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先锋何佑奉命不断押解来俘虏的罗刹兵,多则十六七名,少则一两名,拼死抵抗者直接砍下首级。
这些罗刹兵和最先投降的那几名罗刹兵唔谈之后,得知若跟大将军比试投掷骰子是必死无疑,投降了却有酒肉款待,当下人人自然降服。
这些个罗刹兵自是蛮横之辈,一直都是欺善怕恶,听闻这个少年将军将一个罗刹兵用极刑致死,心中更是恐惧,见对方更加残忍蛮横,也只有乖乖的投降。
之前雅克萨的总督高里津已奉索妮娅女王之召,会莫斯科升任高职。
现在派来的雅克萨统兵大将军正是图尔布青,他战功赫赫,之前与清兵交手,十战能有七胜,是清廷对边境清缴的一大难题,他生性多疑,与其他罗刹兵不同,心思细腻,出战时指挥手下兵将不停变换方位,藏在深雪之中伏击,导致清兵在他手下非死即伤,讨不着任何的便宜。
罗刹兵外出劫掠,一连几日都不知所踪。
图尔布青心中大感不好,派出几人小队,出城打探,始终不见回报,已知情况不妙,当即派心腹阿奇里率领城中一半兵马,共两千多人,出城探查,命令阿奇里只能打探前锋队的踪迹,沿途不得多事劫掠,若遇到敌兵万万不可与其交手,要立即掉头回城,自己则在城中闭门不出。
阿奇里一路行来,不见敌踪,见到中国人的农舍住宅,便下令烧毁,抢夺值钱的东西,男女百姓一个不留,全部杀死,将出行前图尔布青所下的命令抛之脑后,总觉得统兵太过谨慎,中国人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是遇到清兵又如何,火铳之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歼灭。
他带领兵将,行出二十余里,忽听得马蹄声响,一队军马冲来。
阿奇里喝令队伍散开,只见一队清军骑兵纵马奔到,约有五百来人,纷纷放箭。
他哈哈大笑,说道“中国蛮子只会放箭,还不知道我们罗刹人的火枪厉害!”随即一声令下,众--枪齐发,十余名清兵摔下马来。
罗刹兵一脸得意,接着填弹,准备继续射杀。
忽然清军中锣声响起,当即清军掉转马头,向南奔驰。
阿奇里下令追赶,身边一总兵劝道“队长,将军不让与中国人交战,咱们这是违反军规。”
啪的一声,那总兵挨了狠狠一耳光,阿奇里咒骂道“中国人有什么怕的,若是杀干净他们,立了大功,钱财女人多的是,你不要,可以不去。”
那总兵唯唯诺诺,不敢在说话。这些个兵将听到钱财和女人两眼发光,策马追了上前。
这队清军骑兵所乘的都是精选良马,奔行甚速,一时追赶不上。
直到追出七八里,看到前面树林旁竖立了一面黄龙旗,罗刹兵急追过去,见是清军的七八座营帐,罗刹兵火枪袭击,营帐中逃出了数十名清军,朝后射了几箭,便骑马向南。
罗刹兵前锋冲入了营帐,清军已逃得干干净净。
阿奇里下马入帐,只见桌上摆着酒肉佳肴,还冒着热气,地上散落着不少的金锭、银锭、珠宝、绸缎。
他不禁大喜说道“这是中国蛮子害怕了我们,连他们的将领都逃走了,连金字银子都没来得及带走。大家快上马追,最好活捉了蛮子大将,带到大将军面前,咱们定然重重有赏,这些银子、金字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他们肯定还有更多,咱们快去抢啊!”
众兵将见了金银珠宝,便立刻你抢我夺,甚至各自挥拳相向,还有的拿着桌上酒肉便吃,听得队长下令,大声欢呼,涌出帐外,纷纷上马,循着马蹄印向东南方追去。
沿途还能见到不少的金字、银子、刀--枪、弓箭散落在道旁。
众兵都说中国兵见到罗刹大军到来,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连兵器都抛下不要了。
又追了一阵,只见道上弃了几双靴子,几顶红缨帽。
阿奇里叫道“中国蛮子的元帅将军改装逃命,多半扮成了小兵,可别让他们瞒过了。”
随从恭维道“队长真是料事如神,定是如此。”
阿奇里吩咐收起了靴帽,一心要抓住对方的将领,在统兵大将军面前立功,说道“抓到了中国蛮子,不管是小兵还是伙夫,都叫他们来试帽子和靴子,要是合适,就是大将了。”
部下又是一齐称赞队长的聪明智慧,人所莫及。
再追出了数里,又夺取了清军一座营帐,之间地上有些许金银珠宝之外,更是又许多的红红绿绿的女子衣裙,颜色鲜艳,营帐外还有胭脂水粉等女子的饰物。
这会不用阿奇里下令,众兵色心大动,齐叫道“快追!快追!中国蛮子带着女人!”
