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听到西岭紫的声音,脚下不停,依旧起劲踩着越来越黏稠的泥胚,但内心却已暗自戒备起来。
那天她和季临一行人回坐忘观,在门前遇到商镜颜母女俩,她当时就隐隐感觉,这个风姿绰约笑意盈盈的妇人,对自己有敌意。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带着笑,但那笑意之下,却隐藏着杀意。
为什么?
商镜颜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松绿衣袍少女,所以在坐忘观门前,应该是商镜颜第一次见到自己。
以商镜颜这样的身份来历,为何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八岁小女孩,产生敌意和杀心?
云七百思不得其解,得知商镜颜母女和玄元瑧一样,也在坐忘观暂住下来,她就开始警惕起来,出入都尽量避开对方。
她现在的时间很宝贵,要练习炼筋易骨功,要学习草药知识,要用来赚玄元瑧的钱,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在无关之人身上。
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现在麻烦却主动找上门来。
这里是坐忘观后山,人迹罕至,若不是她要寻找合适的泥土,也不会来到这里,商镜颜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偶遇,只可能是蓄意为之。
所以,对方一直在暗中留意她的行踪。
此时云七已经确信,自己那天的感觉是正确的,商镜颜对自己确实有杀意,否则她暗中跟踪自己来这荒山野岭,总不会是想交朋友吧。
她现在只是个八岁小女孩,手无缚鸡之力,商镜颜要想在这里杀掉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不过短短一瞬间,云七心中已经转了无数念头,面上却始终若无其事,甚至还侧头朝商镜颜笑了笑:“好巧,夫人也是来这里玩耍吗?”
西岭紫见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对自己的讥讽听而不闻,顿时有些恼怒,手伸进衣袋,就想掏出张符箓给她点颜色看看。
商镜颜握住西岭紫的手,阻止她去拿符箓,淡笑道:“这是我女儿西岭紫,你们年龄一般大,可以一起玩耍。”
西岭紫一脸不屑:“一个玩泥巴的贱婢,也配和我玩耍。”
商镜颜并没有阻止女儿的出言不逊,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云七。
八岁的小女孩,眸子干净剔透,眉目间有一种和年龄不符的淡然,不像个小孩子,倒像个看透世情的成年人。
她的鞋袜脱在一边,道袍下摆撩起掖在腰间,里面的衬裤裤脚高高挽到膝盖,小脚丫上糊了一层泥浆,甚至连纤细雪白的小腿上都溅了些泥点子。
从开始到现在,小女孩一直按照固定的速度和力度踩着泥巴,没有丝毫变化,显然不管是西岭紫的恶意讥讽,还是她自己的善意拉拢,小女孩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一个八岁小女孩,就有这份心性和定力,若是再遇到好机缘,踏入修行之路,未来不可限量。
只是可惜她投错了胎,出身贫寒却又天赋卓绝,对于商镜颜来说,就是一块碍眼的绊脚石,必须被碾成齑粉。
以商镜颜的出身,自然不知道云七踩泥胚是为做刀范,只以为她在玩泥巴。
只有贫苦人家的孩子,才会把一文不值的烂泥当成玩具。
商镜颜这些天住在坐忘观,自然已经知道云七并不是观里的小道童,而是借住在观中的一位医修的药童。
医修是牧风氏的越,来自蛮荒深处的一个小部落,名不见经传。
她曾以西岭紫身体不适为由,想请牧风越出手诊治,借机探查一下他的底细,却被无叶小道士告知,越公子进山采药,尚未归来。
但凡有家世和来历的医修,哪里用得着亲自去采药,只要有足够的财富或者地位,想要什么的珍稀药草,只要开口,自然有人主动送上门。
可见这个牧风越,不过是个穷酸医修。
至于云七,说是药童,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不像个药童,倒更像个杂役,偏偏还心比天高,妄图攀附青水氏城主的嫡幼子。
而且无叶小道士一提起云七,就会显出几分愤愤不平,一副又气恼又无奈的模样。
商镜颜更加笃定,牧风越定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却不知什么原因赖在坐忘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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