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州?
尹长寻心尖骤然一凛。
要是祈今歌真的留在了上京,到时候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他原本以为白齐不过是对祈今歌心有好感,试图接近她而已。
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能釜底抽薪,直接把祈今歌拐跑,直接图个清净了。
天高皇帝远,千里之外,他们二人再发生怎样的故事,尹长寻就算贵为王爷,也是鞭长莫及。
想到这,他便觉得白齐这个男人更为可恨。
他倒是聪明,没和别的男人一样将对祈今歌的想法写在脸上,直到祈今歌对钱财不为所动,所以反其道而行之。
可是同为男人,他怎么能不知道他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说到底无非就是玩“徐徐图之”那一套罢了。
尹长寻质问道:“去上京?你和白齐一起?”
祈今歌打量他的神色,知道他本就糟糕的心情应该已经是雪上加霜。
只是她既然已经决意如此,那离开也是迟早的事,与其到时候让尹长寻觉得事发突然,难以接受,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好些。
祈今歌如实道:“原本盘乐赛需要有官府之人作为推荐,我初出殷府,没有熟人能给我书一封推荐信,白大哥的亲戚有这个路子,便帮了我的忙,方才在茶楼也是和白大哥的舅舅见个面,并不为其他。我虽然的确要和他一同去上京参赛,我却不是因他而去,只是我自己想去罢了。”
“我一直生活在云州,从未离开过这片土地。我知道百影楼很好,待在这也可以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可我也想去外面的天地看看。王爷,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人无关,也许以后不会一帆风顺,但是我想,我总得去试试。”
一字一句,语气诚恳。
祈今歌解释了一切。
她是因何和白齐同进同出。
她是因何会出现了茶楼此处。
以及,她为何会决定要离开云州。
这一切都在重申一个事实——她和白齐之间并无私情。
只是她的澄清并没有化开尹长寻脸上的阴云。
离开云州,还能相见几次?
况且别人几斤几两不说,按照祈今歌的才华,不会被选上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
祈今歌说是“可能”留在上京,而对于尹长寻来说,她便是“一定”会被选上而留下来。
祈今歌会留在上京过日子,会遇见新的人,发生新的事。
甚至是成婚、生子……
而这一切,自此以后,都和他尹长寻无关。
往后的她人生中甚至没有自己。
尹长寻心理不免气闷。
她知祈今歌不同于一般女子,可她也没想到他如此心狠。
她明知他对她有意,可是还是毫不犹豫地决定要走,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就好像他的心意是一份随时可以弃如敝履的东西。
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像山崩一样强烈。
他是烦闷的,生气的,失望的,不甘的。
可是他能怎么样?
把祈今歌绑着不让走?
还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对她豪取强夺,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某个瞬间,他不是没想过这么做。
对于他而言,要人反而简单,要心才难。
如果他仅仅只是想要前者,他根本就不用这么患得患失。
他看她良久,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非要走吗?”
语气却是软了半分。
祈今歌也没想过尹长寻会是这样的反应。
在她的脑海里,不管尹长寻心中多在意,或许是会如以前那样,不屑一顾,一笑置之,又或许会愤怒,会质问,会唯独不会服了软。
她看向尹长寻,不知为何,她的心略微有些抽痛。
在她眼中,尹长寻是高傲的、桀骜的、冷漠的。
事到如今,祈今歌才明白另一件事,她知道看尹长寻没心没肺、潇洒自在的样子,她不喜欢看他不悦的模样。
祈今歌一阵沉默,然后才回答了尹长寻的问题。
“不能。”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如果能通过比赛,那我就能留在盘乐馆,我想,那会是个更适合我的地方。”
尹长寻不甘心。
他明白祈今歌的考虑。
她从殷府出来,原本就是厌倦了曲意逢迎,讨厌出卖自己。
后来来了百影楼,纵然情况好了很多,甚至在自己的干预下,将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悄无声息地赶走了,可是他也清楚,祈今歌也是迫于生计才来此的。
这个世间能留给她的选择太少太少。
而只要能在盘乐馆留下,她便能成为受人尊敬的先生,这对于女子来说,尤为可贵。
尹长寻知道,祈今歌的性子,难以抗拒这一点。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舍不得又是另一回事。
祈今歌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去过她的好日子,可他心里那块空荡荡的地方又谁来补?
过了讲究,尹长寻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又道:“你离开云州,不过是为了活得更好,既然如此,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去那什么上京,只要你......”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能给你。
又或者即使不和我在一起,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也能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只要你愿意接受。
可他又明白,祈今歌怎会是一个愿意收嗟来之食的人?
祈今歌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知为何,她竟然不忍再听下去。
她不想尹长寻再动摇自己。
哪怕此刻这个人的存在已经足够让她每分每秒都在意。
于是她轻轻地打断了尹长寻,却是侧过了脸,看向了车厢前方的车幔,细细地看着上面暗纹的每一处祥云翻涌的纹路,并不在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平静下来。
好一会,她才收回了目光,又将目光放在了尹长寻的身上。
她道:“王爷,您喜欢我吗?”
她的问题十分直白。
无论什么时候,在感情方面,女子往往都是被动的,言“爱”都是一件极其少见之事,凡事谈了,就被戴上了不值钱、不矜持的枷锁,为人所看不起。
可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喜欢?
听到这两个字,尹长寻一顿。
他从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人生的前十八年,他也未曾喜欢过别人。
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办法不关注祈今歌。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不喜欢为了别人患得患失。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乎,他以为可以控制住自己。
但事情的发展不尽如人意,他终究以失败告终。
看到别人肖想她的不悦是真实的,见到她时内心的喜悦也不是假的。
他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
可这是喜欢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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