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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安安想想玉林老僧入定的模样,摇头说道“行痴大师和行颠和尚劝上一劝还有些可能,但玉林大和尚估计是难上加难,油盐不进。”
澄通道“山外喇嘛聚集,来势汹汹,其心昭昭,还请方丈师叔早思虑应付之策。”
蔚安安沉声道“应付之策到有,但寺中僧侣的性命....”
澄通松了口气,说道“这些喇嘛志在掳劫行痴大师,寺中其余僧侣不会武功,谅这些喇嘛也不会加害。”
蔚安安摇头道“这些喇嘛行事狠辣,与和尚僧侣不同,若是逼急了,定会伤人性命。”
澄通、澄光、澄心、澄观四僧听了皆是佩服,合十齐声道“方丈师叔佛法精深,我等自愧不如,若有两全之法,请方丈师叔吩咐便是,我等自当照办。”
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蔚安安问道“寺中僧侣多少人?”
澄通答道“除去行痴、行颠、玉林三位,还有七十八名僧侣。”
蔚安安说道“先前上山打探的几名喇嘛,我给他们指了相反的方向,应该还有时间准备。”说罢吩咐澄心将其他三十六名少林寺僧召集到大殿,而后让他们下山擒一百多个喇嘛回来,要悄悄的,不能打草惊蛇,最好能抓几个喇嘛首领回来盘问。
众少林僧不明她的用意,但方丈有命,便立即奉令出寺。
蔚安安说道“双儿,咱们去后山。”
双儿问道“相公,去后山干嘛?”
蔚安安道“去会会玉林那个犟和尚。”
二人来到了后山小庙,小沙弥进去通报。
玉林等听到住持前来,出门迎接,一见之下,玉林、行痴、行颠皆为错愕。
三僧只是听闻新来的方丈是少林寺方丈晦聪的师弟,年纪甚轻的晦明高僧,不料竟然是他。
蔚安安微笑道“三位大师,好久不见。”
三僧立即明白,这是出于皇帝的安排,来保护父亲,释家的规矩极严,住持是一庙之主,寺中任何僧侣需以礼参见,不得怠慢。
玉林等齐齐合十行礼,蔚安安恭敬还礼,与三僧一同进了禅房。
玉林让蔚安安坐在中间的蒲团,三人站在一旁,蔚安安赶忙说道“三位大师请坐。”
玉林和行痴坐了下来,行颠站在一旁,不敢入座,蔚安安想拉双儿坐下,谁知这丫头后退一步,站在她身后。
玉林道“方丈大师住持清凉寺,小僧等人未曾前去参谒,劳烦方丈大驾前来,甚是不安。”
蔚安安道“大师严重了,知道三位不喜旁人打扰清修,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们。若不是今日有大事发生,我是不会过来的。”
“是。”玉林抬眼看了看蔚安安,却不相问发生何事。
蔚安安悄悄翻了个白眼,觉得与玉林交流很累,说道“上次三位也见过我的书童,双儿你来给三位说说。”
双儿应了,微微上前,将山下有数千喇嘛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行颠满脸焦急,想开口说话,看了眼玉林,终是没有开口。
玉林闭目沉思半响,睁开眼说道“请问方丈大师,如何应付?”
蔚安安说道“方法是有,但需委屈了三位高僧。”
行颠忙说道“小方丈是何方法?可不能耽误了时间啊,等到天黑了,这些喇嘛就一鼓作气,冲进庙中的。”因上次蔚安安救过几人,他便心生好感,如今听得她有法子,急的不管礼数,连忙问了出来。
玉林微微一笑道“行颠何必着急,看来方丈大师早已胸有成竹,智珠在握,你又何必忧虑?”
行颠“啊”的一声道“原来,方丈大师早已安排好了?”