如此一路追去,连夺七座营帐,隐隐听得前面呼喊惊叫之声大起。
阿奇里站上了马鞍,取出千里镜望去,只见数里之外一队中国兵正狼狈奔逃,旗帜散乱,队伍甚是不整。
他大喜叫道“追到了!”拔出军刀,在空中连连虚劈叫道“冲啊!杀啊!”带领兵将,疾冲而前,沿途见到二十多匹清军马倒毙在路上。
身后众罗刹兵大喜道“蛮子的坐骑没力气逃了!这次一定能抓到蛮子将领,立大功!”于是拼命催马,愈追愈远,直到来到两山之间的一条窄道,清军全部逃了进去,周围全是大山,高耸入云,甚是险峻。
还未等阿奇里下令,只听身后传来砰砰的巨响,嘶喊声乱成一片,众兵将所骑的马匹受惊,横冲直撞,将兵将掀翻在地,有的踩踏致死,有的身体骨折,叫的撕心裂肺。
“糟了!中埋伏了!快撤退!”阿奇里暗暗叫苦,后悔逞强,急忙掉转马头,想要撤出去。
谁知火炮一下比一下更加猛烈,炸开在众兵将周围,山石四处飞射,沙土飞扬,有的罗刹兵被弹飞出十余丈,从高空落下,摔个粉身碎骨,有的断首折肢,血肉横飞,还有的更加倒霉,被马匹活活压死。
刹那之间,两千余兵将死亡好几百,根本没法向后撤退,直愣愣的呆在这完全是挨打的份,阿奇里急怒之下,大叫道“朝前冲,突围出去!”
众兵将没办法,只能拼死一搏,冲入了山道之中,却是正中清军下怀,只听得两旁山壁上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抬头看去,无数的大石、巨木不断的滚落,数千清兵呐喊道“罗刹鬼子,投降!投降!”
“啊!”人声和马的嘶鸣声在山谷中不断回响,死状甚是惨烈。
清兵居高临下,乘胜追击,弩箭火--枪,不住的发射。
后有大炮,前有清兵埋伏袭击,上有落石、巨木,阿奇里知道这次是陷入绝望之境了,耳边的炮声砰砰巨响,转眼之间,炮弹又打死了二十多名士兵,吓得他是魂飞天外,没想到清兵的火器如此犀利。
他急跃下马,叫道“下马,集中火力,找缺口突围出去!”
罗刹兵听令纷纷下马,架起火铳朝山壁上的清军射去,他们火--枪威力极大,射程甚远,也打死了不少清兵,但身后巨炮不断的轰击,又有不少的士兵脑浆被炸开,登时毙命,毫无招架之力。
阿奇里眼见身边兵将死亡惨烈,已经快要全军覆没,立即大叫道“不打了!停火!停火!”
可是炮声和兵将的呼喊嚎叫声将他的呼喊淹没,他身边的官兵见状齐声大叫道“停火!停火!”周围的罗刹兵也跟着叫唤。
清军停了炮火,林虎用罗刹话叫道“抛下火--枪、刀剑,全部跪下投降!”
阿奇里大怒道“只抛武器,不下跪!”
林虎叫道“放下武器,下跪的,赫拉笑!出来喝酒。不下跪的,通通死蛮基!”
阿奇里怒叫道“不下跪!”此话一出,砰砰两声巨响,清军大炮又轰了过来、
罗刹兵生性蛮横,胆小怕死,有些当即抛了武器,跪在地上。
阿奇里深感屈辱,举着短铳射死了一名跪下的罗刹兵,喝道“谁敢下跪,都处死刑!”
