叫侍卫们送来一个人,那王屋山的逆贼,我已经亲自问了他几次。”
想起曾柔决绝的样子,蔚安安的心抽痛了一下,皱起眉头。
康熙说道“你这件事办的很好,这些江湖上造反的小门小派,也该收拾了。”
蔚安安挂念着曾柔,刚想开口,就听到康熙说道“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眼下最主要的是吴三桂,那几个位高权重的藩王,一天不削藩,大清就一天不能稳定下来。”
蔚安安忙说道“吴三桂拥兵自重,看皇上年幼,怕是有不臣之心,皇上可要早做准备。”
康熙心中甚感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小安子,你我是铁打的交情,天下间也只有你能懂我,咱们二人定能做出不少大事,你可愿助我平定三藩王,稳固大清?”
蔚安安见他神色憔悴,也知他心中忧苦,刚见过父亲,便要与之分开,心中同情,打趣的说道“奴才可不敢,不过皇上神机妙算,只管吩咐奴才办事就可,相信皇上能将他们几个打的是屁滚尿流,落花流水。”
康熙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吴三桂的不臣之心早有显现,不过这厮善于用兵,手下猛将精兵,着实不少。倘若真的造反,福建的耿精忠,广东的尚可喜几藩连兵,朝廷处理起来,也是棘手的很。咱们只能慢慢来,须得谋定而后动,一旦动手就必须让他奶奶的吴三桂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有蔚安安的开解,康熙心中忧伤,被冲散许多,谈到除逆叛乱的大事,更是激发了胸中的雄心壮志,忧愁化作了动力。
他拿过桌上的茶杯,分别排在四方说道“汉军四王,东西南北,要分开对付,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
将一个茶杯挪开,说道“定南王孔有德,这家伙死得早,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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