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千善最后疑似恼羞成怒,但可以看出来他心情是非常好的。
其实原本他也不是多么钻牛角尖的人也许更早的时候是,毕竟少年时还是个犟种呢!
不管是离家出走还是在白薇身边默默待到毕业,都表明他是个认定了就一路撞南墙的性格。
他少年时并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父母说十句,他就一句,不干,再问就是坚决不干,把父母气个仰倒。
被说的多了,他就觉得周围人都不乐意看到自己,那就走呗,也没个成算,想到了就走了。
要不是正巧遇到白薇,指不定就成了魔物的口中餐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性格,而且反应也慢,就这件事来说,跟白薇结婚好几年后他才发觉自己当年的确太任性,跑去跟父母又道歉了一次,惹了一顿哭。
最初他跟在白薇身边,也没问白薇乐不乐意,但白薇拒绝了之后他也就真不跟了,就天天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
然后几番折腾,还是天天待在一块儿,上课下课,上学放学,反正就是一起走。
白薇跟他说话,分享今天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他说来说去就是几个词,嗯,对,是有趣,是不好。
但是他也着急,就努力想自己今天有没有经历什么事,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天天真没什么事,就观察身边人,看父亲锯木头,看母亲采菱角。
慢慢地,跟父母关系就和缓了。
他本来天天看着白薇,被她吸引,白薇却不许,教他看身边其他事,家门口的野草开了一朵不认识的花,怎么样用皂角水在屋顶上制造彩虹,新来的老师脾气不好……
逢年过节,白薇拉着他挨家挨户拜年讨酥糖,看手艺最好的屠户杀猪,带着一群小孩一起点爆竹。
十六岁之后,陈千善才突然变成了轻策庄的孩子王之一,身后一群萝卜头,跟着传说中的白大当家和陈二当家到处跑,笑声洒落在每一条街巷。
这种生活他并不讨厌,甚至于欢喜于自己的这种改变,因为每次看到白薇亮晶晶的眼睛,看到父母假装板着脸但笑意从眼睛里漏出来的神情,看着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友好的、欢喜的样子,他觉得很开心。
说到底,但凡是个正常人,不管性子如何,被接纳、被友好对待,都没有不开心的。
这些年过去,到璃月港问一问认识陈千善的人,就没有几个说他不好的,基本上都看出来老爷子不太擅长说话,但行动都是叫人看在眼里的。
人人都说陈老爷子就是个古道热肠的热心人,小孩子们有一开始怕生的,后来也在他面前放肆,因为陈爷爷就是脾气好呀。
陈千善要来这里,不仅是因为这里是他和白薇第一次说上话,正式相遇的地方,也是他一生命运的拐点。
从这里起,他面前的道路好像一下子开阔了,叫人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三生有幸。
白薇去世的第一年,陈千善第一次郑重的打开那些过去只当寻常话语听的信。
才发现,白薇把自己走后的每一年都写了好多好多愿望让陈千善去完成。
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呀?
三月里去踏青吧,摘一朵清心回来给我,再摘一朵放在小玄枕边。
四月里梅雨季,晾晒衣裳要注意。
五月里去采些槐花甜甜嘴,分一点给小孩子们。
……
离开后的第一年,第二年……第十年,白薇写了很多,陈千善却不敢数,一年只拆一封。
一年一年,陈千善照着信过日子,直到一场大火把那些“预定愿望”烧成了灰。
但他第一时间却不是痛彻心扉,而是想起来白薇跟他说过,她小时候太调皮,海灯节玩爆竹,把大伯的房子点了,那一年其他事都不记得了,就记得自己被打的嗷嗷哭。
那之后,点了陈千善房子的小孩也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个待遇,甚至更狠,还跪了七天祠堂。
之后才慢慢的开始心痛,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不见那些字句,他才觉得白薇真的离开了,再也看不见她了,才是心如刀绞。
但是习惯了之后,他就没办法颓废下去,会叫白薇和女儿失望难过的,于是就搬去了璃月港,逃离了那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地方。
日子还是要继续,没有了信,陈千善就只好自己绞尽脑汁的找一些有趣的事,每天在外面闲逛,把遇到的事记录下来,说给妻女听。
慢慢地,就这么过来了。
这些年,陈千善看着没什么变化,反倒越来越孩子气,叫人看着好似已然放下了,不再伤心了。
生病之后,他才一下子整个人没了魂似的,以往零零碎碎的事都想起来了,又伤心又觉得自己果然不是妻女那样的人,骨子里就没法放下。
可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想放下也难啊!
乐观的人又不是没有伤心事 一年到头呲个大牙乐的那不是乐观,那是傻子。
越是勇敢,就越允许自己有负面情绪,允许自己伤心难过。
陈千善道理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年纪大了,又生了病,被情绪上头糊了脑袋,一时间钻了牛角尖,被辛在一通讲,好歹是转过弯来了。
辛在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和妻子过去的事,觉得陈千善口中的白薇实在是很有魅力的人,而且简直无所不能!
他并不是个容易共情的人,但是听一个人带着爱意描述另一个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被描述的那个人好似带着光环,怎么都好,优点是好,缺点也是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陈爷爷与他的妻子相守的时间不过短短七年光阴吧?
七年就可以抵得上一生的份量吗?
陈千善还在说白薇的厉害,说那年海灯节,商量好要表演节目,他临到上台羞耻心突然爆发临阵脱逃了,白薇“排兵布阵”,发动全轻策庄的“兵力”,把他押了回来。
最终他还是上台唱了个祝酒歌,父母在底下把手都拍红了,说他从耳根红到天灵盖跟个红葫芦似的,被白薇拉着转圈鞠躬。
辛在笑的直拍墙,陈千善也乐的不行,说现在脸皮厚了,前些年想起来还脸红呢!
按理说,陈千善这样的孩子,就是站在台下看热闹的份,别说上台,鼓掌估计都不会鼓的,而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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