可是周围的炮火连天,就是阿奇里的严令也不管用了,越来越多的士兵跪在了地上,阿奇里短铳连发,又打死了两名罗刹兵,可是怎么也阻止不了其他人跪下投降。
阿奇里怒其不争,长叹一声,举起短铳对准了自己太阳穴,就要开--枪自杀。他身旁的副手快速将短铳抢下,说道“队长,不可以,先可投降再说,以后的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又是一小队清兵从山壁上下来,将他们的火--枪、刀剑全部收缴,将剩下这些个罗刹兵一个个双手反绑,朝山谷外走去,他们一个个皆是垂头丧气、心惊胆战,两千余人,打死和重伤的有六七百人,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兵被押着行出数里,来到一片空旷的平原上。
空旷的平原上驻扎着几座大营,其中一座硕大的军营伫立在中间,身后几队清兵浩浩荡荡排列在军营周围,黄旗为首,其次是红、白、蓝三色旗帜迎风飘扬,气势浩大。
三队清兵将这些俘虏的罗刹官兵围在中间,他们见清兵手执长--枪,或拿着大刀,还有的弯弓搭箭,或者平端火--枪,盔甲鲜明,自己手无寸铁,受制于人,心中大为恐惧。
只听得炮铳砰砰砰响了八下,号鼓齐奏,清军列队已定,周围大炮朝空中开了三炮,丝竹悠扬声起,军营帐外两面大旗迎风招展,均是抚远大将军魏安,大清鹿鼎公魏安。
数十名亲兵并列在军营两侧,一少年将军从军营里走了出来,其身穿白红戎装,神采奕奕,清朗如月,面带傲然之势,英姿飒爽。
众罗刹兵见这少年将军身边跟着一俏丽美貌的女子,眼前一亮,那女子身着劲衣,腰间系着一条软鞭,与罗刹女子不一样,更为潇洒英气,别样的一番风味。
蔚安安走近问道“你是图尔布青?”
阿奇里满腔愤怒,无可发泄,早已不惧生死,破口大骂道“中国小鬼,你使计捉住了我,不算英雄。要杀就杀!”
蔚安安懒得跟他废话,拍了拍手,亲兵将之前的罗刹俘虏押了出来,林虎用罗刹话审问他们,才得知他并不是图尔布青。
蔚安安笑道“我不会杀你,留着你还有用。把他嘴巴堵上,让人清净点。”
亲兵得令,随便找来的破抹布,将它塞入阿奇里的口中,他怒瞪着双眼,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蔚安安让之前的俘虏与这些罗刹兵沟通一阵,然后提高声音问道“你们投不投降?”
众官兵低头不语,蔚安安也不着急,说道“若是投降的官兵,站到白旗跟前去。我从一数到十,你们想清楚。”
“一...”
随着她开始数数,一列亲兵手持钢刀来到了这些俘虏的身后,钢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感受到兵刃的冷意,有些罗刹兵吓得腿都发抖,心中想降,可是看无人过去,也不敢先投降走过去。
“二...”
话音刚落,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一个罗刹兵轰然到底,被砍下了脑袋,血迹直直飞溅在旁人身上,身后的亲兵将沾满血的钢刀擦拭干净。
其他罗刹兵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大变,恐惧看着地上抽搐的尸体,慌乱的叫道“你不是说让我们想想吗?还有好几个数呢!”
蔚安安笑道“我是这么说了,但没说啥时候杀人啊,没事你们想你们的,我杀我的,互不干涉。”
“三....”
一名亲兵刚要举刀砍头,有好几名罗刹兵急忙叫道“投降!投降!我们投降!”
蔚安安拍了拍手,说道“投降的到那边去。”亲兵领命将降兵拉倒白旗之下,紧接着有人送上酒肉。
剩下罗刹兵见投降就有酒肉,正如之前被俘虏的降兵所说,一时间也不用蔚安安数数,争先恐后的大叫“投降!”
片刻之间,剩下一千多名的罗刹官兵全部都降了,只剩下阿奇里一人。
蔚安安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图尔布青一般什么时候出城?”
亲兵将破抹布从他口中拿了出来,阿奇里大骂道“就凭你这小鬼,还想知道我们图尔布青将军的消息,做梦!”
蔚安安讥笑道“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你们罗刹人都是怂包,到时候我抓了图尔布青和你一起作伴,给我们中国皇帝磕头投降。”
“呸!我们大将军坐镇雅克萨,百战百胜,自然是不会上你的诡计,你是攻不进去的。你死了这条心!”阿奇里怒气冲冲的不服,看着投降的官兵,气的咬牙切齿。
蔚安安讥讽说道“那就是胆小鬼嘛,缩头乌龟。”
阿奇里大骂道“放屁!什么胆小鬼!雅克萨城墙坚固,你们根本攻不进去,我们将军就是不出城,也能耗死你们,你们输定了!”
