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枫儿,你这样罚我,不怕我将此事传扬出去,破坏你贤妇的名声吗?”
“哼。”
崔姨娘不屑道:“你若是将此事传扬出去,看看全长安是会信你还是信我。你自幼顽劣不堪,劣迹斑斑,而我却是有目共睹的贤妇。家中主母不管事,我只好挑起重担,这些年花费多少心血,打点多少人情往来,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不相信我用家法严惩恶女,难道相信你这个离经叛道的潘府嫡女吗?”
“可笑。”崔姨娘嗤道。
是啊,长安城中凡是和崔枫儿有过交集的贵族家,无一不对她交口称赞的,这么多年,能凭借一个姨娘的身份在贵族夫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她必定是有些手段。
“崔枫儿,你口口声声说我劣迹斑斑,但你扪心自问,我那些坏名声,多少是败你所赐。若没有你整日在外对我搬弄是非,我哪会有如此多的欲加之罪?”
“本想着清者自清,我也不是靠着别人的称赞活着的,她们说就任她们说,但是,这却助涨了你气焰,让你有胆子在潘府为非作歹了!”
潘棠眼中尽是嘲讽,“你算计人心,但旁人何尝不是在算计你?”
崔姨娘震怒,“你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瞧不起我的样子,和那个宋婉慈一样恶心。你们母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将手中的暖手炉朝潘棠扔出去,重重一下砸到潘棠头上,额间顿时流出一股血。
血顺着脸颊侧面一路淌下,潘棠抬手摸摸,还真流了血,头上延迟的钝痛传来。
见她流血,四周仆人互相看看,皆有些害怕,若是二娘子真出什么问题了,遭殃的不会是崔姨娘,只会是他们这些下人。
崔姨娘也察觉到这帮仆人的动摇,呵斥道:“怕什么,不就是流点血,给我继续,上拶子。”
被她这么一呵斥,动摇的仆人重新坚定下来,一边一个押着潘棠的胳膊,将她的手别到身后。
力量悬殊,潘棠根本挣扎不过,手臂关节处被扭得生疼,她感觉自己关节都要错位了,但更疼的还在后面。
只见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仆拿来一排拶子,将她的手指套进拶子的缝隙。两个家仆各扯着一边的绳子,绳子拉紧的瞬间,手指被根根木棍夹住,痛彻心扉。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袭来,潘棠面容扭曲,眉头紧锁,她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叫出声。
“再用力点。”
“是。”
两个家仆更加用力,绳子的拉扯声尖锐刺耳,十根手指个个涨红,痛苦难耐。
潘棠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不能忍受的痛苦,什么叫超过了意志承受能力的痛。
剧烈的疼痛折磨人的肉身,更在摧残人的精神,它痛到让你忘记了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脸部会因疼痛而做出些难以控制的表情,身体忍不住抽搐。
这种失控和无力,无一不在提醒着潘棠,她此刻没有在被当做一个人,而是在被当做一个动物,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动物。
崔姨娘走到潘棠面前,笑了一声,又道:“再用力点,还不够。”
她是在观赏,观赏她毫无抵抗之力的丑态。
潘棠拼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的失态,她平复脸上的表情,抬头对着头顶那居高临下的崔姨娘,她扯出一个难看的大笑,笑出了声,“欺负人的滋味,喜欢吗?崔枫儿,你是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
“痛成这样还有功夫说话,那看来是还不够痛。”
“再用力点。”
仆人回答:“不能再用力了,拶子要断了。”
“断了那就再换一个!”
“是。”
潘棠觉得手上疼痛不断累加,渐渐她就感受不到疼了,只是眼前一阵阵发昏,她还是好饿,今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上饭。希望阿酌能快点回来。
此时,突然一声嘶哑的喊声传来。
“住手!你们都住手!”
潘萝急匆匆跑过来,什么也顾不得,便去拉扯那两个壮汉的胳膊,两个拉着拶子的壮汉不敢怠慢三娘子,迅速松开拶子,退到一边。
“你们也给我走开!”
两个押着潘棠胳膊的仆人也走开,潘棠一时力竭,支撑不住身子,歪歪曲曲向旁边倒去,潘萝跪在旁边将她接住。
“二姐姐,二姐姐,你有没有事啊,你痛不痛?”潘萝脸上顿时出现两道泪痕。
潘棠扯扯嘴角,笑比哭难看,“废话,痛死我了。快被你害死了。”
“别哭了。”她抬起自己红肿的手,想给潘萝擦擦眼泪,看到自己手时却一愣,觉得像十根红萝卜,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潘萝抬头看向面前软椅上的崔姨娘,“阿娘,为何罚二姐姐?”
“阿萝,你怎么跑出来的,阿娘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小柳,你怎么不好好看着三娘子?”
站在潘萝身后的小柳顿时瑟瑟发抖,低着头一言不发。
崔姨娘眉头蹙起,脸上难掩烦躁,“阿娘在惩罚坏人,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回房间去。”
潘萝道:“阿娘,女儿不走。”
“阿娘,你是不是因为我才罚二姐姐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早上审问了小柳,可你明明知道我落水是为了救人,是自愿为之,你为何还要嫁祸到二姐姐头上?”
“我方才醒来后,父亲来看过我,随后便走了,小柳则一直支支吾吾,似乎有事瞒着我,一问才知是二姐姐在受罚。”
“阿娘为何要这般针对二姐姐?”
潘萝眸中满是坚决,头一次在母亲面前表现出强硬的一面,她还有些许不习惯,但她觉得自己可以克服。
崔姨娘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好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嫌弃阿娘了是吧?”
“女儿绝无此意!”
崔姨娘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嫌弃阿娘心机深沉,手段残忍,配不上你高门贵女的身份了!”
“阿娘只是一个妾,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妾,我们若是不争,那便什么都没有了。阿娘为你争来了这么多,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最好的教养先生,最好的吃穿用度,不都是为了你吗?现在,倒是为了一个外人,嫌弃阿娘了?”
潘萝被母亲的一番话打得措手不及,哪怕母亲再怎么错,为她好为她做的那些事也是真的。
“笑话。”潘棠此时恢复了点力气,挣扎着坐起来,她讥讽道:“口口声声为她好,但你难道不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你费尽心思苦心教养她,不就是想要她能嫁给高门贵族,给她争个好前程?但你可问过她想要什么,这高门贵族到底是你想嫁还是潘萝自己想嫁啊?”
“贱人你给我闭嘴!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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