未等蔚安安开口,沉默许久的行痴忽然说道“我是不祥之人,上次为护我性命已然杀伤了不少性命。这次就算侥幸逃过了厄难,他们依然不会死心,怕是会拿寺中僧侣出气,多造了杀孽,终无已时。”
行颠急道“师兄,这些个恶喇嘛想将你绑架去,残害天下百姓。”
行痴叹道“我是世间祸胎,等到他们到来,我便自焚其身,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也就是了。”
行颠一拍大腿,神色慌乱道“皇....皇....不,师兄,那是万万不可的,我代你焚身就是。”
行痴微微一笑道“你为何代我焚身?他们是要捉了我去,有所挟制而已,你代我焚身毫无用处。”
蔚安安又惊又怒,且不说这毫不负责的做法,真要是让顺治自焚了,自己这颗脑袋也就不用留了,康熙非砍了不行。
玉林又说道“善哉!善哉!行痴已悟得大道,这才是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真义。等众喇嘛到来,老衲与行痴一同焚身,方丈大师和行颠师弟不可阻拦。”
双儿和行颠一脸骇然。
行痴还想继续说,蔚安安忍无可忍,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怒道“够了!”
三僧有些惊讶,齐齐看了过来,蔚安安说道“玉林大师所说佛法,在这时怕是不合时宜。”
玉林微微侧头问道“还请方丈大师解惑。”
蔚安安说道“佛也说过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玉林似是有了兴趣道“愿闻方丈大师其详。”
蔚安安说道“自焚是懦弱,毫不负责的行为,这样的行为佛祖会接受吗?行痴大师于公是牵系天下百姓的命运,于私是不孝,没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此刻自焚,就是不忠于佛祖的道义,如此不忠不义不孝的弟子,佛祖又怎会接纳他进入西方极乐世界,请问玉林大师您还认为自焚不是愚蠢的念头吗?您希望行痴大师和您断了般若吗?”
行痴呆愣住了,低头沉思起来,玉林脸上有微微的笑意,盯着蔚安安。
蔚安安情绪越发激动,继续说道“只有受过了苦难,承受过劫难,方才能圆寂成为得道高僧,才能在西方极乐世界修成正果,让自己功德无量,如果连世间的劫难都渡不过去,那这个佛不修也罢!”
三僧被惊到了,都注目看着她,脑中不断回想刚才的言论,蔚安安趁热打铁,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平摊在手上,上前给行痴看,说道“还请行痴大师,念在皇上的一番心意,撤离清凉寺,暂避他处。”
行痴低头看去,只见纸上正是康熙画着他的模样,十分竟有八分相像,可见用了多大的心,含着多大的情,饶是他修佛许久,不禁嘴唇微动,神色凄然,一滴泪落下,打湿了宣纸。
双儿听蔚安安说起过他父子二人之间的事情,想起了庄家三少奶奶和父母,眼眶微微泛红。
行痴颤声道“师父....”
玉林闭眼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方丈大师佛法比我们都精深啊,罢了,此劫也是命定,一切都按照方丈大师的安排来吧。”
“那就请小方丈安排吧,我们照办便是。”行颠心稍稍放下,他忠心护主,但心中毕竟不愿自焚而亡,看玉林和行痴改变主意,自是轻松。
“多谢玉林大师和行痴大师成全。”蔚安安合十还礼,要不是自己在少林寺时看过几篇佛经,这般胡乱扯皮,怕是劝不动玉林这个犟和尚,将那图纸收起,交给双儿,叫她烧毁。
前先康熙画的图都烧毁了,蔚安安深知玉林的脾气,特地留下顺治的那一张,以备不时之需,结果还真是用上了。
小沙弥进来禅房通禀,说是少林僧回来了,在大殿等候。
蔚安安赞许想道少林寺办事就是有效率,当下说道“还请三位前往偏殿稍后。”
三僧随着蔚安安双儿离开了后山,将他们三个安置在偏殿后,和双儿来到了正殿,只见乌压压的全是人,本来就不大的清凉寺,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澄通上前说道“方丈师叔,一百名二十五个喇嘛在此,其中二十五名是喇嘛首领。”
蔚安安问道“没被发现吧?”
澄通说道“没有,按方丈师叔的意思,都是悄悄出手。”
蔚安安点头道“除了喇嘛首领,其他人全部点了身上十八处大穴。”
话音刚落少林众僧便手指疾出,没一会便将一百名喇嘛点住。
蔚安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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