蔚安安得逞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多谢你了,只要知道他在雅克萨就好,我还就怕他出了城,不好抓他呢。”
阿里奇一愣,发现又上了她的诡计,气的脸庞直抖,更是大骂出声,但罗刹人骂人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你是猪,你是狗,听都听腻了。
亲兵将抹布又塞入他的口中,拖了下去。
诸将一齐大笑,这罗刹蛮子属实不怎么聪明。
蔚安安下令命罗刹降兵穿戴清兵的衣帽,派一名参将带领两千清兵,押解降兵回北京向康熙献俘。
军营中留下了二十名的降兵,以备对战之时喊话之用。
跟随行军的师爷特地写了一道表章,章中所说抚远大将军魏安已依皇上御授方略,旗开得等云云,大肆夸赞了皇上用兵厉害,和魏将军的神勇。
当晚蔚安安犒赏三军,次日清晨亲率诸军,抵达雅克萨城下,命林虎押解着降兵在城下喊话。
不过片刻,城头上便出现了图尔布青的身影,只见他身材宽厚,一双鹰眼炯炯有神,扫视着投降的罗刹兵,看到阿奇里的时候,眼中浮现狠厉。
阿奇里不敢抬头看图尔布青,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听命,才落得个被俘的下场。
图尔布青听着林虎的喊话,心中越发的生气,夺过身边士兵的火--枪,举枪便射。
林虎大惊,急忙让周围官兵后撤,谁知图尔布青瞄的不是他们,而是被俘的阿奇里,只见他前胸中弹,逐渐没了生息,朝后倒下。
图尔布青在城门头上大喊道“违反军规的,都处于死刑!从今日起,紧闭城门,清军要是攻城,给我用火--枪打下去!不听命令,下场就是阿奇里!”说完转身就走,其他罗刹兵举着火枪,瞄着底下的清兵。
蔚安安听着林虎的回报,有些惊讶,这个图尔布青倒是有几分将领的风采,下令全军修整,明日在攻城。
次日天还未亮,城头便烟火弥漫,城内城外双方军士喊声震天,枪炮声隆隆不绝。
攻城主将入营禀报:城中炮火猛烈,我军攻城士卒伤亡不少。
蔚安安沉思一会,下令道“架起火炮,炮轰雅克萨!”
朋春传令下去,不过多时东南西北炮声齐响,一炮炮打进城,虽然轰塌了不少的房屋,但兵将全部躲进堡垒之中,罗刹人占领雅克萨已久,城墙堡垒十分坚固,一时间大炮也奈何不了他们。
蔚安安见毫无进展,便下令停止炮轰雅克萨,双方互相僵持了有几日,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一日,罗刹兵在城头挑衅城下清兵,更有数十名罗刹兵冲城下清兵撒尿,极尽傲慢和侮辱。
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大怒,亲自率军攻城。
城头上一排枪设下,萨布素中--枪落马,清军登时乱了。
此时城门开处,数百名罗刹兵冲杀出来,势要擒拿萨布素。
蔚安安急忙和双儿,率领林虎和藤牌手上场杀敌。
她和双儿身法鬼魅,罗刹兵压根就看清二人身影,胡乱的开着--枪,打死了不少自己人。
转瞬间,包围在萨布素身边的罗刹兵被蔚安安和双儿杀得干净,二人架起了萨布素朝军营撤去,蔚安安喊道“林虎,掩护我们!”
“是!将军!”林虎率领藤牌手滚地上前,大刀挥舞。
罗刹兵急忙纵跃闪避,这队藤牌兵士林虎亲手教练出来了,为的就是制约罗刹人,练熟了滚地刀法,以藤牌挡住火--枪射出的铅弹,右手大刀将罗刹兵的腿一条条斩了下来。
图尔布青在城门上看的眉头紧皱,暗道情势不妙,急忙下令收兵,他没想到对方将领这般厉害,想来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蔚安安和双儿将萨布素救了回来,军中各个将领对将军和这姑娘大为钦佩,原本只觉得这个将军什么本事都没有,只靠着巴结皇上才被封为大将军,如今看来,当真是惭愧不已。
萨布素右额中弹,幸好没有打进脑袋里,受伤虽重,性命无碍。
这一仗双方各有折损,但还是清军死伤较多。
蔚安安带了军医,前去萨布素帐中慰问疗伤,萨布素也知这次鲁莽行事,感激将军救他性命,想要爬起跪下请罪。
蔚安安命他卧床休息,此番也不能全部怪他,看来这个图尔布青在打仗上,蛮有头脑,与其他野蛮的罗刹兵不大一样。
林虎此次立功,蔚安安重赏了他,并下令退军五里安营。
当晚军帐之中会聚了诸将,商议攻城之法。
有说今日藤牌兵立了大功,明日再诱罗刹兵出城,让藤牌兵砍他们的脚。
有的说不如筑起长垒,四下围困,将他们活活饿死。
只有蔚安安摸着下巴,沉思不说话,不知再考虑什么。
朋春轻声道“大帅...咱们这些法子,可行么?”
