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布鲁,布鲁布鲁……嘟嘟——”
忙音令人恼火地响了很久,最终化为一声短促的断线音,彻底归于沉寂。
披着毛绒领小氅、嘴里叼着根迷你雪茄的电话虫,耐心耗尽,对着自己主人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脑袋缩回壳里,宣告休眠。
“啧。”克洛克达尔将手中快要燃尽的雪茄用力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阴翳,“故意的?”
几周了。
整整几周了!
加尔·帝诺费了不少劲才搞来的高级加密电话虫自从到手后,根本没派上过用场。继上次拍卖会“意外”之后,他前后尝试了三次呼叫,无一例外,全部无法接通!
通讯波段绝对不会出错,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电话那头那个该死的小海军。
“不接电话是吧……好,很好,朽木枫。”他冷笑一声,回想起上次某人笑眯眯地说请他喝茶的可恨嘴脸,心里的小本又狠狠记下一笔。
情报显示她确实正在外勤任务中,但大航海时代通讯发达,就连偏远渔村都能接到电话虫!连续三周都没有回复,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叩叩——”
木门被轻轻敲响,他的随行秘书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社长,时间差不多了,您该移步地下二层的会所了,那边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知道了。”克洛克达尔压下火气,看了眼桌上的摆钟,挥挥手,“我自己过去,不用跟来。”
“是。”秘书小跑着去提前按电梯了。
克洛克达尔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挺括的大衣和闪亮的首饰,确保仪态端正后,这才离开房间。
新世界局势复杂,人多眼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重要会面往往选择私密度高的场所。
他目前暂住在一家大型赌场的配套酒店,这里的地下二层,就是一家有着严格会员审批制度的秘密会所,专供各方势力进行一些灰色接触和交易。
电梯平稳下行,“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昂贵的高级熏香味幽幽浮动,这里的光线刻意调得十分昏暗,仅靠壁灯映照出微弱的光晕。会所长廊全部铺着厚重的手工地毯,隐没往来的脚步声,保证了绝对的安静与隐私。
如同影子般在入口处等候的侍者无声上前。
克洛克达尔嫌弃地从大衣口袋捏出一张印着大笑骷髅头的亮粉色卡片,快速一晃。
侍者微笑着鞠躬,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安静地引领他走向长廊深处一扇包间门前。
包厢内的装饰极尽奢华,颜色鲜艳大胆,处处透着一股暴发户式的浮夸,与厢外会所的高雅格调格格不入。
但坐在中央柔软沙发上的那个高大男人,偏偏长了一张很老钱的脸。
鼻梁高挺,眉骨深邃,下颌线清晰利落。古铜色的肌肤和质感高档的衣衫下那隐约可见的结实肌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正在优雅蛰伏的猎豹。
单看这上半身,昂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呋呋呋呋呋——真是难得,你居然会主动约我见面。”男人并未起身,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嘴角玩世不恭的邪笑夸张地扬起,“怎么,终于想通,决定上我的船了?”
只可惜,猎豹一开口,就变成了疯疯癫癫还聒噪的火烈鸟。
男人右手小指微动,一根肉眼难见的细线便悄然收回。那件原本随意搭在入门处沙发上的粉色羽毛大衣,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轻飘飘地飞回,披在了他身侧的扶手上。
馥郁的玫瑰芬芳随着他的动作而挥散开来,强势地压过了会所原本的熏香香气。
“啧。”克洛克达尔嫌弃地掩了下鼻子,目光扫视对方,“再好的红酒都遮不住你身上的女人香水味,Joker。”
多弗朗明哥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毫不客气地搁在光洁的黑檀木茶几上,尖头鞋的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你冤枉我了,鳄鱼。这是我新买的香水,只有德雷斯罗萨才出产的黄金玫瑰,想要的话,回去给你寄一箱,好让你的沙漠也有点花香味。”
“不必,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克洛克达尔冷硬地回绝,目光在对方骚包七分西裤下的汗毛长腿和尖头豆豆皮鞋上掠过,眉心控制不住地又是一跳,“你的审美,还是这么奇特。”
“没关系,我的王国特产还有很多别的东西。”结实吃了一记冷脸,多弗朗明哥丝毫不在意,唇角的夸张笑意反而更深,“只要你想,随时欢迎来拿。”
克洛克达尔无视了这浮夸的邀请,面无表情地在对面沙发坐下,拿出自己的雪茄,慢条斯理地剪开点燃,完全没有给对方也来一根的意思。
“想多了,Joker。”他吐出一口浓白的烟圈,隔着烟雾,冷淡地开口,“我找你,只是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你继续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也浪费你……嗯,看起来也很宝贵的发胶。”
“呋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的低笑闷在胸腔里,声音压得又低又轻缓:“幻想?我能有什么幻想?只不过是想带老朋友一起发笔大财而已。北海的军火、‘那个合作’……哪一样都比你窝在阿拉巴斯坦那鬼地方陪穷鬼玩沙子要强千万倍,不是吗?”
他的身体猛地前倾,红色墨镜后的双眸紧紧锁住克洛克达尔,“这可是通往世界顶层的快车道。想想看,只要我们联手……”
“听起来很诱人,然后呢?”克洛克达尔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完,用金钩轻轻点了点桌面,“车道直通司法岛绞刑架吗?Joker,你玩的那一套太过火了。我对登上世界政府的头号通缉名单,毫无兴趣。”
“呋呋呋……怕了?”多弗朗明哥嗤笑一声,刻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全是漫不经心的嘲讽:“这可不像是那个连古代兵器都敢觊觎的沙·克洛克达尔啊。”
“这叫审时度势。”克洛克达尔冷冷反驳,眼神如藏在金钩中的毒刺般冰冷。他看着多弗朗明哥标志性的蛊惑笑容,毫不意外于对方知晓自己在追踪古代兵器的线索。
“我和你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混乱和毁灭是你的乐趣,而秩序下的权力和地位,才是我要的东西。”
“更何况——”他话锋陡然一转,脸上同样带上了一丝玩味,“现阶段,我的‘合法’身法,可比你安全得多。毕竟,我没有一个死而复生、还在海军任职的宝贝弟弟需要操心,不是吗?”
情报网又不光是多弗朗明哥才有,他也知道柯拉松的事。
多弗朗明哥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狂笑收敛了,嘴角弧度完全变为了一条僵硬的直线。尽管墨镜遮挡了他的眼神,但维持在他周身那懒散虚假的和谐已然被危险所取代。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包厢中持续了足足十几秒。
“……呋呋。”多弗朗明哥的笑声重新打破了安静,但这笑声中没有丝毫温度,“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活人最好少打听。”
“是吗?那就预祝你能在七武海正式提案前,把自己的‘家事’都处理干净。”克洛克达尔慢悠悠地又吸了一口雪茄,语气平淡,“提醒你,自己的麻烦还没擦干净之前,最好别总想着把别人也拖下水。”
他站起身,不打算再浪费任何时间。
多弗朗明哥仍然深陷在沙发里,双腿还架在茶几上,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唯有一头浅金色短发,耀眼夺目。
克洛克达尔毫不留恋地转身推门而出。
厚重的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的瞬间,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不急,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呋呋。”
快步回到酒店房间后,克洛克达尔立刻拨打了巴洛克工作社的内线电话。
“去查两件事。”他对着电话虫吩咐:“第一,动用一切资源,我要知道阿勒巴斯坦境内所有和唐吉诃德家族搭上线的势力。第二,……”
他顿了顿,想起那只怎么都打不通的加密电话虫,又想起上次跟在她身边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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