蔚安安忽然问道“如今离入冬还有多久?”
众将一头雾水,朋春还是答道“差不多还有一月左右。”
巴海说道“一旦入了冬,就更不好打了,这边可是冷得非同小可,都能冻死人的,咱们得快速战速决才是。”
他们有些将领驻扎北地许久,深知入冬之后的凶险,皆连点头称是。
蔚安安眼中闪烁着光泽,笃定微笑道“明日先筑起长垒,其他的暂时按兵不动,到时候自有办法拿下雅克萨。”
众将领有些担忧,但看大帅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得答应下来,出了军帐。
次日清晨拂晓,众将各领差手下官兵围着雅克萨城筑起长垒,众官兵看城头上那些个罗刹兵洋洋得意的样子,满心怒气没处发,在城下叫骂。
罗刹兵也不甘示弱,破口大骂,不过他们言语简单,翻来覆去也没什么新词。
图尔布青吃了昨日被斩脚的苦头,现已下严令,要坚守城内不出,所以罗刹兵全部都躲在城头土墙之后回骂。
附近百姓十多年来惨遭罗刹兵的虐杀,家破人亡的更是数不胜数,对罗刹兵是恨之入骨,恨不能扒皮抽筋才能解恨,得知皇上发兵,攻打罗刹鬼子,无不大喜若狂。
正当清军忙着筑长垒,数以百计的老百姓提着酒食来慰问官军,有的拿了锄头扁担,帮着官兵构筑土围长垒。
消息传了出去,就连数百里外的百姓也都来助攻,一时间城外是人山人海,大为壮观。
图尔布青听到属下汇报,急急忙忙来到城头,低头看去,只见底下人头如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几日的时间,那城外一条长围已经越筑越高,再拖下去非要被困死城中不可。
他心中踌躇,眼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盼望西方的尼布楚城中的将领派兵前来支援,内外夹攻,才有胜望。
他能想到的,康熙自然想到,棋高一着,另派一队精兵强将向尼布楚城的罗刹兵佯攻,打上几日休息几日,再去攻打,弄得尼布楚城的将领也是焦头烂额,盼望着图尔布青带兵来支援。
罗刹兵的火铳和枪炮威力极大,射程甚远。
蔚安安下令只能筑长垒,手下军官决不能冒然逼近攻城,违者军规处置。
图尔布青陷入围困,在城中清点弹药,清点粮库之后,倒也不怎么着急了,眼下雅克萨城墙坚厚,弹药、粮食皆都不缺,城中也可开凿深井,饮水问题不需担心,就算被围困三年五载,也能撑得过去。
他怕城中的中国人作乱内应,也想试探清军的反应,将中国男人全部拉倒城墙上,一一射杀,并将尸体抛下城来。
城外中国军民见了,无不愤恨叫骂,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蔚安安听着各个将领汇报,心中怒极,并官兵将尸首厚葬,围着长垒屯兵驻扎,半个时辰换队巡查。
双方就这么一直耗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逐渐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双方的兵将全部裹上了厚袄、棉裤,就这样还是受不住的冷。
这极北苦寒之地,到得冬天,稍不注意,鼻子耳朵就会冻掉,指头僵落,手脚腐烂更是见惯不怪。
蔚安安和双儿虽内功深厚,也是换上了裘皮貂绒抗寒。
众将心里着急的不行,这段时间大家没有攻城,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们疲懒懈怠,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可看反观主帅,却还是毫无打算的样子,这雅克萨怕是拿不下来了。
各将领心中均想:此次攻打雅克萨无功而返,邀功是不想了,只求皇上不责罚才好。
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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